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玉】【第四部分】



  严炅眼色一沈,一把掐住他纤细的脖颈,追问:「可是什么?」
  恬熙全然不惧,直盯着他双眼,伸出舌尖勉强够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背,在上面缓缓的舔了一下,继续说道:「狐媚的身体惯于床帏,越长胃口越大,恬熙已经被先皇定了性,此生是定少不得男人宠幸。若陛下不能满足,我被逼急了,哪就难说了!」
  严炅闻言大怒,带着他一起站起,随后转个方向,将恬熙的上身按倒在池边的地毯上。两人的下身仍旧相连,严炅按住他狠狠一挺腰,弄得这小妖精一声尖叫。
  严炅已经咬牙问道:「你想要红杏出墙?」
  恬熙一声放肆的浪笑,回头看他一眼,说:「这全都要看陛下是如何做了!」
  严炅紧紧的盯着他,突然转怒为笑,猛然提起他双腿连环抽插起那媚屄起来,只将那早就不耐烦这冗长前戏的媚屄操弄的淫水涟涟,媚肉颤颤。恬熙撑不住,早就放声浪叫起来。
  严炅伏在他背上,咬牙笑道:「若朕不能满足你这淫荡的身体,莫说皇帝,这男人也无需做了。妖精,朕准了!朕日后自然会日日宠幸你,每日操弄你这不安分的小媚屄,喂饱你这小浪货。小妖精!」
  恬熙急促的喘息呻吟下,居然还有心回嘴:「臣妾若不这番的淫荡放浪,怎能得陛下念念不忘,在臣妾仍是先帝宠妃时还斗胆与臣妾通奸?」
  严炅怒笑道:「好一张巧嘴,真不输你下面了!小东西,等着朕把你日日操弄舒坦吧!」
  恬熙心里暗暗一声冷笑,嘴里仍旧不甘示弱。可在严炅几记重击之下,理智被纷扰而来的情欲之波彻底冲垮。
  他浪叫着扭动着身体,只喊着陛下快些快些。
  严炅突然又停了下来,问:「你在喊谁?」
  恬熙正在兴头上,又被停了自然不高兴。回头瞥了严炅一眼,却见他目光古怪的看着自己。
  这个当口,他可实在是无心再去作态了。只催着严炅:「停着做什么?快动啊!」
  严炅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腰身,确保他的身体不至于被自己的顶撞弄得摇摇欲坠。随后在他耳边说出了一句话:「叫朕三郎!」
  恬熙一愣,随后便灵光的喊出:「三郎三郎,快点动啊!我要你,我要你狠狠的操我,快点给我,别折腾我了!」
  听到他称三郎,严炅终于满意的重新开弄起来。恬熙颤抖着尖叫着,浪态百出的勾引严炅的兽欲。两人都未察觉这一声声三郎,让这浴池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同了。年轻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在这水里,池边,抵死缠绵……
  第十章
  次日凌晨,严炅先清醒过来。看着紧紧依偎在身边,仍旧沈沈安睡的恬熙。回忆起昨晚情事中的种种,突然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他哪里还像个帝王,倒是个为色所迷的莽撞青年,居然被一个玩物给弄得大失方寸!看看犹自酣睡的枕边尤物,略带困倦的睡颜一扫昨晚的风情妖艳,变得稚嫩娇憨,微微嘟起的朱唇闪着诱人的光泽。没记错的话,他才不过十九岁。可是他在床帏的风情妖娆,让经验最丰富的风月老手都甘拜下风。这样的美人,怕是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他的诱惑吧!狐媚,天下第一尤物!既然如此,自己一时的失态,也倒是不足为奇了。
  为自己的糊涂行径做出了最合理的解释,他顿时放心了。转身想要下床,突然转念一想:这样的事若再出现,难免对自己的帝王威严有所损伤。且这小妖精媚功越发精进,假以时日,难免会让自己不好控制。一个懂得撒娇卖乖,又有个天底下最销魂身体的玩物确实难得。若就放着不管,由着他性子被惯野了,反而废了这么个好消遣。莫不如,给他个惩戒,也是给自己的一个警醒。决不可对玩物用过了心思!
  想到这一层,严炅立刻下了个决定。伸手掀开恬熙身上的被子,露出他仍旧赤裸的身躯。然后从床头的暗屉里拿出搁置已久的如意玲珑锁。握着恬熙精致的粉茎,他毫不犹豫的,将这只已经从恬熙身上摘下一年多的桎梏再次给他戴上。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人也轻松了许多。
  他是他的主,是他的天,他可以宠他纵容他偏袒庇护他,但决不能被他所左右。这一点,毋庸置疑!
  亲手做完这一切,严炅看着恬熙觉察到动静,迷迷糊糊的双眼。心里觉得很愉快,便对恬熙说:「睡吧,不用起来伺候朕了。」
  恬熙本来就身酥体软,听到他如此大发慈悲的话,立刻就毫不客气的合目继续安睡。
  严炅也觉得无所谓,稍稍带点脾气,比其他唯唯诺诺的妃嫔们,还是要有趣些的。
  严炅走后约莫一个时辰,恬熙终于起来了。一掀被起身,便被腿间想起的铃声吸引了注意力。低头一看,熟悉的物事再度回到他身上。心里倒是无所谓,他起身梳妆打扮进食。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很多事呢。
  等到严炅退朝回宫,恬熙来迎时,张口喊得还是陛下,并未把「三郎」这个过于亲昵,略显肉麻的称谓喊出来。这让严炅松了口气。
  他却不知恬熙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本来嘛,武帝也好严炅也好,他的男人们,在占有他的时候可以什么话都说出来。若真把这些话当真,那他不是太天真而是太蠢了!
  就这样,两人经过昨晚,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固守着自己底限的相处着。
  严炅微笑着将恬熙拉过来,抱在怀里。与他随意的聊天说话。恬熙手里掂着一块玫瑰茯苓糕,一点点的喂给他吃。待到气氛渐入佳境时,严炅示意,恬熙领会的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无所顾忌的当着两人亲随的面,将自己的衣襟拉开,上身衣衫扯到腰间堆积,裸露出仅着一墨绿裹胸的上身。看着严炅有些收缩的瞳仁,他双手绕到背后,娇笑着就要接带子。屋内的宫人们个个垂首肃立,做木胎泥塑样。
  不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皆有些意外的停下。
  严炅不太高兴的扬声问:「出了什么事?」长贵匆匆走了进来,有些为难的躬身奏道:「陛下,陈太贵嫔在外哭闹着要求见陛下!」
  严炅顿时脸色有些沈了,他放开恬熙,随后起身向外走去。
  恬熙不明所以,忙让人过来为他整装,随后也跟着出去查看情况。一踏出殿外,便看见严炅正站在庭院中,微弓着身,做出试图要扶起面前跪着的一位中年贵妇。恬熙眼尖,看出来那是武帝时的一位早已失宠的妃嫔。曾经也来向自己请过安。
  他自忖此时过去,怕是要与她同时尴尬,莫不如先在此观望一下,于是便不动声色的远远看着。
  只见陈太妃泪涕交际,不理严炅和长贵的搀扶。执意跪在他面前,连连磕头哀告着什么。
  严炅看起来样子很为难,他侧着身避开陈太妃的磕头,微皱着眉与陈太贵嫔说着什么,可无论他说什么陈太贵嫔也没有反应,仍旧是苦苦跪地磕头哀求哭喊着。不多会功夫,面前地面上便散落了从她发上落下的花钿。
  恬熙看着奇怪,便问旁边:「这到底是怎么了?」轻雯紧跟着他,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这两日模糊听说,陛下要选公主送往蛮族,与那伊智耶和亲呢。这陈太贵嫔,好像有位公主,今年刚刚及笄呢。」
  「和亲?」
  恬熙有些明白过来为何一向老实本分,规规矩矩的陈太贵嫔今日会如此失礼失态。必是已经收到谕旨了,要生生与骨肉分离了。看着她紧紧抓着严炅的衣摆,哭得声嘶力竭。心里很有些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陈太贵嫔,必定是舍不得从今往后,再不得与女儿见面,故而如此吧!想到她们母女俩本在这后宫中相依为命,安静度日。没想到却突然承受着无妄之灾,年幼的公主不得不扛上重责,与母亲生离一世。恬熙眼眶一热,又想起自己的身世,更是对她们起了同病相怜之感。竟暗暗下了决定:为她们俩说说情,希望严炅能改变决定。
  正想着,眼见那陈太贵嫔哭着哭着,突然身体一软,已经晕倒在地。忙提着裙子,带人赶了上去。走近了,就见严炅扭头,对长贵说:「将太贵嫔送回居处,再多遣几人好好服侍着。公主马上便要出嫁了,这样大喜的日子切莫出了什么差池,明白吗?」长贵答应着,着人来抬人事不省的陈太贵嫔。
  第十一章
  严炅目送着宫人们将陈太贵嫔抬出去。恬熙在他身后,小心的开口喊道:「陛下!」
  严炅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恬熙暂时按捺下来。烦躁,蔓延在幽深的双眸里的,是满满的烦躁。心里一沈,恬熙顿时对劝说他没有了把握。
  严炅看着他,表情逐渐转为缓和。
  他淡淡的说:「进去吧!今日朕还能陪你,过几天朕会越来越忙,到时候怕是一点闲都找不到了。」
  恬熙,忙走上前去,娇嗔笑道:「那我可不管,这几日陛下都要在我这里歇着。」
  严炅看着他,或许是那个如意锁的功劳。
  他觉得自己面对恬熙时,终于可以毫无负担了。嘴角勾一个笑意出来,他随手揽住恬熙,与他边走边说道:「好,朕这几日定然好好陪你。」
  恬熙这一日屈意承欢,在情事上比以往更加的放纵风情,花样百出,只把严炅从头至尾的服侍妥帖舒坦了。待晚上结束了一场云雨,齐齐沐浴时。看着严炅惬意的模样,恬熙终于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陈太贵嫔哭什么呢?在我宫里闹了那么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她,她来找你诉苦呢。」
  严炅睁开眼,看着他笑道:「这事你居然会不知道。」
  恬熙一撇嘴,随手从漂浮在水面上的精致小船里拿出一壶果酒,斟了杯自己喝了一口,随后反哺入严炅嘴里。待严炅喝完,他才假意抱怨道:「进宫以来忙的要死,还要陪陛下您寻欢享乐。我真是半点都不敢怠慢,生怕别人说我这‘深宫妖妃’的赫赫威名全是虚的吹的。您说我这么忙,哪里还有工夫打听消息?」
  严炅听他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又气又好笑,捏了把他的翘臀,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随后又说道:「行了,别再矫情了。满口的‘陛下,您’的,朕听着也无趣了。没有外人在场在时,倒不如还跟你往常一样,倒有些意思。」
  恬熙一听,眉毛一扬,说:「你这么说,我可就要当真了。」
  严炅无所谓的一笑,说:「叫朕陛下的多了,不缺你一个。」
  恬熙这才眉开眼笑道:「早说嘛,这些天憋都快憋死我了。」
  严炅也点头笑着说:「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敬朕。」
  恬熙哼了一声,勾着他脖子说道:「是你自己说的,奸夫淫妇什么的,谈什么尊敬?」
  严炅赞同的说:「确实!」一只手轻抚着恬熙光滑的面庞,他却又说:「可你得记着……」
  恬熙不待他说完,自己补充道:「你是我的天,我的主,我的灵肉的所有者。我和我的族人的全部依靠。你放心,这个我铭记在心,到死不忘。」
  严炅彻底的满意放心了,对,就该这样,狐媚必须侍奉帝王。
  他心里如何想的不重要,自己也不该不需要感兴趣。只需要只要一件事,他会终生臣服在自己脚下,就够了。
  恬熙不知道他所思所想,但他着急这样下去,怕是要错过最好的时机了。于是继续说道:「可你还没有告诉我,那陈太贵嫔这闹得是哪一出啊?」
  严炅眼神一黯,也颇有些感叹的说:「朕决意与蛮族再次联姻,已经选中了她的女儿明城前往和亲了。她是舍不得女儿,就前来求朕收回成命。」
  恬熙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说:「明城?可她才刚刚十四岁啊。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头,能扛得起这么大的重任吗?」
  严炅一声叹息说道:「朕也是无奈。皇亲宗室里,正值婚龄没有结亲的也没有几人。其他几个全属旁系,有朕的姑姑和妹妹做先例。想那邑智耶怕是看不上的。她也算是朕的无奈之选了。」
  他说着如此充分的理由,恬熙却一声轻笑,严炅奇怪的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恬熙笑着靠在他怀里,抬头一吻,说道:「骗人!其他的公主太妃娘家势力稳固,不好撼动。你才刚刚登基,不宜与她们起冲突。你选明城,不过是因为陈太贵嫔娘家早已失势,对你毫无用处,可以由你摆布。是不是?」
  严炅被他如此说,也并不动气。含笑看着他说:「真不知道先皇怎么会一直认为你是个小傻瓜。」
  恬熙自得的一笑,说:「因为先皇喜欢我做个小傻瓜,而你,还是喜欢聪明一些的人,不是吗?」
  严炅点头,说:「没错,那我选明城,还有个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恬熙一愣,偏头想了半天,终于说:「还有别的原因吗?」
  严炅笑了笑,可眼神却逐渐冷峻下来:「朕这次和亲,要试探那邑智耶的态度。若他有意与我大魏保持和平,自然会将我大魏的公主接纳并好生对待。若他企图挑起战乱,和亲的公主必然是第一个牺牲者。这样一个角色,朕权衡利弊,只能选一个对自己作用最小的妹妹来担任了。」
  浴池的水仍旧温热,但恬熙觉得身体里散发着一股寒意。
  他看着严炅,说:「那是你的妹妹!」
  严炅看着他,冷静的回答:「可她也是大魏的公主!生为公主,就该有为朕,为大魏做出牺牲的觉悟。」
  恬熙沈默,从他们关于明城的对话开始没多久,他就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改变不了严炅的决定了。一个帝王,本就该心如铁石。而能够在父皇病重时与他的宠妃通奸的男人,他还能指望他什么呢?他无能为力,唯有对那可怜的公主奉上毫无价值的怜悯。两人之间沈默了一会,恬熙突然问:「若有一天,我对你要是无用了,你会丢了我吗?」
  严炅轻笑,将他拉到怀里抱住,说:「好好伺候朕,让你对朕的好处越过这宫里的任何一人,你就什么都无需担心了。」
  恬熙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嗯了一声,说:「我会永远记住的!」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透过从浴池旁边树立的几面巨大铜镜中,恬熙看到他们紧密相连的身影,与天下所有的有情人毫无二样。恬熙暗暗发笑,笑的是他们终成眷属,长相厮守,却永不会是有情人!
