[都市]玉麟传奇(全本)-11


  


(二十二) 母女情深

“唉,这雨下得还真大。”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玉梅姐一边拉着窗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靠在床头拥着被子看书的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风雨交加的情景,无由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看我的书。玉梅姐将窗帘拉好,走到我身边柔声问道:“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哦,没什么,梅姐,你上床来吧,别着凉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被子。身上只穿着浴袍的玉梅姐甩了甩还有些潮湿的秀发,伸手拉开了腰间的浴袍带子,宽松的浴袍一下子从中间分开,将玉梅姐玲珑剔透的娇躯一下子暴露了出来。我看得不由眼前一亮,玉梅姐在浴袍之内竟然是完全真空的,居然连条内裤也没有穿。
“傻相,都看了不知多少次了,还没看腻啊。”玉梅姐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将浴袍脱下来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然后就钻进了被窝。
我放下书,搂着玉梅姐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娇躯在她的小嘴上“啧”的亲了一下,嘻笑着道:“这么迷人的胴体,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的。”
“贫嘴。”男女之间的甜言蜜语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玉梅姐口中虽然娇嗔着,但是面上的喜色却是掩饰不住。
我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忍不住赞道:“嗯,好香。”
玉梅姐俏脸微红的伏在我的胸口,轻声道:“香么?我今天用的是若兰买回来的沐浴露,好像是比以前用的那个牌子要好一些。”
“嗯,真的很香。”我用力的吸着鼻子,手在玉梅姐光滑的后背上轻轻的移动着,口中忍不住赞叹道:“梅姐,你的皮肤好像比以前更光滑细腻了,你自己有没有感觉到?”
玉梅姐轻轻点了点头,小手在我的胸前划着圈,轻声道:“若兰那傻丫头还问我有什么秘诀呢,我就跟她说:”傻丫头,妈妈能有什么秘诀,你也不小了,妈妈就跟你直说吧。其实对于咱们女人来说男人的雨露滋润才是最好的营养品,比什么化妆品和补品都更有效,等你嫁人之后就能体会到了。”你猜怎么着?这傻丫头居然也被臊了个大红脸。”
我微微一笑道:“梅姐,你想看到若兰嫁人恐怕还有得等,这丫头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好像有点太过悲观了。”
玉梅姐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倒不是太担心,男女之事是要讲究缘分的,缘分到了什么都挡不住,也许某天她就会突然带个男孩子回来,跟我们说:”妈、柳叔,我要结婚了。””
玉梅姐学着若兰的口气说话,居然也学得惟妙惟肖,逗得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玉梅姐自己也是嗤嗤娇笑起来。她这一笑可不打紧,赤裸裸的贴着我胸膛上的两个大奶子也随着她身子的颤抖在我胸前厮磨着,美妙的触感加上玉梅姐娇躯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我的性趣也来了。
“咦?”感受到我男性雄伟的玉梅姐微咦一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一手探到我的小腹下,隔着内裤握住了蠢蠢欲动的肉棒。感受到肉棒的热度和硬度的玉梅姐俏脸更红,凑过小嘴亲了我一口,羞笑道:“今天是怎么啦,现在时间还早呢。”
我微微一笑,伸手在她饱满的胸前掏了一把,嘻笑道:“谁让梅姐你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我要是没有反应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玉梅姐羞喜的瞟了我一眼,轻声道:“继续看你的书吧,我先给你含含。”
我轻轻点了点头,自从那晚和刘玉怡一起用嘴服侍过我之后,玉梅姐渐渐也习惯用嘴了,基本上每次我和她交欢之前她都会先用小嘴服侍我一番。
玉梅姐朝我略带娇羞的一笑,然后就头朝里钻进了被窝,被窝里一阵蠕动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已被脱下了,随之肉棒就被两片温柔的嘴唇给包围了,然后被窝就鼓起了一块,起起伏伏起来。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从肉棒传来的快感让我清晰无比的知道玉梅姐已经开始含着我的肉棒在她的小嘴当中套弄起来了。下体传来的强烈快感让我也变得兴奋起来,我伸手到被窝里将玉梅姐抱到了我的身上,以为我要用手为她服务的玉梅姐也善解人意的将雪白浑圆的大屁股撅到了我的面前。
玉梅姐粉红色肉缝从雪白浑圆的屁股和大腿之间向后凸出,看上去与少女娇嫩的阴户并无二致,显得分外的诱人。我忍不住凑上鼻子贴着粉红色的肉缝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种淡淡的幽香飘入了我的鼻中,让我有些发昏头脑为之一轻。
虽然我不止一次的用嘴为雅诗服务过,但一直以来心底却总是有种对成熟妇人下体异味的莫名担心,所以我一直还没有用嘴服侍过玉梅姐或刘玉怡,不过今天我决定迈出这一步,因为我一直认为男女之间应该是平等相待的。我带着有些惴惴的心情,伸出舌头在玉梅姐的肉缝上轻轻舔了一下。
“唔……”从被窝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哼声,玉梅姐的身体也一下子绷直了,显然她也感觉到了。
试探之下,我心底的那种莫名的担心算是完全的没有了,玉梅姐的花房不但没有任何的异味,相反却还带着些沐浴露的香气,看来玉梅姐清洗得很仔细。我放下心来,伸过抱着玉梅姐雪白的大腿往两边分,让她的阴户更加的突出,然后我就低头一口将她的肉缝含在了嘴里,舌头也一下子伸进了她的肉缝里面。
“哼……”玉梅姐的反应有点超过我的预料,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贴在她雪白浑圆的大屁股在她的蜜穴里活动着。”呼”的一下,被窝被玉梅姐掀开了,她吐出了我的肉棒,满脸惊诧的扭过头望向我道:“玉麟……你……”
“梅姐,怎么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用小嘴虐待我的小弟弟,就不许我用小嘴欺负欺负你的小妹妹?”我抬起脸笑谑着说道。
玉梅姐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激动,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我朝她露出了温柔的一笑,轻声道:“梅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都不嫌脏,我又嫌什么脏?只是我以前一直担心会有异味而倒胃口,现在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姐姐你的花房不但没有异味,还有些香呢?”