  一个月后,明城公主一路洒泪的登上了远嫁的婚车,当晚噩耗传来,陈太贵嫔悬梁自尽。半年后,送亲车队到达蛮族领地,新婚当晚,明城便被邑智耶以意图行刺之名杀死。就在她的尸体旁,邑智耶宣布,对大魏宣战。平静了数年的北疆,再一次进入动荡不安的时期。经历数年休养生息的大魏帝国,也再度起了兵戈。而这一切,已经与这对母女无关了。后宫中,她们存在过的痕迹快速被抹去,就像一滴露珠,被最终逃不过朝阳的蒸发。
  第十二章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这半年里大魏与蛮族大小交锋数次,彼此皆有损伤。在镇北王的大军强力抵御下,边境的战火没有蔓延开来。千里之外的京城依旧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而身处后宫之中的恬熙,也依旧过着他奢淫的宠妃生活。
  这半年来他一直深受严炅专宠,从未间断。而他也是曲意逢迎,媚颜承欢。为了笼络住严炅,百千种手段花样都施展了出来,牢牢的把严炅稳在承欢殿的温柔乡里,搞得后宫其他人一个月都难得分的几分雨露。时间久了,难免就有人哀声怨道。对承欢殿的不满也到了极点。
  趁着几次众妃嫔向皇后请安的机会,恬熙没少受她们的暗讽敲打。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让那些蓄意攻击他的人讨了个口头快活。可之后他们发现,严炅竟是接连临幸潋贵妃,竟是连先前的几分雨露也再不分撒出来了。她们这才知道厉害,于是也收敛了许多。
  轻雯为此有些忧心的对恬熙说:「娘娘如此做,可算得上是与整个后宫为敌了。这样真的好吗?」
  恬熙不以为意,说:「就算本宫不这么做,一样也是她们眼里的沙子,还要白承个‘媚上惑主,淫乱后宫’的名声。既然如此,就干脆给她们点厉害的,先逼退些无胆的。若还有人不死心,那本宫再抖擞些精神去跟她们玩吧!」
  这些风波汪皇后也有所耳闻。她也多次公开出言训诫,意图平息这些纷争,可收效甚微。偏偏这时候,恬熙又不安分的折腾出一件新事。
  自从学了骑马后,他对这项运动表现出强烈的兴趣,闲来无事便会前往校场跑马圈练习。可日子久了便觉得整日在一块地方打转也无趣。于是这一日他索性调转马头,直接出了校场,往后宫宫道上奔驰而去。大魏后宫中还从未有人如此张扬的骑马喧哗。闹得宫道上人人手忙脚乱,避道相让。恬熙也不管,直接大笑着扬长而去,最后还直接骑马绕着御花园紫阳湖绕了三圈才作罢。
  这下算是授人以柄了,几名高位妃嫔气愤难耐,联名向严炅上奏,要求他对恬熙进行惩戒。
  严炅手掂着那份奏折,笑着对恬熙说:「瞧瞧,你给朕惹了什么事!」
  恬熙将奏折接过来翻了几页,然后就嗤之以鼻的将奏折随手丢到案上,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群人如此小题大做,果然是太闲了。」
  严炅笑了,说:「你倒还比她们都有理了。」
  恬熙瞄了他一眼,乖顺的依偎进他怀里,大言不惭的说:「有你做我的后盾,我的底气当然要比她们足多了。」
  严炅一扬眉说:「你怎么就觉得朕会给你做后盾呢?」
  恬熙「嘻」的一声,抬头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随后狡黠笑道:「是你答应的的:只要我好好伺候你,你自然会让我过的称心如意。现如今我都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了,难道还不值得你为我做主吗?」
  严炅瞧瞧他衣衫半退的紧挨着自己,火辣辣的眼神做着最坦诚的挑逗。
  他会意一笑,喃喃说道:「确实够格!」
  恬熙勾唇一笑,在严炅眼前缓慢而煽情的躺上了案几,将那份奏折压到了身下。如献上神坛的赤裸羔羊。
  严炅眼神已深,起身无言的压了上去……
  投上去的奏折如石沈大海,再无消息。众人气愤不已,偏偏无法近的了严炅身,无法向他当面指控恬熙的肆无忌惮,嚣张跋扈。最后干脆转而向汪皇后诉苦。
  汪皇后听完事情原委后,也觉得在这样放任恬熙胡闹,怕是要惹出大事来反而让他深受其害。于是便前来拜见严炅,并委婉提出让严炅稍微约束一下恬熙的行为。
  严炅听了只是笑笑,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梓潼何必就这么上心了呢?」汪皇后见他如此不上心也有些着急,一脸的凝重的说道:「陛下切莫觉得此事算小。贵妃入宫半年多来,一直深受皇宠,以致树大招风。可叹贵妃懵懂不知,处事随心。臣妾担心,若任由他如此天性发展下去,怕总有一天贵妃会在有心人的唆使之下闯下大祸。到时那真是追悔莫及了。」
  她忧心忡忡,严炅却笑道:「这话说得也太夸大其词了!」汪皇后见他仍旧不当一回事,心里也急了,就说:「陛下惯于面临朝野,故而不知后宫春秋。若真有人存心做法,就算是贵妃,怕也难逃一劫啊。所以,陛下若喜欢他,平常多对他好些就罢。在外面,还是多约束一下他为好。」
  严炅听完她一席语重心长的话,也只是笑笑,说:「梓潼对贵妃的一片关爱之心,朕全部了解。只是这事梓潼大可不必操心。贵妃不会有任何事。
  他有个这世上最强的后盾,谁都伤不了他。」汪皇后一怔,问:「陛下指的是?」
  严炅一声笑,随意的说:「可不就是朕吗?有朕在,天大的事都可以为他应下。谁能伤他?」
  他嘴里噙着笑,对汪皇后说出此番言论。只将汪皇后惊得微瞪双眼半天说不出话,心中思绪如麻。
  严炅奇怪的看着她,笑道:「梓潼怎么不说话了?」汪皇后强笑道:「臣妾只是感叹,陛下是真的喜欢贵妃呢。先前臣妾还从未曾见陛下对哪个美人如此用心。」
  严炅一怔,脑海里突然闪过恬熙的脸。随后笑道:「梓潼吃醋了?」汪皇后摇摇头,真挚的说:「臣妾永远不会吃他的醋。」
  严炅细细的打量着她,汪皇后看着他,目光清澈坦然。
  严炅看不出她有丝毫作伪的迹象,终于长叹一声:「梓潼当真是贤惠大度啊!」汪皇后闻言并没有自喜,微垂着眼,她轻轻的说:「不敢当,陛下!」
  严炅只当她是自谦,仍旧笑吟吟的说:「不用谦虚了,梓潼之贤,堪称天下女子楷模。将来必受后世赞颂。」汪皇后一声赔笑,并不答话。只在心里默默想道: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怎么样的,她没有说出来。看着眼前英俊的丈夫,她默默对自己下了个决定。
  几天都不见动静,后宫中人对帝后大失所望,便将怨风吹到了朱太后那里。朱太后也有些恼怒,把汪皇后叫去,为这事向她施压。可任她如何厉色呵斥,汪皇后只是一味的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却不肯给个准话,答应出面以后宫之主的名义对恬熙做一点点惩戒。朱太后也无法,骂了一顿也就无奈的让她走了。
  出来的时候,汪皇后的心腹宫女心疼她,有些气愤有些费解的问:「明明不管娘娘的事,娘娘何苦要代那潋贵妃受过。您就算这样做了,奴婢看那潋贵妃刁钻的很,未必会领情。」汪皇后斥责她道:「不要胡说。」随后轻轻说道:「本宫做这些,与他无关。」
  此事就此不了了之,若有什么结果,大概只有严炅下旨,特许恬熙每日在御花园中骑马半个时辰。这一次的风波,恬熙在帝后的背后支持下,大获全胜。宫中人人对他恨得咬牙,却无可奈何。恬熙依旧趾高气扬的招摇过市。
  第十三章
  对恬熙来说,日子也就是这样过了。偶尔恃宠生娇一番,闹出点花样来。消遣消遣对他不敬的妃嫔,聊以打发时间。在严炅和汪皇后的默许下,他再不隐忍低调,循规蹈矩。食衣住行,极尽铺张奢华。张扬喧嚣的活在这个后宫里,让再无人敢小觑他的存在。
  或许真是狐媚不安分的天性吧!他越来越习惯甚至喜欢这样的日子。而与严炅,无论彼此心里如何的戒备,他们在床事上的默契,日益增进。恬熙自认对严炅无什么感情,但是他陶醉他在自己身上施雨行云的过程,就像严炅疯狂迷恋他的肉体一样。每每严炅紧搂着他,进入到他身体里那一瞬,带给他那莫大的满足,恍惚间感居然有了幸福的错觉。
  他觉得他们就像两只发情的野兽,务须感情,纯为欲望而结合。有趣的是,这种关系反而格外的稳固平和。
  他越来越喜欢在严炅面前浪态百出,勾引他兽性大发,带领着自己追求一次次感官刺激的巅峰。
  偶尔的时候,严炅也会与他叙叙家常,找些话题聊天。可惜恬熙对此不太感兴趣,在他心里严炅从来都不是适合做这种事的对象。
  严炅要的,从来都是他的身体和他的臣服,那他给的,也只会有这么多。其余的,他给不出来了。
  当然,也不是这么绝对。至少在一件事上,他们可以有很多话聊──孩子!