玉梅姐满脸红晕,娇羞的道:“那地方……我每次都洗得很干净的……”
我嘻嘻一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咱们今天就来玩玩69式的花样,嘻嘻,我也是第一次玩呢。”
玉梅姐略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还以为你跟雅诗早就玩过了呢。”
我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不想让雅诗在床上太放荡了,那对她不好。”说着轻轻拍了她的雪白的肥臀一下,嘻笑道:“梅姐,你别再说了,小弟弟有些等不及了。”
玉梅姐横了我一眼,低头重新伏在了我的胯下,将我的肉棒含在嘴里熟练的套弄起来。我只觉浑身都舒爽无比,抱着她雪白的屁股也重新舔起她的小穴来,说起来我的舌技是无师自通,只在雅诗身上有过几次实践,今天也拿玉梅姐来练习练习。
“唔……嗯……”因为嘴里含着我的肉棒而无法发声,玉梅姐只能用身体的扭动和浓重的鼻音来向我传达她身心的愉悦,看到玉梅姐的反应,我非常满意,舌头在她的蜜穴内壁左伸右顶,很快她的蜜穴内是春潮涌动,溪水潺潺。淫水不断的从玉梅姐的蜜穴深处涌出,虽然有点粘粘的,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异味。
我一边用舌头在她的蜜穴内左冲右突,一边也用心的体会着玉梅姐的反应,寻找着她的敏感点。
“哼…哼……哼……”玉梅姐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螓首上下活动着,舌头也时不时的照顾我油光发亮的大龟头和马眼,带给我莫名的快感。我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温热的气体从鼻中不断喷出,舌头却在玉梅姐的蜜穴里开始照顾她的阴蒂。为了不让她受到的刺激太过强烈,我每次只是在她的阴蒂上轻轻的舔两下就离开,饶是如此,玉梅姐每次还是会激动的发抖。
“噗滋”、“噗滋”,粗壮的肉棒在玉梅姐的口中快速的出没着,沾满了口水的棒身更形粗壮,让玉梅姐的小口感觉几乎无法完全容纳。另一方面,在我不知道算是高明还是不高明的舌技下,玉梅姐的情欲也是被完全挑逗了起来,雪白的屁股不住的抖动着,而且不住的向后顶着,想让我的舌头能更加深入,以便填补她蜜穴深处的空虚感。
虽然我们两人都是第一次尝试这种69式的口交方式,不过从反应来看,我们配合的还算相当默契,在体温逐渐升高、呼吸粗重的同时,情欲和快感也在一步步攀升,我和玉梅姐都到了爆发的边缘。
“咚、咚、咚……”就在我和玉梅姐完全沉浸在欢乐的海洋当中、准备一起共同迎接高潮的到来时,却突然响起了极其不合事宜的敲门声,不,应该说是撞门声。我和玉梅姐两人就像是被从头浇下了一桶凉水,高涨的欲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情也跌到了谷底。敲门声仍在继续,我和玉梅姐相视苦笑不已,我一边拿过放在床边的睡衣,一边很不爽的扬声问道:“谁啊?”
“干爸……呜……是我……”不甚清晰的哭音隔着两道门传到我和玉梅姐的耳中,我们两人都是浑身一震,异口同声的道:“是嘉妮。”
玉梅姐急忙拿过一边的浴袍,催促我道:“玉麟,你快去开门,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顾不得再说什么,一边扣着睡衣的扣子,穿起拖鞋就往外走去。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湿透像落汤鸡的嘉妮,我刚来得及惊呼一声,嘉妮湿漉漉的身体就已经扑到了我的怀里:“干爸……”她抱着我的身体,就呜呜痛哭了起来。
我心中也是大惊,本能的想到是不是她母亲发生什么事情了,当下急声道:“嘉妮,别哭,快告诉干爸,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闹哄哄的?”穿着睡衣的若兰和莹莹出现在对面的门口,看到我怀里的嘉妮,也都是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呼。
玉梅姐裹着浴袍就出来了,急声道:“玉麟,快抱着嘉妮进屋来。”
莹莹和若兰也跟着我和嘉妮进了屋,我扶起怀中哭泣的嘉妮,再次催问道:“嘉妮,快告诉干爸,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嘉妮抬起满脸是水的娇靥,嘴张了张,又嘤嘤哭了起来。我不禁更急,急问道:“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你妈妈出什么事情了?”
嘉妮摇了摇头,哭得更大声了,我急得直跺脚道:“你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啊。”
眼角不经意的从嘉妮的脸上扫过,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猛地一震,追问道:“嘉妮,你是不是和你妈妈吵架了?”嘉妮浑身一震,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禁长吁一口气,一旁的若兰、莹莹和玉梅姐也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
我刚想再问,玉梅姐在一旁说道:“玉麟,先别急着问了,嘉妮的浑身都湿透了,得赶紧换上干衣服才行,要不然可要冻出病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嘉妮的身体直发抖,连小嘴都冻乌了,连忙说道:“对、对、对,嘉妮,有什么话呆会儿再说不迟,你快跟你梅姨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了。”看着嘉妮被玉梅姐带进了浴室,我长吁口气对一旁的若兰和莹莹道:“这丫头真是吓死人了,我还以为她妈妈出事了呢?”