  恬熙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孩子会那么的喜欢他。已经三岁半的孩子了,走路也非常稳当。于是他便总是能大老远的满脸兴奋的张开胖乎乎的胳膊,一路跑过来对他投怀送抱。恬熙忙不迭的抱住了他,免得这小祖宗摔着碰着,他不好向汪皇后交代。
  严曦也算是懂事了许多,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喊着香香就拉他衣襟伸咸湿小手。但是钻到他怀里就跟膏药似地,一般很难扯下来。就算真的下来了,也要抓着他的衣带不放。总之,这小混蛋拿出了吃奶的劲,死都不肯与他分开。
  恬熙哭笑不得,看着严曦粉嘟嘟的肥脸又觉得憨态可掬,讨人喜欢,故而并不介意,到后来已经喜欢在凤仪宫一落座后,便先把严曦抱到腿上坐着。
  他与汪皇后对坐而谈,小严曦便坐在他怀里腻歪。要给不明真相的人瞧见了,大抵会以为他才是孩子的母亲。
  汪皇后也觉得神奇,于是有一次就半开玩笑的说:「这孩子如此喜欢你,想来将来脾气喜好必会追随他父皇。如此,本宫就放心许多了。」
  恬熙给严曦喂点心,闻言抬头笑道:「皇后取笑恬熙了。」汪皇后摇头笑着说:「不是取笑,这孩子性子向来顽劣,跟谁都是个古怪脾气。独独跟你亲,本宫就寻思着他必是知道自己父皇喜欢你,所以跟着也喜欢亲近你了。」
  汪皇后不说则已,一说严炅喜欢他,恬熙心里就一声冷笑。嘴里悠悠说道:「‘喜欢’两字,恬熙哪里敢当。陛下也不过是看恬熙平常服侍的还算妥帖。至于曦儿,大概是觉得我看着新鲜好玩,故而愿意多凑近我吧。」
  汪皇后一怔,随后笑道:「这是哪里话呢?陛下也好,曦儿也好,平日里如何待你,这宫里上下知事的谁看不出来?若说曦儿还是孩子不开窍。陛下可真是待你极好,平日里你看得见的恩宠且不说了,你看不见的,他不知替你维护了多少呢。陛下如此体贴周全,你若还不了解他的心,那可就真是要天理难容了。」
  她滔滔说着严炅的好话,却让恬熙没得一阵厌烦,暗暗懊恼何苦说出真心话。
  他跟严炅的事,外人怎么会看得明白。少不得只有虚意承道:「娘娘说的是,是恬熙说错话了。」见他认错改口,汪皇后这才放缓了神色,笑着说:「这样就好,本宫就着急你们彼此别有什么别扭误会。那就不好了。」
  恬熙强笑着答应着,心里却苦笑能有什么误会?他跟严炅之间,不过是最直白简单的交易。
  他用这天底下最稀罕销魂的身体,从这天下至尊那里,换取族人的安宁和自己的富贵。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好容易摆脱了依依不舍的严曦,他告辞离开皇后宫,回了承欢殿。没想到严炅已经先退朝回来了,此刻正在跟严炎玩。见他回来,便随意说道:「回来了,皇后今日看着可好?」
  恬熙站在一边,随便回答了几声。
  严炅也并无意细问,转过头仍旧乐在其中的陪严炎玩耍。
  恬熙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严炅在面对严炎时,总是能很轻易的放下帝王的威严。
  他就那样随便的把龙袍下摆撩起坐在地毯上,含笑看着严炎在身旁玩闹。
  严炎骑在一只木马上,一只手还挥舞着一把小木剑。得意的喊:「驾驾,骑马马骑马马。」
  严炅扶着他小小的身体确保他不会摔倒,笑着叮嘱道:「对了,手抓紧缰绳,腿夹紧了。这样才能骑的稳。对,就是这样,大将军。」一大一小乐的时不时发出笑声。
  严炅看着严炎,目光里竟是满满的慈爱。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父亲,在陪着自己的孩子玩耍。
  这样的严炅,让恬熙感到陌生。
  他想起汪皇后的话,暗骂了一声昏头了。再看眼前的光景便觉得烦躁,于是干脆走上前去,板着脸对严炎说道:「炎儿快把小剑放下,把陛下打着了可怎么得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着直接把小剑从严炎手里夺走了。
  小严炎正在兴头上,眼看被他夺走了小剑,那张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小脸一皱,嘴巴一瘪,顿时就要哭起来。边哭还边控诉道:「娘娘坏,娘娘坏。」可怜的小家夥,迫于现在恬熙身份的变化。
  他明明面对的是生养自己的人,也只能按规矩喊一声娘娘。
  严炅忙把他从木马上抱下来,连声哄道:「哦哦,炎儿不哭,我们是男子汉大将军呢,大将军怎么能哭呢!不哭不哭啊,皇兄给你糖吃。」边说边顺手把木剑从恬熙手里又拿了回去塞给严炎。
  严炎抓着木剑破涕为笑。嘴里含糊着喊道:「皇兄好,娘娘坏。皇兄好,娘娘坏。」
  恬熙实在看不过去,就对严炅说:「你也太惯着他了,这孩子要在这么娇惯下去,日后成什么样子?」
  严炅笑吟吟的抱着严炎,回答道:「炎儿这么想朕,就算惯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朕能成器,他也能。」口吻与其说是兄长,不如说是十足的父亲样。
  恬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严炅真的是太疼严炎了,他待严炎的好,让严曦这些皇子们都要靠后了。
  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这孩子长得真像朕小时候…」
  恬熙听着这话便非常不安。
  他不懂严炅是怎么看的,任谁来说,都会知道严炎长得最像自己。可严炅却坚持严炎像他。恬熙几次想要跟他理论,可这种事怎么说啊?对着镜子严炅都能说严炎跟他长得就是父子相。
  会不会真是他的孩子?恬熙真的拿不准。那几日他武帝严炅交媾过,两个人都很有可能。原本指望孩子大些能长出点迹象来,最后那张与他酷似的美丽面孔又打碎了他的幻想。
  他的父亲到底是谁?这个疑惑就像块石头,一直压在他心上。甚至有时候,他会突发奇想。这算是老天对他放荡无耻的惩罚吗?
  终于,他说出口了:「你,真的觉得,他是你的孩子吗?」
  严炅抬头看着他,倒像是颇为诧异他会这样问似地,说:「当然,不是朕的孩子,还会是谁的?」
  恬熙无语,心里一咬牙下了决心:算了!他要认,就让他认吧!从此就不在纠结此事。
  第十四章
  严炅陪孩子玩了一会,奶娘过来奏请,说是该带小严炎出去散步了。
  严炅便将孩子抱给她,恬熙细细叮嘱跟着的侍从们。这才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待到折返回来,便瞧见严炅斜躺在一张美人榻上笑吟吟的注视着他。目光里有他熟悉的内容。
  恬熙明白,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女们会意的放下两人周围的琉璃帐,在这宽敞寝殿内划出四方空间。轻雯,长贵等亲随便在帐外看着伺候。恬熙轻轻的走上前,依靠着严炅半躺睡下。
  严炅侧着身子,不紧不慢的将他的衣服一层层的剥开,待到只剩一件抹胸时,严炅的耐心看来也是所剩无几,于是直接粗鲁的将以五彩丝线绣上石榴花的黛绿抹胸扯掉。导致抹胸下的双乳被带着弹了两下。
  恬熙娇嗔一声:「轻点,都被你扯坏了。」
  严炅一声邪笑,说:「平日里朕不知道撕坏了多少衣裳都不见你心疼,怎么今天倒是知道惜物了?」
  恬熙瞄了他一眼,说道:「还说,日日都这么糟蹋,我有多少衣服都不够你毁的,织造局的补都补不完,在这么着,日后我怕是没衣服穿了。」
  严炅低笑着一把握住他一只酥乳赏玩。看着那粉色乳尖在手指的挑拨下变硬边尖。用指甲去刮搔乳尖顶端,恬熙微微抽了一口气,一只手不自觉的揪住仍未褪下的留仙裙,随后当着严炅的面缓缓的将裙摆撩起,露出修长赤裸的洁白双腿。随着严炅对乳尖的调戏越发激烈,双腿难耐的绞在一起。
  恬熙微启樱唇,目光迷离的看着严炅一心一意的玩弄他的双乳,喘息声越发急促。这娇媚之声貌似影响不了严炅的意志,他仍旧好整以暇的将恬熙的乳尖用手指捏住,用力向外扯拉或捏紧来回捻动。甚至还起了兴头,试图将被拉长变形的乳头缠绕在自己手指上。
  恬熙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喘息的更加厉害。双手颤抖的伸向下身,在大腿内侧来回抚弄,无意中碰到粉茎,让如意锁上缀着的金铃响起。
  严炅只看了一眼便并不理会,仍旧一心玩弄他的双乳。眼看着一只乳头被他玩弄的肿胀充血,他便放开转移到另一只。
  备受蹂躏的乳房并没有被仁慈的放过。因为随后他便低下头,俯身在恬熙胸前。一口含住可怜兮兮的乳尖,随后吮吸舔舐。早已蓄满乳汁的乳房本就敏感之极,哪里禁得起这样。一股香甜奶水涌出,被严炅尽数吞下。恬熙一声惊叫,上身自发的上抬,对严炅做出迎合。
  严炅仍旧不紧不慢的玩弄着他的身体。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帝王,他自知要将自己的精力大部分放在国事上,这床帏之事虽美妙,却也不能过于纵情以至于伤身耗元。于是他虽心痒于恬熙的魅惑妖娆,却也不敢太放肆。为缓解心痒,便喜欢用各种手段亵玩他的身体,看他在身下绽放出千百种浪态,看他辗转呻吟哭泣,聊以自慰。
  而恬熙,随着年纪渐长狐媚的本性愈发流露,又在他花样翻新的调教玩弄下,身体一日胜一日的淫荡敏感,多少次仅仅只是靠被玩弄乳头便泄了精关。
  严炅大奇,对玩弄他双乳的热情与日俱增,让恬熙的乳尖没有一天不肿胀充血。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屋内常备碎冰,待严炅过瘾之后冰镇乳尖消肿。如此,才勉强让乳尖不至于受伤。却怎么也救不了乳尖变得出奇敏感,根本禁不住哪怕是几乎难以察觉的摩擦碰撞。每日都是发硬突起的状态,好在夏日已过,他的衣着布料日益加厚,可以勉强掩饰这种尴尬局面。但在严炅看来,在外衣上找寻他的乳尖轮廓,然后隔着层层衣物大力一口咬住,也是颇有意思的。就这样的古怪趣味,让恬熙胸前总是会有两块水迹。次数多了,哪怕是放荡如他,也有些受不了了。于是索性自己主动脱掉上衣,露出椒乳任他玩个尽兴。
  严炅正玩得不亦说乎,突然想起一事,稍稍停下来,说:「过几日,宫里会来一批新人。」
  恬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一只腿已经悄悄勾上了他的腰。
  严炅伸手在笔直光滑的腿上爱抚,继续说道:「其余人且算了,朕的两个朱家表妹也会进来。到时候你可不要欺负她们。」
  他这么一说,恬熙才终于开始在乎了。
  他懒洋洋的用胳膊支住头,看着严炅说:「看来这两位朱家小姐必然是生的国色天香了,否则陛下为何对她们如此怜香惜玉?这还没进来呢,就开始担心我欺负她们。」
  他似笑非笑的调侃着严炅。
  严炅也不恼,也就是张手在他乳上狠掐了一把,疼的恬熙大叫一声,一股奶水被挤了出来,流的到处都是。
  严炅笑着受了恬熙含嗔带怨的一捶,随后慢条斯理的说:「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最近都在胡闹什么。闹了也就闹了,朕也怕你闲得慌横增花花心思,有人来让你玩玩解闷也好。只是这朱家两位小姐毕竟是朕的血亲,何况还有母后关照。因此,朕都得对她们礼数几分。你也要收敛一些,别自己去招惹她们,知道了吗?」
  恬熙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可随后他眼睛一转,问:「若是她们主动来挑衅我,那我奉陪到底也不行吗?」
  严炅很坚定的说:「不行!」
  恬熙立刻就垮了小脸,说:「那我不是要被她们耍弄死都不得还手了?」
  严炅哂笑道:「你不去找她们的麻烦就够她们谢天谢地了,还需要担心她们吗?若她们真如此没有分寸,你也不用动手。朕自然会替你解决,就算朕不好出面,不还有皇后吗?她一直处处维护你,这种事,她也不会推辞的。」
  恬熙撇撇嘴,就不说话了。
  严炅换了副神色,变得淫邪之极的笑道:「闲话少说,现在我们该进行到哪一步了?」
  恬熙瞥了他一眼,自己扬声招轻雯捧了个锦盒过来打开,从内里排列的一行玉势中,挑出一只蜿蜒成蛇态的,递给了严炅。
  严炅笑着接过,将玉势对准早就瘙痒难忍的媚屄,缓缓的推进去。随后开始抽插起来。看着随着玉势的进出,不断的在媚屄小口开绽的粉色肉花,严炅得意淫笑。恬熙被他玩弄的娇躯颤颤,浪叫连连,连腿间的金铃都响声不绝。粉茎被束缚得难受,他喊着严炅,催他快点把如意锁解开。
  严炅含笑着从脖颈上取下钥匙,为他开锁。几乎没多时,那粉茎便颤抖着吐出花露。
  严炅手掂着它细细打量,笑着说:「这东西生的跟它主人一样漂亮。可惜就只能做个小玩意。握着倒是挺有趣的。」