若兰俏脸通红的瞟了我一眼,偏过头道:“柳叔,你也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也该着凉了。”
我低头一看,不由得也闹了个大红脸。
刚才匆匆忙忙的套了个睡衣就跑了出来,扣子没扣好不说,连内裤也没来得及穿,而且刚才更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嘉妮,睡衣的前面都被弄湿了而紧紧的贴在身上,连下体肉棒的形状都清晰可见,哇塞,我竟然春光外泄而不自知。羞窘中我抬头一看,发现偏过头去的若兰连耳根都红透了,而莹莹这小丫头却是满脸通红的盯着我的下体,及至触到我的目光才羞赧无比的偏过头去。
“完了、完了,全被看光了。”我心中那个糗啊,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躲进了卧室,脱掉被弄湿的睡衣,拿过毛巾擦干身体,迅速的换好衣服。我再出来的时候,发现莹莹和若兰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着什么,及至看到我出来的时候脸都是一红。我也觉得有些脸热,轻咳一声道:“你们都回去睡觉吧,别在这干耗着了。”
莹莹小脸微红的瞟了我一眼,娇声道:“爸,明天是周末,我又不用上学,晚点睡应该没关系吧?”
我低哦了一声,才想起今天是礼拜五,也就不再坚持了。我坐在沙发上,暗自猜测着嘉妮和她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周我还劝嘉妮和她母亲好好谈谈呢,看样子她们母女之间的沟通还是存在问题。我突然想到嘉妮的母亲苗玉秀现在一定非常着急,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去给她打个电话,我走到电话旁刚想拿起电话,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我拿起听筒道。
只听苗玉秀的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柳老师,我是嘉妮的母亲苗玉秀啊,嘉妮有没有去您那儿?”
“哦,嘉妮在我这儿,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没想到您却先打来了。”我心中暗暗称奇,口中说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您和嘉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嘉妮的脸上还有手印,是不是您打了嘉妮?您能告诉我嘉妮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生气。”
“哎呀,这个死丫头,我真是被她气死了。”苗玉秀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焦急了,估计心中也是长吁了口气。
“柳老师,您是不知道,嘉妮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今天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嘉妮还没有回来,本来我以为她是不是到您那儿去了还是到同学家去了,结果等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等到嘉妮的班主任送她回来,原来嘉妮今天放学的时候跟班上的女同学打架,结果把人家同学的头都给打破了,是她的班主任把受伤的同学送到了医院。柳老师,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稍微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我和她的班主任都问她为什么跟同学打架,她不但不肯说,而且还坚持不肯认错,我一生气之下就打了她,结果她就跑出了家门,我拦都没拦住,这丫头真是差点把急死我了……”
“你先别急,嘉妮今晚就住我这儿,你就放心吧。”我沉吟了一下,对苗玉秀又道:“我还没问嘉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根据我对她的了解,这孩子还是很明事理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人打架。这样吧,回头我跟她好好谈谈。”
“那就真的太谢谢您了,这孩子,净给您添麻烦。”苗玉秀的声音有些自怨自艾:“都怪我平时对她太疏于管教了,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在学校里跟同学们的关系一直就处得不好,在学习上好像也有些不太上心了。柳老师,我看这孩子好像听得进你的话,你帮我好好管教她。”
“你如果一直是这样想的话,那就是你对嘉妮的误解了,我跟她谈过,其实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苗玉秀的话中我知道嘉妮肯定还没找到机会跟她母亲沟通,于是我就说道:“您明天抽个时间来接嘉妮吧,我有些话想跟您谈谈。”
“误解?柳老师,嘉妮这孩子跟您说过什么?”电话的那头传来苗玉秀有些错愕的声音。
我想了想道:“在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您明天过来的时候,我再跟您细说吧。”
苗玉秀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那好吧,我明天早上过去,嘉妮就拜托您了。”
“你放心吧,嘉妮不会有事的。”
放下电话,我诧异的看了一眼浴室,心说:“洗个澡换个衣服怎么要这么长的时间?”
若兰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似的,轻笑一声道:“柳叔,你还是坐着慢慢等吧,估计妈妈正在问嘉妮是怎么回事呢?”我一想也就释然了,由玉梅姐单独问嘉妮也许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静静的靠坐在沙发上,心里却还是想不出嘉妮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和同学打架。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嘉妮才和玉梅姐从浴室里出来,嘉妮身上穿的是莹莹的衣服,所以显得有点大。她虽然没有再哭泣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显得很委屈的望着我。我看得心中微痛,更加笃信她一定是受到了委屈,爱怜的牵着她的小手坐到了我的身边。
“干爸……”嘉妮扑入了我的怀中,螓首埋在我的胸前,双肩还轻轻的耸动着。
我爱怜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干爸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刚才已经跟你妈妈通过电话了,你今晚安心的住在这里吧。”嘉妮轻轻的在我怀里点了点头,抱着我不说话。玉梅姐轻轻的坐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怀中的嘉妮,满脸的爱怜之色。
“梅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轻声问道。
玉梅姐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她了解到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我和莹莹、若兰三人才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在放学之后,嘉妮跟一个女同学因为一点小摩擦发生了口角,这本来只是件非常小的事情,那个同学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口不择言骂嘉妮是野种,更用“妓女”、“婊子”之类的污言秽语辱及嘉妮的母亲,所以嘉妮愤怒之下狠狠的推了那个同学一把,结果头正好磕在课桌上被磕破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嘉妮的那个同学也真是不象话了,怎么能这么出口伤人呢?我也可以理解嘉妮为什么在母亲追问的时候不肯告诉她真相了,她一定是怕母亲听了之后伤心,而且当时她的老师还在场,恐怕也无法说得出口。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爱怜的拍了拍怀中的嘉妮。
就她母亲打她的行为而言,也不能说就做的有多错,毕竟她也是抱着“望女成凤”的心情,换做任何一个父母处在她那个位置,在发生误会的情况下做出那种举动也是人之常情。
“那个女同学真差劲,这不是往嘉妮妹妹的伤口上撒盐吗,换做是我就不只是推她一下那么便宜了。”莹莹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我瞪了她一眼,莹莹朝我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分辩。
玉梅姐轻声问道:“玉麟,你跟她妈妈是怎么说的?”
“我让她明天来接嘉妮,我想亲自跟她谈谈,她和嘉妮间存在一些误会。”
玉梅姐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什么,因为我跟她说过上次和嘉妮谈话的内容。
玉梅姐看了我怀中的嘉妮一眼,望着窝在沙发上的莹莹和若兰道:“你们两个回去睡觉吧,今晚嘉妮跟我们一起睡。”
“好、好、好,回去睡觉。”若兰和莹莹有些言犹未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回房睡觉。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嘉妮,发现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睡过去了,这也难怪,这小姑娘从家里冒雨跑出来,一直跑到我这里,身心肯定都疲惫不堪。我爱怜的抱着她站起来,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本来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这一触却惊得我叫了起来:“哇,好烫。”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怀里的身体很热,但是我刚才以为是因为嘉妮刚刚洗完热水澡的缘故,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她在发烧。
本来已经在往外走的莹莹和若兰都被我吓了一跳,立刻和玉梅姐一起围到了我身边,纷纷伸手触了触嘉妮的额头,都是吃惊不小。玉梅姐啊呀一声道:“这烧得可不低,若兰,你快去找找看,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退烧药。”
“嗯,我这就去。”若兰急急忙忙的向对面跑去。
我皱着眉头拍了拍怀里的嘉妮,轻声唤道:“嘉妮、嘉妮,快醒醒,别睡了。”
怀里的嘉妮没有任何反应,我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摇她,口中的声音也一下子大了起来:“嘉妮、嘉妮,快醒醒。”怀中的嘉妮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呓语,神智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嘉妮显然不是睡着了,而是高烧昏迷过去了。
抬头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依旧是下着大雨,我转头对玉梅姐急声道:“梅姐,快给我把雨衣找出来,我得马上送嘉妮去医院才行。”
玉梅姐也有些发慌,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跑去,莹莹也跟过去帮忙找。这时候若兰拿着退烧药回来,看玉梅姐和莹莹不在了,她忙去倒水,被我伸手拦着了:“若兰,别忙了,看来嘉妮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都烧得神智不清了,这退烧药还是别吃了,我马上送她去医院。”
若兰闻言不禁一呆道:“要上医院?”我点了点头,若兰怔怔的看了看我怀里的嘉妮,突然转身又向对面跑过去了,我也无心去管她,暂且将嘉妮放在沙发上,一边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换上雨鞋,一边焦急的催促着玉梅姐和莹莹动作快点。
哎呀,人越急的时候老天就是偏偏跟你开玩笑,这平常下雨都是打雨伞,雨衣早不知道放到哪个角落里了,现在要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哎呀,总算找到了,可这雨衣太小了点。”玉梅姐和莹莹费了好一番劲,才从衣柜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许久不曾使用的雨衣,不过正如她所言,这雨衣也是小了些。不过这时我可没功夫跟她多说什么,一把扯过雨衣往嘉妮身上一裹,然后抱着嘉妮就往楼下冲去。玉梅姐和莹莹原本以为雨衣是给我穿的,看我就这样冲了出去,急得在后面直跺脚,但是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外面依然下着瓢泼的大雨,我心悬嘉妮,想也没想的就冲进了黑黢黢的雨夜里。雨下得还真大啊,我没跑出几步就感觉从头上流下来的雨水将我的视线迷糊了,让我几乎都无法看清前面的路;而且操场上也积了很深的水,让我的小跑也只能变成了深一脚、浅一脚的疾走。雨点不断的击打在我的脸上,然后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顺着脖子直往里灌,让我感觉一阵阵透心的凉。
“柳叔,你等等我。”身后传来若兰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模糊人影在雨幕中向我这边跑来。
才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落汤鸡,眼睛根本无法看清一米之外的地方。
我冲着人影的方向喊道:“若兰,你来干什么,雨下这么大,你快回去……”
“柳叔……你等我一下……”若兰气喘吁吁的朝我跑来,及至等她跑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她一手撑着伞,一手还拿着手电筒。她跑到我近前,用伞为我遮住了头顶的雨,不等我说话就催促道:“柳叔,我来帮你打伞,咱们从学校旁边的那个小胡同直接插过去,能够近一点……”
这个时候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我也无暇说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嘉妮,转身朝校园外疾走,若兰是小跑似的跟在我身边,手中的雨伞为我遮挡了不少雨水,让我感觉好受多了的同时也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在黑黢黢的夜里,手电筒的光也只能照到很近的距离,我和若兰是高一脚、低一脚的疾走着。
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更别说能碰到出租车了,估计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都回家抱老婆睡觉去了。好在大街上没有很深的积水,我和若兰一路跑着赶往附近的医院,好在医院并不太远,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我和若兰就赶到了医院。
我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医院值班室的门,满脸雨水的我也看不太清楚里面有什么人,只是模糊的看见两个两个像是护士模样的女孩坐在屋里聊天,然后被突然闯进来的我给吓得跳了起来,这时候我自然顾不得跟人家说对不起,大声问道:“医生在哪里?我的女儿要看急诊,她发高烧昏迷过去了。”
“你别着急,抱着你女儿跟我到急诊室来。”两个女孩当中的一个显得老练一些,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跟着她走,同时口中还吩咐另外一个女孩道:“小玉,你快去通知罗医生。”那个护士答应了一声,从我身边跑了过去,好像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我和若兰急急忙忙的跟着那个护士来到急诊室,若兰和那个护士同时动手帮忙解着裹在嘉妮身上的雨衣,那个护士伸手触了下嘉妮的额头,也是吃了一惊:“啊?烧得这么厉害啊。”
“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我把浑身滚烫的嘉妮放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无比焦急的催问道。
女护士一边向门口走,一边对我说道:“您别着急,罗医生应该马上就到了。”
我急得直跺脚,看着病床上嘉妮红得让人心惊的小脸,我心中不由暗自祷告着:“嘉妮,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和几个护士走了进来,刚才那个出去叫人的小护士也在其中。看到躺在床上的嘉妮,那个医生问了我两句,然后就吩咐几个护士各就各位的忙活起来,量体温、测心率,准备输液的器具,倒还有点训练有素的味道。
而我和若兰则被“请”出了急诊室,隔着模糊的毛玻璃,根本无法看清急诊室里的情况,这让我和若兰更是焦躁不安,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这位先生,您别太着急了,您的女儿一定会没事的。”刚才被我吓了一跳的那个小护士受医生之命将我和若兰请出了急诊室,看到我和若兰焦躁不安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在这干着急也没有用,值班室里有个电热器,不如让我带你们去把身上的湿衣服烤干吧,要不然里面的小妹妹病还没好,您两位又病了那多不好啊。”
咦,这小护士还蛮好心的,我扭头看她了一眼,蛮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年龄好像跟若兰差不多吧。相貌普通了一些,不算很漂亮,不过心地还真不错。而这时我也突然注意到若兰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湿了半边,虽然不像我般被淋成了落汤鸡,但是估计也不会好受。女孩子的身体可比男孩子娇嫩多了,湿衣服穿在身上时间长了很容易生病,小护士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我抬头对若兰道:“若兰,这位护士小姐说得很对,你赶紧跟她去值班室把衣服烤一烤吧,别真弄得嘉妮还没好你又病了。”