  恬熙不理。
  他又空余一手附上他平坦的小腹,说道:「都这么久了,这里怎么还没有动静呢?恬熙,给朕生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吧。」
  恬熙颤抖着身体,勉强看了看他说:「你多干我几次嗯……不就能有了…啊……」
  严炅大笑,说:「莫不是想把朕榨干你才能善罢甘休吗?」
  恬熙不理,一个努力起身,翻身压倒严炅,趴在他怀里,被玉势弄得欲仙欲死……
  第十五章
  果然没几天,宫里便热闹起来。十来顶格子小轿送进了一群如花少女,给这宫廷也添加了几分活力。按照规矩,这些少女被封为低位选侍,待到侍寝之后,才可按皇帝心意正式受封。
  汪皇后按不成文的规矩,在御花园爽秋苑办了场赏菊宴,特命这批新人选侍参加。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加上也想看看这群新人的虚实,于是那次宴会,各宫各处几乎都去了。
  恬熙也出席了,不过他倒不是想看看这批新人,纯粹是不想抹了汪皇后面子。作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又是严炅最宠爱的妃子,他本该当仁不让的坐在严炅身边。可最终他还是坐在了严炅下首。无论他平日里如何的嚣张霸道,在这种场合,他仍旧懂得分寸,并对汪皇后表现出应有的尊敬。
  严炅也是如此,故而并没有强求。笑着饮下皇后敬上的梨花酿,他也亲手执壶为汪皇后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她。看着汪皇后略带几分激动的眼神谢恩,他含笑赞许说道:「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简单的一句话,让汪皇后倍感欣慰。她微笑的回答:「臣妾不辛苦,臣妾甘之如饴。」帝后相视而笑,信赖,敬重,依仗,一切尽在不言中。惹得底下多少人羡慕不已。
  恬熙淡淡的看着帝后相敬如宾的画面,品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即使如严炅也会懂得尊重枕边人,可惜对象似乎永远都不会是他。曾经他也有一个机会能够拥有尊他亲他的爱人,可最终被他自己放弃了。思至此,他黯然神伤。算了,已经放弃的人和事,再挂念又有何用?他这辈子欠严灵的,永远还不清。不如就此死心罢了,再别做妄念。
  他正犹自感伤,突然身后女官扯扯他衣袖,低声说:「娘娘,陛下叫您呢。」
  他回过神来,看上首严炅和汪皇后皆是含笑望着他,忙起身来。
  严炅看着他,大声说道:「潋贵妃伺候朕劳心劳力也受累了,朕也敬你一杯。」
  说着举起手中的琉璃盏。
  恬熙忙蹲下施礼道:「谢陛下!臣妾只是尽自己本分,万不敢称功。」
  说着走上前去,要接过严炅手里的杯盏。不想严炅趁着机会,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笑道:「走什么神?莫不是一天没临幸你就散了魂了?」
  这大庭广众下说这些,这男人还有些顾忌没有?恬熙心里暗暗腹诽,面上仍旧恭恭敬敬的伸手去接杯盏。
  严炅还变本加厉的趁机大么指轻轻擦过他的手背。恬熙都有些郝然,忍不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严炅看着他笑得暧昧。
  他俩的指尖春秋,外人自然是看不清的。台面上看到的,仍旧是陛下对潋贵妃的恩宠有加。不少妃嫔暗暗嫉妒怨毒。最末席的那一群新人则是羡慕憧憬。
  朱羽珊盯着他的衣服看了半天,终于对旁边的朱琦瑶悄悄的说:「瑶瑶,你看潋贵妃的衣服,是什么颜色?」朱琪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惊讶的说:「奇怪,刚刚看着明明是雪青色,怎么现在瞧着却是翡翠色了。」再细细一看,又小声惊呼道:「怎么回事?连衣服上的暗纹都变了,刚刚明明是茶花的,现在瞧着却是紫丁香了。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么奥妙?」
  朱羽珊嘻嘻一笑,说:「看不出来吧!潋贵妃的那件衣服,是用翠鸟的羽毛织成的。这料子我娘亲也有一块,她宝贝的跟什么似地,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看看。听她说,这种料子都是用翠鸟身上最细软的绒毛织成的,可难织了。而且你瞧衣摆上的花纹,变化多端是吧?那是缂丝中最难的一种,越是图案多变,织法就越复杂。像这种啊,估计织一次就要废十来个老练织女呢。」
  朱琪瑶听了纳闷,问:「为什么?」朱羽珊接着说:「听说是太耗费心力了,织出来后织女们心力交瘁。眼也瞎了大半,就不能再做了。」朱琪瑶连连摇头咋舌,看着恬熙那在地面上铺陈开来的宽大衣摆。叹道:「那这样的一件衣服,可得用上多少只翠鸟的羽毛呢?这图案不知得让多少织女们呕出心血来。这一算,这身衣服怕是价值万金都不止了。唉!潋贵妃的气派,果然名不虚传啊。」
  朱羽珊嬉笑道:「羡慕了吧!」朱琪瑶瞅瞅她,笑道:「你呢,难道就不羡慕了?说起来,你进宫来,婶娘难道没舍得把那块料子给你?」朱羽珊俏皮的歪歪头,说:「她是说要给我来着,我没要。」朱琪瑶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要?」朱羽珊略有些自傲的抬抬头,说:「宫里什么没有,干嘛非要抢娘亲的心头肉?」
  朱琪瑶笑着泼她冷水:「宫里好东西是多,可是不是你的也没有用啊。」朱羽珊嘻嘻笑道:「若得蒙圣宠,自然就有了。」朱琪瑶目光一闪,嗤笑说道:「不害臊!你就这么肯定能从那潋贵妃手里分一分皇宠啊?」
  朱羽珊樱唇微嘟,看着风流娇俏之极。她自信的说:「潋贵妃生的是极美,可我们也不差啊。再说我们跟陛下是血亲,宫里又有太后为我们做主。
  他怎么会冷落我们呢?」
  朱琪瑶闻言频频点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可是听叔父说,陛下的性子不是容易被人所左右的。太后就算心再向着我们,也不能好太插手这种事的。说到底,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了。你倒是好,生的又美性子又讨人喜欢。可我该怎么办呢?」
  说到这,她神色黯然。朱羽珊见了忙说:「别瞎想了。你就是爱多心,整日多愁善感的有什么意思呢?别怕,就算姑妈不行,还有我呢。将来我得宠了,那得了什么都分你一半,如何?」朱琪瑶闻言扑哧一笑,说:「又胡说了。」朱羽珊忙分辨道:「哪里胡说了,你是我妹妹嘛,做姐姐的自然要照应妹妹了。」朱琪瑶抿嘴感激一笑,姐妹俩在垂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突然,上席上一阵喧哗,两人循声望去。旁边的某位选侍惊呼道:「贵妃娘娘刚刚呕吐了。」
  恬熙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严炅面带喜色,手拿着一晚汤药,一勺勺的喂给他喝。恬熙闻着味嘴巴就撇了。「不喝了!我身体好好的,用不着喝这个。」
  他头一扭,就要躲开伸过来的汤匙。
  严炅含笑哄劝道:「乖乖别闹脾气,太医说了头三个月胎气不稳,且先前咱们行房过多,耗了你元气。这时候用药稳气,怕对咱们的孩子不利啊。」
  他温言哄劝了好一会,恬熙才皱着眉苦着脸的喝了下去。好容易一碗汤药见了底,薄桃忙送上一个盛着蜜饯的汝窑小盅。
  严炅用小银叉串起一颗蜜饯,喂到恬熙嘴里。终于压住了药味,缓和了恬熙皱成团的五官。
  他含着蜜饯,抱怨了一句:「真是太苦了!」
  严炅笑吟吟的为他掖了掖被子,说:「良药苦口,现如今你都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要自己好好保重,别再任性胡闹了,知道吗?」
  他神色看着郑重,恬熙也不敢再满不当一回事。乖乖的窝在被褥里「哦」的一声,然后眨着眼看他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严炅瞧他这难得娇憨乖巧的模样。心头一阵柔软,忍不住噗一声的笑了起来。
  恬熙本来正等着他继续训话。见他这么着,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说:「好好地,你又笑什么?」
  严炅低低笑了好一会,终于抬头看着他说:「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在朕面前跟个小野猫似地,难得今日这么乖巧。倒是让朕不太习惯了。」
  恬熙一愣,眨着眼还没完全明白。
  严炅手轻轻的放在他小腹上来,目光温柔的对他说:「你又有了朕的骨肉,朕很高兴!这一次,朕必然会加倍的对你们好的。」
  恬熙有些怔愣的瞧着他,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见过他千百种神色,冷凝的,威严的,倨傲的,刚毅的甚至淫邪嚣张的,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也能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被他这样一看,自己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时候他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是躺在床上被丝被掩盖住身体,否则必将在严炅面前露怯了。脸上微微有些发热,不敢再看严炅,他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然后轻咳了一声,说:「我还要吃蜜饯。」
  严炅到没有察觉,只以为他又开始撒娇耍性子,笑笑便取了一颗蜜饯来喂他。一边喂,一边要轻雯她们日好要好生照看着。轻雯芷香她们在一旁答应着。停了停,又细细的就恬熙的日常起居细细叮嘱了些事项,轻雯一一应下不敢怠慢。恬熙嚼着蜜饯,瞧他这个样子,心里琢磨着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真的盼孩子盼成痴了?他困惑不解的想着,不知不觉,眼睛有些困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
  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恬熙瞧见严炅居然还在,就有些奇怪了。对他说:「今日你还要在承欢殿安歇吗?」
  严炅也有些诧异的反笑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想朕留在这里吗?」
  恬熙解释说:「太医说我已有了身孕,三月之期内不可承宠。你留在这里又做不了什么,何苦委屈了自己,还不如去找别人呢。」
  严炅待他说完,走到他面前含笑凝视着他说:「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酸意啊?」
  恬熙一怔,然后有些羞恼的说:「我好心提醒陛下,陛下既然做这种想法。那就算了吧!」
  说着气呼呼的扭头向床里不看严炅。
  严炅看他这样,笑着坐上了床,把他连被褥一起抱起来,说道:「今日朕哪里也不想去,就想陪陪你,和咱们的小皇子。可以吗?」
  恬熙闷在他怀里哼了一声,说:「再大的事你都做了也没见问我一声。怎么这时候倒是假客套起来了?」嘴里仍旧硬着,可手却自然的环住了严炅的腰。
  严炅笑他这样别扭,看他娇俏的模样心头又一热,忍不住调戏道:「朕对你做了什么更大的事了吗?朕怎么不记得,你说说看啊,朕都做了些什么了!」
  恬熙只闷在他怀里不吭声,严炅对他催促的半天,把他逼急了,就只说了一句:「你自己清楚,还来明知故问。」
  严炅奸笑道:「朕什么都不知道才问的你啊!」
  说着又闹得恬熙不得安生。恬熙被他逼烦了,索性豁出去喊了一声:「你强奸我,还跟我通奸!」
  严炅一愣,随后闷笑。恬熙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捶了他胸口一把。
  严炅笑着受了他一拳,然后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恬熙听着他笑声在胸腔的震动,不知不觉的脸都红了。心里暗骂一声:混蛋!