“柳叔,我身上湿的不多,不要紧,柳叔你浑身都湿透了,你先去烤吧。”
这丫头明明很不舒服还嘴硬,我一板脸道:“你看你嘴都有点发乌了,你还说不要紧?你们姑娘家的身体哪能跟我比,听话,快跟这位好心的护士小姐去烤烤衣服。”若兰迟疑着没动,我催促道:“快去啊,等你烤完了我再去烤。”若兰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那个小护士去了。
望着她苗条的背影,我心中暗叹道:“这丫头长大了,也知道关心人了。”
刚才我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到医院,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事情,现在回过头一想,肯定是若兰为了尽量帮我挡雨而把自己的肩膀大半都露在了外面而遭雨淋,这丫头还真是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诊室里面的情况依旧不得而知,只看到里面人影在不断的晃动,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急躁。一阵凉风带着水气从走廊尽头的门缝当中灌了进来,浑身还湿漉漉的我不禁打了个寒噤,然后是连打了三个喷嚏。我正揉着鼻子,若兰和那个小护士已经烤完火回来了,若兰急声道:“柳叔,你快去烤烤湿衣服吧,我这这里盯着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急诊室的情况,看来一时半会还不会有结果,我于是向那个小护士道了声谢,自去值班室烤火。哇,衣服湿得都能拧出水来,我把值班室的门锁紧,将湿衣服脱了下来拿着手上烤,坐在电热器旁边还真是暖和啊,刚才冰冷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所代替了,不过心悬嘉妮病情的我心头依然沉重无比。
还真是让人心急啊,我都烤干衣服了,急诊室的门却还没有打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若兰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我感觉自己的心头好像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时间悄悄的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打开了,那个姓罗的医生面现倦意的走了出来,我和若兰忙迎了上去,急声追问嘉妮的情况。
罗姓医生吁了口气道:“你们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望着我道:“您的女儿是由急性肺炎引起的昏迷,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有比较大的危险,但是如果治疗及时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你们尽可放心。您女儿送来的时候是高烧三十九度,输液之后现在已经降低到三十八度以下,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是已经问题不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们最好是住院观察两天。”
“医生,谢谢您了。”我由衷的道着谢,虽然我对于医生的观感一向不佳,不过今天碰到的医生和护士好像都还蛮不错。罗姓医生摆摆手示意不必道谢,叮嘱了我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让一个护士领着我和若兰将嘉妮从急诊室送到专门的病房当中安顿下来。望着病床上嘉妮天真无邪的小脸,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地,呼,总算是逢凶化吉,没出什么大事。
这个病房不大,并排摆着两张病床,中间是一个小茶几,然后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若兰坐在嘉妮的床边,细心的为嘉妮将被角掖好,然后又很仔细的将嘉妮额头的刘海拨弄整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若兰如此细腻的一面,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我看了一眼那张空着的病床,心中微一沉吟,轻声对若兰道:“若兰,你也累了吧?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看你就到那张空床上对付一夜吧。”
“柳叔,那你呢?”若兰抬头望着我轻声问道,好像生怕惊醒了嘉妮似的。
我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嘉妮,轻声答道:“我就靠着墙打个盹就行了。”
若兰摇了摇头,微微沉吟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声道:“这怎么行呢?你刚刚淋过雨,而夜里温度又很低,你要是就这样坐着打盹不着凉才怪呢。柳叔,说实在的,要让我在这病床上睡我也睡不着,渗的慌,干脆我陪你坐着打个盹好了,这被子呢咱们横过来盖着上身就行了。”
我又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午夜,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也就同意了若兰的提议。不过我还是让若兰合衣躺下睡,而我则靠坐着床头,身上搭了被子的一角。
也许是真的累了,若兰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而我则没有丝毫的睡意,眼睛望着黑黢黢的雨夜,心中感觉空荡荡的,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和玲在一起的甜蜜过往,我不能自拔的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恍惚着我仿佛看到玲浅笑倩兮的向我走来,但是当我高兴的迎上前去的时候,她却如见路人似的跟我擦肩而过,我急得大叫她的名字,但是却发现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我想伸手去拉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无法动弹;我眼睁睁的看着玲渐渐远去,一种恐惧和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无法自制的大叫了起来,然后……我醒了。我是被噩梦吓醒的,满声都是汗,而且脸上也感觉凉飕飕的,我伸手一摸,竟是满脸泪水。
“柳叔,你醒了?”若兰的声音好像是从床那头传来的,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是头枕着枕头睡着床上的,而不是之前靠坐在床头的姿势。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明媚的阳光让我感觉有些刺眼,片刻之后,我的眼睛才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眼前的景物也清晰了起来,我这才看到若兰正站在窗户边,表情显得很惊讶的望着我。
“哦,天都亮了啊,瞧我睡得都昏了头?”我掩饰的边说边坐了起来,我做着揉眼睛的动作,双手却是趁机将脸上的泪水悄悄擦去,不过我相信若兰肯定已经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唉,竟然在若兰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前暴露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我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这倒不是因为什么大男子主义或是面子问题,而是每个人都有的“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软弱的一面的天性”在作祟。
“嘉妮怎么样了?”我坐在床上望向另一张病床上的嘉妮。
若兰轻声答道:“嘉妮睡得很安稳,烧也全退了,看来没有什么事情了。”
听了若兰的话,我还有些不放心,自己起身下床来到嘉妮床边,亲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信嘉妮的烧是真的完全退了,我才真的放下心来。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早上八点了,病房外面也显得嘈杂起来了,看来早上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我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昨晚还是风雨交加,今天却已是雨过天晴,天气的变化还真是跟人生一样变幻无常啊。
“若兰,我看嘉妮差不多也快醒了,你在这看着她吧,我去把住院的手续补办一下。”我向若兰交待了一声,自出病房去为嘉妮不把住院手续。
天气变化剧烈,人也容易生病,今天早上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到处都要排队,尤其等着抽血化验的人更是排起了一条长龙,都从抽血室门口排到医院大门外了。三个交费窗口也排起了不短的队,我也只能慢慢排在后面等着交钱。每次当我看到这种类似的场景时,我的脑海里都会冒出一个念头,中国的人太多啦!
好不容易总算轮到了我,交完了费,办完了手续,我一看表才发现就办这很简单的手续就花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这人多真是耽误事啊。
不过这医院的收费还真不便宜,二话不说先就要交一千五百块的住院押金,这还幸亏昨天我刚从银行取了些钱,要不然还真没带这么多钱呢。说起来这钱原本是想趁着周末带玉梅姐、若兰、莹莹、雅诗她们去逛逛街,给她们买点衣服、化妆品之类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能往后推迟了。
“咦?梅姐,你们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对了,你们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我办完嘉妮的住院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却看见玉梅姐、莹莹和若兰正站在病房门口说话。
玉梅姐伸手指了指病房里面,悄声道:“玉秀妹子也来了,正跟嘉妮说话呢。”
我恍然大悟,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发现病房里似乎传来低低的抽泣声,玉梅姐轻声向我解释道:“我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玉秀妹子说了,我想经历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她们母女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误会和隔阂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和她们一起注意的听着病房里的动静。
过了大约十分钟,病房的门开了,开门的是红着眼睛的苗玉秀,病床上靠在床头坐着的嘉妮同样是两眼红肿,脸上泪痕犹在,显然母女两人都哭过。苗玉秀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向我道谢道:“柳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和玉梅大姐?”
“你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不是太见外了吗?”我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嘉妮,轻声道:“虽然你和嘉妮之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风波和意外,不过我想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就像这雨过天晴的天气一样,你和嘉妮之间的误会和隔阂也该彻底消除了吧?”
苗玉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点了点头道:“说起来都怪我,以前我只是一味对嘉妮严格要求,完全忽视了嘉妮自己的感受,也忽略了在其他方面对她的关心,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病床上的嘉妮望着自己的母亲,诚恳的道:“妈,你永远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母亲,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嘉妮……”“妈……”母女俩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四目深情的互相对视着,眼角闪动着激动的泪花,母女俩因为误解和隔阂而一度疏远的心也重新靠在了一起。在一旁看到这幕母女情深的画面的我、玉梅姐、若兰和莹莹的眼角里同样是泪光闪动,为她们母女之间的深情而感动。
浪漫和甜蜜的爱情是无价的,浓浓的亲情又何尝不是无价的呢?




(二十三) 变生肘腋

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了,十一月十九日这天正吃午饭的时候,
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经过四局棋的对抗,最终世界棋王卡斯帕罗夫与他的计算机对手X3 D-FRITZ战成平手,四局棋的结果为一胜一负两平。”
“X3D-FRITZ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每秒钟能计算500万步棋。
它安装了德国公司开发的目前棋艺最高的FRITZ国际象棋软件。这台计算机还使用了美国公司开发的X3D虚拟技术,使人感到是在现实环境中比赛。卡斯帕罗夫在比赛中一直戴着三维立体眼镜,这样可以感到是在真实的棋盘上比赛。
计算机使用的语音识别技术使卡斯帕罗夫在比赛中不必动手,只需用嘴说出要如何挪动棋子。
“卡斯帕罗夫被认为是国际象棋史上最出色的棋手,目前在国际棋联排名第一。他在1996年的人机大战中战胜了IBM公司的”深蓝“,但次年输给了经过改进的”深蓝“电脑。40岁的卡斯帕罗夫赛后说:”计算机变得越来越厉害,但是我们人类也在进步,我现在对计算机的了解比六年前多得多。”……”
“真是厉害。”怡菁正好今天也来我家吃饭,听完新闻之后停下筷子大发感慨,看到我举着筷子发愣,她好奇的问道:“柳叔,你怎么啦?”
小嘴里塞满了食物的莹莹闻言嘟囔着道:“怡菁姐,别理我爸,他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发呆,简直都快成”发呆男“了。”嘿,这小妮子居然把我的沉思说成发呆,还送了我个“发呆男”的外号,真是够损的。
“嘿,莹莹,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爸爸是在玩深沉,是想吸引女孩子呢。”
若兰嘻嘻一笑,抿着嘴对莹莹笑道:“你难道没发现,每次你爸爸发呆的时候,雅诗都是目光呆滞、两眼发直的望着你爸爸,脸上还带着近乎虔诚的崇拜……”
“若兰姐,你又来取笑我了,我什么时候两眼发直了?”雅诗被若兰取笑的满脸通红,羞嗔着找玉梅姐投诉:“梅姨,你看若兰姐她又欺负我……”
玉梅姐的脸上带着一种会心的微笑,温柔的安抚了雅诗两句,然后笑骂若兰和莹莹道:“你们两个丫头真是不象话,哪有你们这样做女儿的?”