  严炅笑够了,终于停了下来。抱着恬熙说:「好了好了,过去的事虽美妙,不过也确实不甚光彩。我们记得就行。何必嚷嚷得大家都知道呢?」
  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床边侍立的十来名宫人,他们忙低头不语。
  恬熙气呼呼的说:「还不是被你逼的!现在知道羞了。当初你怎么就有胆子对我出手了?我还是你的母妃呢。」
  严炅很顺口的回答道:「那是因为,宝贝你太迷人了啊!」
  恬熙闻言呸了一声,嗔道:「油嘴滑舌!」
  严炅却并不生气,只将他搂紧了,含笑不语。恬熙在他怀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会,也就不动了。两人静静的相偎着,让这曾经莺声艳语的象牙合欢床,第一次温馨静谧起来。
  当晚严炅果然没有碰他,只是将他拥在怀里沈沈睡去。不习惯的反倒是恬熙,瞪着眼睛看看帐顶的夜明珠,又扭头看看他。
  严炅睡得很熟,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正在做一个好梦。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再那么的让人心提戒备。不再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戏谑人心的强势帝王,而是一位英俊阳刚的年轻男子。
  这样的人,若他不是皇帝,也许,也许就会更好亲近一些呢!恬熙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但随即又自嘲的笑了。若他不是皇帝,自己怎么可能与他同床共枕?又有什么必要去与他亲近?想到这,他忍不住又看了严炅一眼:若他能像严灵那样,那……那他根本就不会做皇帝吧!
  想到严灵黯淡的结局,恬熙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两人,注定是有缘无份了!他狐媚的身份让他深深仰慕的严灵的高洁善良,却在一开始决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而足够强大到拥有他的严炅,却永不可能像严灵那样待他了。
  心里默默想着,一瞬间却闪过了严炅下午时的那个微笑。第一次对他笑得那么温柔,让他有有些措手不及了。原来他也会这样笑啊!恬熙琢磨着,恍恍惚惚间,将他与记忆中严灵对自己展露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
  他惊奇的发现,两人的笑容居然有些神韵上的相似!?
  他盯着严炅的面孔瞧了半天。这两人长得都完全不一样,严炅随朱太后,眉目浓烈,鼻梁高挺,轮廓刚毅。而严灵,怕是随了他早逝的母后,眉目清秀俊逸。不可思议啊,两个容貌性格如此南辕北辙的人,居然也能有如此近似的笑容!恬熙如斯想到。这是个什么道理呢?他想不明白,最终只能这样觉得。就算彼此相差甚远,毕竟是兄弟。那么,有那么几分相似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他呆呆想着,或许是无意识的翻身惊醒了严炅。
  他睁开眼瞧瞧,看他还睁着眼便问:「怎么还没睡?」
  恬熙嗯了一声,说:「下午睡多了,现在都睡不着了。」这憨憨的回答逗乐了严炅,他动了动,将恬熙揽到怀里半趴着,并小心不压着他的小腹。温和的说:「闭上眼睛,睡吧!」
  恬熙嗯了一声。
  严炅的手掌搭在他后背上,手指轻轻的沿着脊梁敲着拍子。一下一下的节奏稳定,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哒、哒、哒」!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重合在了一起。恬熙趴在他怀里,心里暗暗嘀咕道: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可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这样做真的起作用了。恬熙的眼睛开始酸涩,眼皮越来越沈。然后,就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他沈沈的睡去了……
  第十七章
  这一觉他睡得非常安稳,虽然不记得,可是似乎做了个很美好的梦。待他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严炅不在身边。恬熙看着帐顶眨了眨眼,终于懒洋洋的唤人。薄桃带着宫女们将帐帘拉起,笑着说:「娘娘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恬熙慵懒的被她扶起,随口问了一句:「怎么陛下起来,你也不喊一声本宫?你这丫头越来越惯得了。」薄桃抿嘴一笑说:「娘娘这可就冤枉奴婢了。是陛下说娘娘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今天要多睡会,特吩咐我们不得打扰娘娘呢。」
  恬熙听了哦了一声,随后软绵绵的起身倚在薄桃身上,早有宫女捧着漱口用器具上前来,为恬熙清了口齿。一群人把他送至梳妆台前,又换人捧着铜盆跪下,双手举高将铜盆奉上。
  恬熙在薄桃的伺候下洗了脸,然后扭头问:「今日是十五吧!」芷香一面为他挑选今日所穿的衣服,一面笑着回答说是。恬熙就自语道:「陛下今日会去皇后处歇息了。」芷香不解其意,拿着挑好的衣服过来笑着说:「是,可是陛下今日走之前说了,散朝之后会过来陪您一起用午膳。」
  恬熙正拿着手镜自照,闻言手一顿,随后淡淡的说:「知道了。」心里思绪重重,最终忍不住对轻雯说:「你看陛下这几天待本宫如何?」轻雯纳闷的笑着说:「陛下待娘娘隆恩眷宠,这宫里人人皆知。娘娘何故作此一问?」
  恬熙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若不是明白他心底到底是怎么看本宫的,本宫说不定也就欢天喜地的过下去了。可是轻雯,你跟着本宫这么久。我们之间的事你是知道的,难道也跟外面的人一样不明真相了吗?」
  想到无论自己如何挣扎撒娇,在严炅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还颇有几分脾气的宠物猫在晃荡它无甚伤害的爪子,恬熙的心头一沈,浓艳的面容暗淡下来。轻雯忙上前来安慰说:「娘娘何苦要多这个心。娘娘别怪奴婢斗胆。依奴婢看来,娘娘的处境比这宫里的其他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呢。无论陛下心里对娘娘做何感想,他确实是疼您宠您,纵着您的性子从来不多加约束,对您几乎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这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娘娘若还要多心想这个那个,这可让别的人怎么活呢?」
  恬熙一愣,直接问:「你是说本宫不知足不懂惜福?」轻雯忙分辨道:「奴婢哪敢作此想法?奴婢只是觉得娘娘您会入宫伴驾,就是为了从陛下那里为您和您的族人讨得长久平安。现如今陛下待你们甚好,让娘娘达成所愿。现如今娘娘也与陛下孕育龙胎,将来必将诞下皇子,您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那往后的日子定是能更加和顺美满。既然如此,您何必要在些些许细节上做些节外生枝的心思呢?」
  恬熙被她一语惊醒梦中人,豁然开朗道:「你说的是!本宫确实是自寻烦恼了。」
  他严炅到底心里在做什么主意有什么重要的?关键是自己已经求仁得仁,还没事操这种心作甚?他当自己是玩物也好别的也好,在自己心里他也不过是个必须抱紧的大树。彼此彼此的,还纠结什么呢?