两个丫头对于玉梅姐的话毫不在意,依旧嘻嘻哈哈的挤眉弄眼。这种互相斗嘴的场景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今天晓燕还不在,要是晓燕也在的话,那就更热闹了。至于张怡菁嘛,虽然来我家也是非常频繁,不过毕竟她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这种时候她通常都是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柳叔,你是不是看了刚才的新闻有些感触啊?”怡菁的注意力并没有被莹莹和若兰的插科打诨所分散,她依然没有忘记问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抬起头道:“怡菁,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肯定猜不到的。
我跟你说啊,几年前卡斯帕罗夫第一次跟深蓝比赛的新闻被爆炒之后,我就一直有个想法,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欢围棋的,我当时就想啊,什么时候咱们也搞个人机围棋大战让别人瞧瞧。
其实我对于国内有些新闻媒体的过分炒作一直不以为然,为什么啊?国际象棋多简单啊,哪能围棋相比啊?你IBM不是厉害吗?你咋不弄出个能够赢我们围棋职业九段的“最深的蓝”出来?你要是真的弄出来,那才真叫厉害,怡菁,你说是不是?”
“哟,柳叔,你的想法还真让人吃惊。”怡菁的表情显得很夸张,这丫头也喜欢跟我开玩笑。
看我瞪了她一眼,怡菁才脸色一肃道:“柳叔,应该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从算法的复杂性来说,国际象棋跟围棋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估计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够有像深蓝、X3D-FRITZ这样能跟人对抗的围棋程序出现,因为围棋里面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复杂了,算法非常难编写。”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中山大学有个姓陈的教授,一直致力于研究围棋算法,但好像也没什么进展。虽然他的”手谈“是非常有名的围棋程序,但是棋力实在是太差了,据说最多只能到四、五级的水平,这离职业棋手的水平差得太远了,所以如果想在围棋领域看到像卡斯帕罗夫跟X3D-FRITZ这样的顶级对抗,恐怕还得耐心等个几十年。”
“几十年?”我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怕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入土了,也没法看到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呗,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莹莹插了句话道:“爸,你也真是的,就中国围棋这臭样,你还对围棋这么痴迷,I真是服了U。”
这丫头,俏皮话倒是学的很快,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中国的围棋真是降到了历史的最低谷,就拿发生在这个月的事情来说,先是被国人寄予厚望的谢赫、胡耀宇在第八届三星火灾杯世界围棋公开赛的半决赛当中双双以半目失利、从而眼睁睁的看着日韩棋手杀进决赛;接着又是中国棋手在第九界“农心辛拉面杯”世界团体赛上连连失利,只剩下主帅古力一个光杆司令。在报道中国围棋的接连失利的时候,国内的新闻媒体都不约而同的使用了“耻辱”一词,委实一点也不过分。
“唉,不争气啊……”对于莹莹的冷言冷语,我只能苦笑着感叹。人家日韩棋手到四五十岁了还能拿世界冠军,咱们的棋手却是三十多岁就基本上无声无息了,这里面就折射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国内棋手普遍自律不严、自我放纵、不思进取,最后的集体疲软也就不足为怪了。
“算了、算了,吃饭、吃饭,咱们不说这扫兴的话题了。”玉梅姐看我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连忙笑着转移话题问怡菁道:“怡菁,我好像很少听你谈起你妈妈,你妈妈最近好吗?”
“我妈啊?还是那样,除了有些贫血外,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怡菁笑着答道:“梅姨,你知道我为什么很少谈起我妈妈吗?”玉梅姐笑着摇了摇头,怡菁笑了笑接着道:“我一般是很少在别人面前谈起我妈妈,这是因为我妈妈她这个人的脾气有点古怪,她老是把人想得特别的坏,所以我基本上从不把自己的朋友带回家,因为她很容易让人误会。”
“哦,还有这回事,这我倒是没听过。”玉梅姐有些讶异的道。
莹莹好奇的问道:“怡菁姐,你妈妈是不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听到莹莹问得稚气,怡菁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我妈应该算是很和善的人,只是她看人的时候总是喜欢戴着一副有色的眼睛。”听怡菁说得有趣,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午餐也就在我们的笑声当中落下了帏幕了。
午餐之后,照例是玉梅姐和雅诗收拾残局,而若兰和莹莹这两个懒虫则趴到了电脑前,在网上东游西荡起来,时不时还干点无聊的事,比如在QQ里面扮色狼调戏人家小姑娘啦,或是跑到什么无聊的论坛大肆灌水啦,我算是服了她们。
至于怡菁嘛,倒不是她偷懒不想帮忙干活,而是她另有重任,她的任务就是抓紧这中午的时间指导我这个菜鸟迅速升级。
“天啦,柳叔,你真是菜得让人发晕。”看到我写的一个很简单的计算FI BONACCI数列的C++程序报出了一大堆编译错误,怡菁在我的身后极为夸张的惊叫起来,惹得若兰和莹莹都是嗤嗤娇笑不已。我没好气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怡菁才忍着笑指点我道:“柳叔,你把这个函数的定义移到上面就行了。”
我按她说的一试,果然顺利编译通过,按F5运行,一切OK.虽然只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程序,但是对于我这个编程菜鸟来说却还是感觉很有成就感,我想每个初学编程的人在运行自己写的第一个程序(通常是“HELLO,WO RLD!”程序)时的感觉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在怡菁的指导之下,我已经能够很熟练的使用MATL AB软件来计算股票的各种指标,绘出各种趋势曲线,以此来对股票的走势进行分析。MATLAB软件还真是不错,它使得我可以非常方便的计算自定义的股票指标,绘制自定义的曲线,这对我研究股票的数学模型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MATLAB软件功能虽然强大,但是也有其不足的地方,譬如说其可编程的能力就有所欠缺,实现很复杂的算法会比较困难,所以我才会让怡菁教我C++编程。当然啦,我所要学的的只是如何用C++来实现某个算法,至于程序界面、消息响应之类的玩意则不是我关心的内容,因为这些玩意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弄明白的,而且对于我的研究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怡菁,为什么只是把函数的定义挪动了一下地方就没有问题了,而之前却出现那么多编译错误?”在短暂品味过成就感之后,我回过头问道。
怡菁收起嘻笑之色,耐心的向我解释道:“这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几乎所有的编程语言的编译器都会要求,在调用某个函数之前必须要知道这个函数的声明,不然的话它就会像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样报出一堆错来,因为它不知道如何对函数的参数进行压栈。也正因为编译器只需要知道函数的声明,所以我们也可以不像刚才那样把函数的定义移到上面,而只是在上面加一句函数的声明,同样可以解决刚才的问题……”
“停、停、停……”我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急急忙忙的打断了怡菁的话:“什么声明?什么压栈?怎么加句话就行了,你慢点讲清楚。”
看到我急迫的样子,怡菁忍不住笑了:“柳叔,你别着急嘛,听我慢慢给你说……”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继续道:“柳叔,堆栈我之前已经给你讲过了,所谓的压栈就是指在调用函数之前,需要把相关的参数压入堆栈,所以一般就称为压栈。而所谓的函数声明,就是只对函数的参数和调用约定的一个描述,喏,就像这样…”怡菁一边给我解释着,一边给我示范起来。
“哎呀,怡菁呐,这玩意还真不好懂,你讲了这么多我还是似懂非懂的。”
怡菁费尽口舌,又是演示、又是讲解,我却还是没完全弄明白,不禁有些苦恼。
怡菁笑着安慰我道:“柳叔,你别着急,慢慢的你就会都明白的。柳叔,你可别把我刚才的玩笑话当真,其实像你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想当初我第一次上机编程序的时候,简直就是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怡菁姐,你也有这么菜的时候?”一旁的莹莹听怡菁说起自己的糗事,有些好笑的问道。
怡菁娇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我上大学之前都没有接触过计算机,你说第一次上机能不手足无措吗?不过我还不是班里最菜的,因为有些人一堂课下来,一个仅仅数行代码的”HELLO,WORLD!”程序都没编译通过,而我的程序好歹还能运行起来。”
“那也太菜了吧?估计跟老爸有一拼。”嘿,莹莹这小妮子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就没有一句好话?我记得上个礼拜逛商场的时候,就属给你买的东西最多,你自己说说看,我是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着你了,你非要让你老爸我出糗?”莹莹朝我做了个鬼脸,嘻笑不答,我笑骂道:“鬼丫头,还不快上学去,是不是想找骂?”
“是、是、是,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莹莹怪腔怪调的道,活像个唱戏的。
我啼笑皆非的摇摇头,不去管她,而是招呼怡菁接着给我讲解C++中有关“指针”的问题。
在C或C++语言中,指针是让很多初学者感到非常苦恼的一个语言特性,我也不例外。怡菁给我讲解了半天,我的脑袋里却依然是浆糊一团,只得朝怡菁摆摆手道:“怡菁,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的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今天晚上我再看看书,明天你再跟我好好讲讲。”
怡菁笑着点点头道:“柳叔,指针的确是比较难懂一些,你看书的同时最好也多实践实践,用得多了也就熟了。”我点了点头,怡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后道:“柳叔,下午我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过一旁的外套道:“正好我要去小卖部买两节电池,那我跟你一起下楼吧。”
“好。”怡菁点了点头,又向若兰和玉梅姐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我一起出了门。在下楼的时候,我问她道:“怡菁,你最近的兼职是做什么?好像没听你提过。”
“哦,我最近兼职的那个公司是个做网络游戏的,二十来个人,算是个小公司了。凭我的感觉而言,公司里的这些人都是能力很强的人,有能力做出非常优秀的网络游戏出来,只是资金方面有些捉襟见肘,因此影响了游戏开发的质量和进度……”怡菁笑着向我解释道:“我到这个公司兼职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觉得里面的高手不少,我可以跟着学两手……”
我低哦了一声,转移了一个话题跟她闲聊起来,因为我对网游知道的实在不多。
“柳叔,我先回酒吧去了。”我和怡菁在校门口分手,她往酒吧方向走去,我则抬头看了灰蒙蒙的天,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而且有三级左右的风,气温偏低,感觉有些寒冷。
我缩了缩脖子,举步向小卖部走去,这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校门口,然后从车里面走出了一个身材很高的女人,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好奇的打量起几米外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稍显臃肿;而她头上则用蓝色的头巾给包了起来,口和鼻则被口罩给掩盖了起来,并且她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将整个庐山真面目给完全隐藏了起来。
“这么大冷天的,戴什么墨镜啊,真奇怪。”我心中暗自嘀咕着,却见那个女人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于是我站着没动。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悄悄的驶来停在了那辆红色的出租车后面,紧跟着车后窗被摇开了一条缝,然后从车里伸出了一根乌黑的管状物体。
管状物?正将视线从小轿车上移开的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再次望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因为我发现那从小轿车的车窗里伸出的管状物怎么看都像是手枪的枪管。
青天白日之下,没搞错吧?这是在拍电影?还是在放香港的警匪片?我不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我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没有看错。而这时那个有些奇怪的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望着我问道:“请问……”
几乎是在女人开口的同时,我也发现了那乌黑的枪管瞄准的目标是谁了,我没有听清女人说的什么话,恍忽中仿佛看到乌黑的枪管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我本能的跨前一步,伸手狠狠的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没有枪声,只有女人倒地的惊叫声,但几乎就在同时,我感觉胸中猛地一痛,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贯穿了似的,然后就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
怔怔的看着从胸口往外流的鲜血,我的大脑瞬间陷入了空白,耳边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身旁不远处女人的惊呼声以及远处仿佛是怡菁的尖叫声,我想回头望向怡菁的方向,但是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连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我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也变得混沌起来,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阿玲在不远处笑着向我招手。
“阿玲,你是来接我的吗?”我的身体猛地往前一仆,然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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