  当下放宽了心,身上也舒坦了许多。于是当严炅过来,也能自在应对了。
  严炅对他体贴入微时,更是借势撒娇耍性子,就要看严炅被他弄得无可奈何的温柔笑着顺了意的样子。心里打定了主意:天知道你这样还能多久,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闹闹玩玩。
  严炅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还当是他怀孕初期脾气急躁情绪多变的缘故。于是便对他百般容忍退让哄逗,真是把他当孩子看了。自此之后,恬熙尝到了甜头,也颇有些得了便宜又卖乖,每每在他怀里折腾胡闹,倒是把严炅的性子磨得比从前耐心了许多。几天功夫说的软话比他以往加起来的都多。
  就这么着又过了几个月,恬熙的肚子日益隆起,脾气也真的日渐急躁烦恼。多少次对严炅无理取闹,恃宠而骄。难得严炅倒是心平气和的宽慰诱劝。偶尔真被逼急了就要变脸色,恬熙立刻作态要呕,又让严炅慌了忙说:「是不是又想吐了,快,快去躺着。别动怒了,算是朕不是好了吗?」于是最终还是恬熙大获全胜。闹了几次,恬熙赢得容易了也就觉得没意思,终于收敛了些。
  不过这倒不是他夸张演戏逼严炅。这一次的害喜比上次确实厉害许多。都四五个月了,恬熙还吐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的。御医开了多少药方都收效甚微。把他折腾得够呛,只能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连出去御花园都要靠人抬着,下来走了几步就头晕眼花。生生把这个昔日在后宫飞扬跋扈的妖娆尤物折磨的面色苍白,气若怏怏。真是我见犹怜令人怜惜。
  严炅这样的铁石心肠都看得心疼,于是对他就更不忍苛责了。
  他怜香惜玉不忍苛责,别的人不这么想。恬熙怀孕前后的闹腾,后宫那些时刻盯着承欢殿动静的眼睛那个看不到。直把人恨得咬碎银牙,暗骂道:「又不是真怀了个龙蛋,还不知道生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货呢。天天这样矫揉作态的不嫌丢人。」如此的言论比比皆是,不过没人有胆子敢当面对着恬熙说,所以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后来事情就有了变化。
  他得罪了朱太后了。
  说起来,也不能算他的错。那一日他安寝时遭遇梦魇,几经挣扎后终于清醒过来,却心有余悸,又恰逢孕期情绪波动极大就伏枕大哭起来。轻雯她们见了慌得不得了,又记得严炅说过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去向他禀报不得延误。就派了个人去向他通话。
  偏偏严炅那晚正在临幸朱羽珊,当下就人也不顾了,命长贵把她送回居所。自己披了衣裳连夜赶去承欢殿安慰并安歇。朱羽珊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冷遇。回房之后忍不住委屈伤心起来。
  这事第二天便传遍全宫,朱太后自然也是知道了。招她过去一问,当下怒不可谒,骂道:「这妖精是想把天下所有好处都占绝了嘛?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若放着不理,他还以为这后宫真就让他为所欲为了。」
  当下就命人去请恬熙跟严炅来。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意图,忙过去准备赔罪。
  第十八章
  下了御辇,在侍从的陪伴下踏入慈安宫殿内,就看着朱太后正襟危坐,神色冰冷的盯着他们。两个人都乖觉得很,忙上前去行礼。朱太后冷冷的说了句:「免礼吧!哀家现在还不稀罕你们这一套。」两人满脸堆笑的起身,严炅先让恬熙在左首首位上坐了,然后自己坐到朱太后身边去含笑道:「母后您别生气,皇儿知错了,皇儿已经拟旨,封羽珊表妹为贵人,也算是皇儿为昨夜之事对她的补偿。」
  恬熙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恬熙也要向太后请罪,恬熙年轻无知,没能约束好宫人,为了些许小事便惊扰得陛下漏夜奔波,龙体劳顿,现如今还惊动了太后您。恬熙愧疚难当,请太后降罪!」
  说着便离位吃力的挺着肚子跪下。
  朱太后还未发话,严炅便先喊了起来:「爱妃,且莫跪下,你现在有孩子呢!」
  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恬熙忙推他说:「若不向太后行跪拜之礼,恬熙难以纾解愧疚之情。还望陛下莫要阻拦。」
  严炅急着说:「这事与你无关,本就是朕吩咐他们有什么大小动静都要立刻来报。爱妃何苦要这样大包大揽,将责任揽于自身?」
  他扭头对朱太后恳切说道:「母后,昨夜之事源起于贵妃,主事乃是孩儿。母后若要怪罪,就请归罪孩儿吧。贵妃现身怀有龙胎不能行跪礼,孩儿愿代他一并赔罪。」
  说着他就松开了恬熙,一撩衣摆,居然真是要行跪拜之礼了。恬熙忙拉住他说:「本是臣妾之事,怎能让陛下代罪?陛下万乘之躯,怎可为臣妾屈膝。这两项相加,让臣妾如何受得起?陛下切莫折杀了恬熙了。」
  两人在堂下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朱太后忍无可忍,爆喝了一声:「好了,别做戏了!真打量哀家老糊涂了吗?都给哀家起来坐下。」两人见她发话,忙见好就收起了身。
  严炅回到朱太后身边坐下,亲热的喊了声:「母后!」朱太后恨恨的剜了他一眼,随后冷眼看着恬熙:「潋贵妃。」
  恬熙忙答应道:「是!」朱太后看着他,缓缓说道:「从武帝算起,你我相识大概也有四五年了。哀家的性子,想以你的玲珑心窍,应该是已经摸着了七八分了。」
  恬熙忙答了声:「恬熙不敢当!」朱太后冷笑道:「还是先帝的妃嫔时你都敢勾引皇子了,摸摸哀家的心思脾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被这样揭了短,恬熙的脸刷的红了。连旁边的严炅都有些尴尬。
  他干咳了声喊「母后」,朱太后不理。仍旧看着恬熙说道:「看在先帝和陛下的面上,哀家本不想跟你计较这个。想你青丘狐媚本就天生水性杨花,又撞着哀家这个胆大妄为的儿子,又捡着有能开便利之门的祖宗规矩。那合该就是你的运数不错。只是运数虽好,你可也要懂得惜福。陛下宠你爱你,那是你天大的福分。可别仗着自己是什么狐媚尤物,就以为理所应当,恃宠生娇,目下无人了。」
  恬熙不敢分辨,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严炅本想开口为他说话,后想想终究闭口不言。朱太后将恬熙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只将他弄得面皮红胀,额头冒汗,才终于罢休,说:「若不是看在陛下喜欢你,而你往日确实与哀家有些情分,且现如今有了哀家的孙子。按哀家以往的性子,早就把你逐出宫了。现如今北疆战事不断,陛下每日都要为此耗心操劳。你悉心服侍才是正理,别有的没得给他添事,知道了吗?」
  恬熙当然恭敬答是,朱太后这才抬抬手,对他说:「行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哀家今日不想再看见你了。」
  恬熙如蒙大赦,忙起身行礼告退,然后看看严炅。
  严炅和颜对他说道:「朕还想再陪陪母后,你先出去吧。」
  恬熙答应一声,自己先退了出去。出了慈安宫,上了严炅的御辇。
  他烦躁的用力扯了扯衣领,将项上的一串珍珠项链扯断洒落一地。芷香忙伏地去捡,轻雯笑着为他按摩额头,说:「娘娘可受苦了。」
  恬熙叹了口气说:「回去就给那朱羽珊送些礼物过去,算是本宫给她陪个礼。这回太后是真的动怒了,看来往后本宫要收敛些,免得再惹恼了她了。」
  轻雯抿嘴笑道:「可不是该如此吗?奴婢早就劝娘娘,平日里待陛下好些,也不至于今天被太后数落一番了。」
  说到这恬熙又开始埋怨道:「说起来你们也是,本宫做个噩梦都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了?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害的本宫被骂。还有陛下,平日里都没见他对本宫这么上心,有了孩子就热乎成这样。真是极端!」
  芷香把地上的珍珠尽数捡起,然后也笑着说:「娘娘少说些吧,若再让太后听见了,把您招回去又是一顿呢。等陛下出来你们回了宫,有多少牢骚是发不完的呢?」
  恬熙听了赞同说:「可不是,说起来他也有责任的。回去再跟他理论。」轻雯芷香见他如此孩子气,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暗稀罕先帝时一向敬小慎微循规蹈矩的娘娘,与如今这个时不时撒娇耍性的娘娘判若两人。若说是被宠坏了惯坏了,先帝对娘娘的宠爱也不少啊!真是奇怪了。
  第十九章
  在龙辇上等了半天,才终于等到严炅出来。恬熙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忍不住关心的问一声:「如何了?太后是不是对你说了重话了?」
  严炅盯着他看了半天不说话。恬熙被他看得得心里有些发毛,就伸手去拉他,小心问一句:「怎么,心里不高兴吗?快坐下,我们回去吧。」
  严炅不语,直到被他拉着坐下,终于动了神色,无声的叹了口气。将他拉到怀里坐着,说:「没什么!」
  恬熙挺着肚子,乖乖的靠在他胸前。
  严炅抬手在他肚子上来回抚摸,问:「孩子还乖吗?」提到孩子,恬熙也心头一软,笑说:「嗯,很乖呢,虽然翻了个身,但是没有踢人了。」
  严炅哦了一声,说了声那就好。
  言罢便又不说话,只静静的抚摸着恬熙的肚子。脑子里却反复回想着朱太后的话:「为何一向做事极有分寸,得失利益算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你会为了他破了若次之多的例?哀家从来没为你操过心,但现在不得不过问一句,你对这狐媚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如何打算的?严炅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美人,还有他隆起的肚子。当时是回答的她「孩儿心中待潋贵妃与其他人并无二样。不过是因为他伺候的好,所以多疼了他一些。现如今他又有了朕的骨肉,自然要多得朕一些关注。朕知道确实纵容了他一些,但是也没什么不好。那种百依百顺,温柔似水的美人朕坐拥无数,这样一只小野猫倒是更加稀奇了。」
  当时回答的确实是自信满满,那现在看到了他仍旧是如此吗?严炅看着恬熙的侧脸,第一次有些迷惑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手钻进了恬熙的裙下。顺着光滑的长腿往上,来到了他双腿之间,摸到了那把如意玲珑锁。手指的碰触,让锁下缀着的金铃发出响声。铃声像一阵清风一样,将他心胸里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
  它还在,这难道不是自己待他态度最好的证明吗?他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时,便感觉到掌中物事有些不对了。恬熙一双媚眸火辣辣的盯着他,微喘着气。
  严炅笑了,看着他说:「怎么想要了?」
  恬熙微微咬着下唇,嗔道:「还说,也不看看你已经多久没有碰过我了。」
  严炅诡笑着,一只手开始王臀部后方探去,嘴里念叨着:「好!待咱们回去,朕再好好喂饱你这吸人精气的小妖精!」……
  之后的日子,恬熙安分了许多,于是后宫也跟着风平浪静。
  严炅果然册封了朱羽珊为贵人,但是宫里人都知道这个贵人是怎么回事,背地里都偷偷取笑她。她也是个自小金尊玉养的,心高气傲受不得这个气,又不敢宣扬出来,常常向朱琪瑶哭泣。人前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宫外朱家人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嘴里不说。底下对恬熙的心结,就此种下了。
  恬熙倒是无所察觉。待到十月期满,临盆产下一子。苦苦守候在外的严炅大喜,为嗷嗷哭泣的小婴儿取名严晓。
  严晓满月的时候,宫里举行了一场热闹铺张的满月席。为了热闹些,严炅还破例,特别从民间请了几个杂耍班子让生活单调枯燥的后宫女眷们看了个稀奇。宴席持续了一整天,一直闹到了月上中宵。
  宴会的高潮是严炅当场宣布,将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册封为鄱阳王。这道诏令由他亲口宣布时,席上一片哗然。一个小婴儿就做了藩王,这可是自大魏立国后从来都没有的事。无数或明或暗的羡慕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这个被重重锦绣襁褓包裹的酣睡小团。后又转向了盛装打扮的恬熙,谁都清楚,若不是爱屋及乌,陛下怎会如此偏爱五皇子?到头来还不是枕头风强劲。
  恬熙心里也有些高兴,晓晓被封为王,那他日后的前程便有了保障,自已也可以放心了。心情一好,看严炅便觉得赏心悦目了好几分。连着几天对他和颜悦色,温柔体贴。让严炅也是心里舒坦,享受着这炸毛猫难得的乖巧。两人的日子过得平静而舒坦。
  不过有了孩子们,那日子也不会太让恬熙舒服。一个严炎,一个严曦,两个小鬼都不是省油的灯。
  严曦还好,毕竟是汪皇后的孩子,除了时不时会占他点便宜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可以说,离了恬熙,严曦还只是个活泼好动的健康男孩。可是严炎就不同了,这个孩才四岁多的年纪,已经越来越有混世魔王的气概。
  承欢殿里放养的仙鹤孔雀们,看到他就跑就躲。躲不开被拔羽毛变秃子鸟那是常有的事。各室各处陈设的赏玩珍品,纷纷遭殃。最后轻雯实在是受不了这每天不停的报损,只好下令在殿内一律铺设地毯,确保那些古董珍品落到地上不至于粉身碎骨。损失些东西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孩子顽劣至极,胆子也越来越大,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终于恬熙忍无可忍了,沈着脸命人将他拿来。看着他走近,顺手从一边拿过一根藤条就要打。没想到严炎机灵得很,见他拿出藤条来就知道事态不妙,立刻转身就往外跑。恬熙急了,喊道:「给我回来!」就往外追,无奈他穿着繁复的裙装身体不灵活一时间迈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着看那小坏蛋在前面跑的飞快,没一会功夫就跑出殿内了。
  恬熙急了,对左右喊道:「还不快抓住他!」
  说着提着裙子亲自去追。轻雯她们要笑又不敢笑,只好装作样子一起追。恬熙毕竟是大人,没多一会就追上了严炎。看到他奋勇前进的背影,恬熙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后面大吼:「站住,再跑就要你好看。」
  严炎哪里听他的,一溜烟的就往前冲。眼看着就要被抓到,他吓得大喊:「皇兄救我,皇兄救我!」
  恬熙气呼呼的一把揪住他后领子,咬牙在他小屁股上扇了两巴掌。骂道:「你叫陛下也没有用,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再这么下去还怎么得了?」
  说着说着,手又扬了起来,这次却还没落下去就半途被截住了。
  他一看,出来阻挠的不是严炅又是哪个?他笑着说:「大老远就听见炎儿在惨叫,听的朕都心疼了,你就饶了他吧。」
  恬熙余怒未消的说:「快放开,今天不好好打他一顿。这孩子以后还不翻了天了?你知道他今天都干了什么吗?」
  严炅一面笑着跟他说话,一面趁他不注意将严炎从他手里拉开,扯到自己背后遮着。恬熙气急,嚷道:「你再袒护他,你再袒护他……」
  严炅干脆将他揽进怀里往屋里拉,嘴里笑道:「好啦好啦,告诉朕,他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恬熙被他身不由己的拉进屋,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严炎已经溜得不见影了。
  恬熙气得啊,直瞪着严炅不说话。
  严炅笑笑,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糖塞到他嘴里,说:「好了好了笑一笑吧,再瞪下去这双潋滟妙目就要从脸上掉下来了,来吃块糖笑一个……」
  第二十章
  恬熙被他塞了几块糖,终于稍稍平息了些,就跟严炅告状道:「你可知他现在都顽劣到什么地步了?居然把我的茉莉花油偷出去故意倒在宫道上,害的来往不知多少人滑倒。你说可不可恶?」
  他说的义愤填膺,没想到严炅听完严炎的丰功伟绩后眉毛一样,恍然大悟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啊?唉,朕幼时还是少了些巧思啊。输了输了!」这一番话让恬熙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脱口而出道:「陛下!」
  严炅看他又要发火了,就忙笑着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朕也不是偏袒为他开脱。
  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淘气顽劣点也不算什么。别担心,朕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你看朕如何?」
  恬熙被他弄得没了火气,听他这么一说,也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好得很,本事通天了都!」
  严炅听他这样冷嘲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就把他拉到怀里坐着。恬熙还未坐稳当,他略微灼热的气息便吹拂在耳边:「御医说,你已经痊愈了!」
  恬熙耳廓被熏得有些发烫,他眼波流转间,一双媚眸暗藏挑逗的似笑非笑:「陛下心急了?」
  严炅目光愈发的深邃「晓晓一个孩子太少了,再为朕生几个吧!」
  恬熙嘴角一勾,似顽皮似妖媚的微笑道:「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狐媚的本分。只是还请陛下手下留情,容我生产后休息一会。」
  严炅有些惊奇的笑了,他说:「怎么这么说,听起来就像朕这次没有让你休息吗?」拦在他纤腰上的臂膀收拢,严炅的手掌隔着衣物在他丰翘的圆臀上厮磨「朕为了你的身体,可是忍了很久呢。」
  不想恬熙却一把作势要推开他,唾一口随后嗔道:「辛苦吗?我看是我的嘴更加辛苦才对吧!每次都要弄得牙关下巴都酸麻木了才肯出来,还每次非要我把那么难咽的东西吃下去才算完。你说你坏不坏?」这话说得如此露骨,让严炅扬声大笑。
  笑完之后,严炅声音越发的暗哑下来。一只手早就绕过裙子按住恬熙臀部。
  他邪气四溢的说:「朕喜欢的嘴巴,哪一张朕都爱在心坎里。而且,朕最喜欢朕的龙根被你的身体吃下去。所以…朕喜欢你来伺候。如何?」
  恬熙似嗔似喜的骂了一声色鬼,腰肢已经软了下去。眼见着气氛也来越旖旎,长贵已经命彤史官赶快提起朱笔打开卷册。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恬熙还未反应,严炅却脸色一变,向外喊道:「怎么回事,四皇子怎么哭了?长贵快去看看。」
  长贵和轻雯也吓了一跳,忙答应着要去。没想到严炅自己想了想,干脆说:「不,把殿下抱到朕这里来,朕要亲自看着。」
  恬熙听了立刻就不依的喊了声:「陛下……」
  严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把手指从他媚屄中抽出来。说:「孩子在哭呢!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说。」
  恬熙无语,只能忍气看他起身走了出去。薄桃芷香忙憋着笑进来为他整理衣裳。
  不一会严炅便转回来了,怀里抱着个襁褓。满脸慈爱的笑着说:「小东西想父皇了呢,朕一抱他就不哭了。」看到他把儿子抱来了,恬熙满腹的郁闷也烟消云散。笑着走过去,和严炅并肩看着襁褓中的小粉团。两个人轮番逗弄半闭着眼睛的小婴儿。
  严炅看着看着,突然自豪的说:「跟朕一模一样,果然是朕的孩子。」
  恬熙看看五官还没抖擞开的小严晓,严炅感叹时他正打着呵欠嘴里吐出几个泡泡来。这样也能看出来稚子肖父?抬眼看看身边的严炅,恬熙在心里骂了句:傻瓜爹!
  正默默腹诽着呢,突然外面有人匆匆进来,隔着三丈远先向两人施礼不语。恬熙看了一眼薄桃,她便走上前问道:「有什么事?」那人就赶忙说了:「西门那里有人来传话,说是娘娘的族人前来求见。我们算着今天还不是请安日就没管。可那来人苦苦哀求怎么都不肯走。我们就只好来回陛下娘娘示下了。」
  薄桃便转回来将上述话复述了一遍。恬熙心知不妙,便看了一眼严炅。
  他抱着严晓笑笑说:「既然如此,哪就见见吧。去把人带来。」随后扭头对恬熙说:「朕带晓晓去漱玉池散步,午膳就摆在浣芳轩,你也过来。」
  恬熙答应一声,便带着宫人一起送他们父子离去。然后折返回来重新换衣整装,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好宫人来报族人已到了。
  他便命请进来。待到人入殿之后再看,却不是燕归族长。恬熙有些纳闷,便问:「族长今日没来吗?」
  那几位族人顿时落泪,跪下哭道:「娘娘!燕归族长他…他失踪了。」
  恬熙顿时变色,失声喊道:「什么?是怎么回事快说!」
  原来自薇薇被送入皇家尼庵后,燕归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去探望,顺便送些衣食用物。因尼庵是离京近百里的郊野之上,于是来回都要折腾一天多。数日前燕归又备了些物资,准备给薇薇送去。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了。开始族人们倒没慌张,只当是他路上有事耽搁。没想到已经一连七八天了,都不见音信,这才慌了神,连忙去报官。结果别人一听是青丘族人,便不上心。磨蹭了十余日也不见动静。族人们无奈,只好冒险前来宫里求见,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找燕归。
  恬熙听完也是心焦如焚,他先稳稳神,命人将族人们送出去。随后再次换衣,前往漱玉池寻找严炅严晓。
  严炅正抱着严晓在漱玉池畔散步,看到他便含笑招呼着。待他走近后,看清他面色铁青。便稍稍收敛了笑容,问:「你的族人们遇到麻烦了吗?」
  恬熙忧心忡忡的对他说:「燕归族长失踪快一个月了。」
  严炅笑容消失,沈着的看着他说:「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
  严炅神色沈凝的听完恬熙的述说后,镇定的说道:「燕归既然失踪,不是被掳走便是已遭不测。若是后者,冲着他本人来的可能性不大,更可能是借机打击你。可若是如此,就更该让他的遗体现世,才能达到目的,而不是到现在都悄无声息。若是前者,倒是勉强说得通。自先皇诏令庇佑你青丘族以来,普通庶民绝不敢随意骚扰你的族人。且现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朕专宠于你,这种情况下还有胆量对燕归出手的,怕不是个泛泛之辈。你先别急,朕写一道手谕,严令大理寺以下着力盘查,不可推诿怠慢。以他们之能,相信定能将燕归找回来。」
  恬熙听了他的一席分析,心里稍稍安心了些。就忙催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写吧,晚一些,就怕族长多挨一分苦楚了。」
  严炅见他如此心焦,便也不含糊。命人取来笔墨,当场写下手谕命人颁下。随后看恬熙仍旧有些坐立不安,便安慰道:「没事的,有朕做你的后盾,料想那贼人也必定有所忌惮,燕归不会受什么苦楚的。」
  恬熙闻言稍稍舒缓了些,但是仍旧有些情绪低落。
  严炅看在眼里,便故意找些育儿话题引开他注意力。到了晚上,恬熙自己也想开了。与其坐在这里焦躁不安自乱阵脚,倒不如沈下气来安心等待消息。便也稳住神,在外不显露一丝一毫。
  等了数日后,果然查到了燕归的下落。只是回报上来之后,严炅都有些惊诧了。
  他将恬熙找来,对他说:「燕归找到了!」
  恬熙惊喜的睁大了双目,脱口而出道:「真的?他还好吗?现在在哪里?」
  严炅见他这样倒笑了,他招手让恬熙过去,拍拍他的手背说:「别急,听朕慢慢的跟你说。燕归现在很好,被照顾的很周全。也没有受什么委屈。」
  恬熙忙接着问:「那他到底在哪里?」
  严炅的脸色就有些奇怪了,他看了看恬熙,突然说了句:「你们青丘族,真的全是天生尤物啊,谁能想到燕归那把年纪了,还能做到如此!」居然连连感叹不已。
  恬熙莫名其妙,急躁的说:「哎呀打什么哑谜,族长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严炅看他这样,终于不卖关子了,直接说:「燕归在朕的十三皇叔家里。」
  恬熙愣了愣,问:「他在那里做什么?」
  严炅似笑非笑的说:「还能做什么,做跟你一样的事啊。」
  燕归有些发怔的坐在窗台旁,身边的小侍女圆圆端着一个织锦蒲团过来,笑着说:「公子坐久了怕是会累着腰了,还是再加个锦团吧。」
  燕归扶了扶腰,略微尴尬的笑了笑,便站起身来,圆圆麻利的给他坐的椅子上加上蒲团。扶他坐下后,再拿过一件披风为他披上。说:「今天天色看着是好,可风还是大。公子您风寒初愈,还是少受些凉好。」又递上了一杯参茶。
  燕归有些苦笑的接过茶说:「圆圆你别叫我公子了,我的女儿都比你大几岁呢。」圆圆抿嘴一笑,脆生生的说:「可是您长得这么年轻,看着比咱们的几位小王爷都要脸嫩。奴婢要是叫您燕归老爷,可不是委屈了您?就连王爷都说要叫公子呢,王爷的话难道能有错?」
  提到王爷二字,燕归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他看着眼前天真灿烂的小姑娘,也只能勉强笑笑不再言语。圆圆会看眼色,也就不再提了。陪了他一会,终于有事走开。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对他说:「王爷今早走时吩咐了,中午他会回来,午膳就在咱们房里吃。您可要趁着现在他没回,先去花园里逛逛?」
  燕归苦笑着扶了扶腰,摇头说:「不了,你去忙吧。」圆圆看到他这个动作,脸微微一红。便不好意思的下去了。燕归看着她窈窕的女儿态,就想起了薇薇,想到了她日渐枯萎的生命,燕归心头一阵绞痛。
  他唯一的女儿,虽然犯浑犯错,却仍旧不能让他割舍的心头肉。明知道她算是罪有应得,明知道恬熙怨她,仍旧是无法放下她不管。于是,只能偷偷的跑去探望她,看她过的稍稍好些,自己心里也能放下一些心来。
  于是,每隔一段日子。
  他就会瞒着恬熙,偷偷的跑去给薇薇送吃送喝。明知道不该,还是控制不住思女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撞见严刚这个他命中的煞星!!!
  也只是个稀松平常的日子啊!他去探望薇薇折返回京,路过一片灌木,偏偏听到了有人在呼唤。
  他走过去细细查探,就在灌木丛里,发现一名锦衣壮汉,卧倒在丛中。听到他的脚步声,那汉子勉力抬起头来,对他只说了一声:「救我……」便晕厥过去。
  燕归吓了一跳,赶快上前去查看,终于在他腿上发现一处伤口,有两个孔眼,一些血迹,一片乌青。一望便知他是被毒蛇咬了。便忙从贴身的药囊里拿出败毒药来一分为二,一份喂到那男子嘴里,另一份则在努力挤出毒血后外敷到他伤口上。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这大汉的脸上的黑气看来淡了些。只是人却开始发起了高烧,燕归早就预料到了并不惊慌,看天色已晚,便捡拾了些干柴,燃起了篝火。再小心的把这男子移到篝火旁躺下,打开自己的行囊,取出铺盖为他盖好。随后便离开去寻找水源。
  他经常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故而对附近都比较熟了。很顺利便找到了水源。回来时那汉子烧得厉害,燕归便为他喝了水,再把自己的干粮分一些用水泡了喂给那人吃了,细心的为他擦去汗水。折腾了半宿,他也累了困了,就勉强靠着那男子睡了会。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醒了过来,先去查探那男子。见他高烧已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便又去取了些水来喂他。那男子高烧了一整夜,嗓子都要干出火来了,小半壶清水灌下去,润泽了喉舌肠胃。身体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有些疲倦的,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瞧见了燕归含笑看着他,有些欣慰的笑着说:「可算是醒了,这一晚上我没白费功夫。」
  清秋的晨光透过层云柔柔的投射下来,带着若有若无的暖意。凉凉的晨风缓缓吹开雾霭,唤醒这片大地的生机。四周都很安静,偶尔灌木丛中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
  严钢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刚刚经历过高烧的缘故吧,否则为何一向视力极佳的他,会在看到眼前的男子时,有一段短暂的朦胧?又或者,这全都源于这男子周身的薄雾,并未散去?
  第二十二章
  燕归回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那时候他哪里知道眼前的便是当今皇叔严钢,只是作为一个久经世故的人,他从此人的衣着装束与神态气质中,看出他并非寻常人。多年的处事经验让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出自己该远离此人。于是,他查看了严钢的身体情况确认他已无大碍后,便寒暄几句后匆匆离开了,连严钢托词日后登门致谢,向他询问名字跟住址都不敢接话。
  他以为自此便与严钢没了干系,为了确保万一。万万没想到当他下一次去看薇薇路过那里的时候,只听一声马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严钢掳走。当晚,他就被……想到这,他的老脸微红。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要说羞愤欲死什么的反而是矫情。在诸多的磨难面前,它甚至都不能激起自己几分的怒意。要真的来算,他只不过是有点啼笑皆非。
  都这把年纪了,虽然有赖青丘族的血缘而容颜未衰,可饱经风霜后的疲态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这个样子居然还能美色惑人。燕归不得不感叹,皇家人果然是阅遍天下秀色,口味刁极僻极,绝不肯与寻常人等志同道合。
  就在他自我解嘲的时候,严钢也被召见到了勤政殿。
  严炅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潋贵妃的族长燕归失踪了,底下人回报说他现在在皇叔的府上做客,朕请您来,就是想问问可有此事?」
  严钢有些意外,但是却也并不否认,很直接的回答:「是!」
  严炅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很满意的说:「既然皇叔也确认了那就好。潋贵妃十分思念燕归族长,且他这一走,族里据说也出了些事需要他回去处理。朕希望能劳烦皇叔您回去转告燕归一声。就说贵妃希望他能进宫来向他请安,然后回去主持大局。莫不可为私人私物耽搁了礼数责任。还请皇叔莫要推辞为好。」
  严钢的神色就在他这一席话中起了数种变化。待严炅说完,他沈默不言。
  严炅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表态,也有些不悦了。便问:「皇叔迟迟没有应承朕,莫非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严钢想了又想,终于开口说道:「臣遵旨!」
  严炅得到他的答复,满意的笑了,说:「皇叔与朕乃叔侄骨肉,无需如此多礼。既然皇叔也答应了,朕这就遣人派车与皇叔一同回府,将那燕归接进宫,也好让潋贵妃安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严钢也不傻,便回答是。
  严炅满意的让他退下了。须弥,恬熙从后堂转出来。不甚满意的靠到他身边,娇嗔道:「你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啊。如此胆大妄为,真当先帝与你的皇诏是空文呢!」
  严炅在他臀上拧了一把,笑骂道:「小妖精,别跟朕耍心眼。」
  恬熙撇撇嘴,不太高兴的握拳在他胸口轻锤了一把,被严炅一把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说道:「他毕竟是朕的亲叔叔,不算与朕的叔侄之情,就算是看着他在宗室间的分量也为了个燕归就随意处置。所以朕给了他余地,就让他自己把这件事了结了算了。」
  恬熙仍旧不满意的说:「陛下做事自然是有的是理由和考虑,可是我燕归族长就这样白白被他欺凌折辱了这么多天,难道就这么白算了?燕归族长老实不敢说什么,我可是心里不依的。」
  严炅笑着劝解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心里还愤愤不平,朕这不已经下旨,把燕归召进宫来朕亲自抚慰一番,再多赐他些田产房舍以作补偿,如何啊?」
  恬熙心里满是不高兴,但是也知道不可过于任性磨光了严炅的所有耐性,只好不情不愿的勉强说了声好。
  严炅见他这么乖顺,也很高兴。笑着又连哄了好一会儿,终于让恬熙再度开颜。
  严炅便一只手从他衣襟探入,摸索着说道:「都这么久了,该涨奶了吧。可要朕为你纾解纾解?」
  恬熙身体微微轻颤了一下,随后似嗔非嗔的白了严炅一眼,微微撒娇抱怨说:「可是这里好冷。」
  严炅笑眯眯的回答:「动起来就不冷了。」
  恬熙不依的喊了一声,严炅便坏坏笑着说:「好好,那就不用宽衣了如何?」
  恬熙白了他一眼,但仍旧动手将衣襟扯开,当着他的面将抹胸扯起,露出一只微颤椒乳。
  严炅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伸颈过去,一口咬住乳尖重重的吮吸了一口,恬熙一声娇吟。身体已经自发的骑跪在严炅身上。
  严炅的手指从媚屄探入,开始搅动撩拨敏感的媚径。淫荡热情的媚径没多会便开始轻微蠕动着渗出丝丝淫水,润湿了他的手指。
  严炅缓缓的增加着插入的手指数目,进出间发出「滋滋」水声。乳被咬着,屄被探着,恬熙已经情难自已,紧抱着严炅的头仰头发出一阵阵愉悦的喘息。
  没多会严炅松开被他吮吸的开始肿胀的乳头,抽出手指举到自己跟恬熙面前,笑着说了句:「水太多了!」
  恬熙春意盎然的抛给他一个媚眼,说道:「劳烦陛下为我擦一擦啦!」
  严炅邪邪一笑,突然一把将他抱到龙案上坐下,随后撩起他层层裙摆,露出双腿间的无限风景。恬熙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张开双腿,仍由他热烈咸湿的目光在自己赤裸的下身来回猥亵。
  严炅淫邪的从笔架上取下一只中楷毛笔。一边轻抚着笔端一边对恬熙说道:「此笔乃是湖州贡物,昨日才下水润笔。可惜朕觉得仍旧用不顺手,干脆就用爱妃的水再来润润如何?」
  他话里的含义让恬熙亢奋起来,浑身都还是发热发骚。目光火辣辣的盯着那只毛笔,嘴里却故意说道:「只怕臣妾的水不能润笔出陛下想要的效果哦。」
  严炅呵呵一笑,在那仍旧缓缓蠕动的媚屄小口处画着圈,说道:「爱妃自谦了。爱妃这小屄中的水,连一块钢铁都能浸软了,何况一只毛笔呢?」
  第二十三章
  恬熙看着他手持着毛笔向自己下身探去。却不急着先招惹媚屄,而是在仍旧带着玲珑锁的粉茎来回拨动。粉茎本就半软半硬了,经不起他这样的戏弄,便也逐渐加深了颜色,几根细青筋开始暴起。让恬熙的下身响起一阵阵铃声。
  严炅饶有兴致的继续挑逗着粉茎,过了一会恬熙忍不住喊了声:「快些,给我开锁。」这才仿佛恍然大悟般,从随身荷包里取出钥匙,将锁打开,把粉茎从束缚中释放。或许是动作中大力的触及了粉茎的敏感,几乎就在他弄完没多久,粉茎便颤抖着吐出甘露来。
  严炅咦了一声,用手指拨弄着泄后恢复疲软的粉茎,调侃着说:「这小东西看着精致漂亮,没想到却也如此不中用。宝贝,羞不羞啊?」
  恬熙听到这话看着他,目光火辣辣的掺杂着点挑衅,大胆露骨的说:「此物不中用有什么干系?只要我下身小屄能把陛下的龙根收拾妥当了,这才是谁都比不了的好处呢。是不是,陛下……?」
  严炅扬声大笑,连连赞道:「说得好,说得好!」随后凑近恬熙双腿之间,热烈的气息拂过恬熙的大腿内侧,让敏感的内侧的肌肤忍不住战栗起来。低沈磁性的声音响起:「朕就喜欢你这泼辣浪荡的性子!」
  恬熙闻言自得一笑。不过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严炅的手再往下伸,那媚屄入口处有了痒痒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若有若无,一点点的落不到实处,让他挠心挠肝的焦躁难受。便忍不住低头极力想看清严炅的动作。没想到严炅抬头看他这副企图偷腥的馋猫样,却坏坏一笑,然后伸手将他身体按倒在案上躺着。恬熙挣扎着要支起上身,严炅按住他坏笑道:「莫非要朕把你绑在这案上?」
  恬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乖乖的躺在案上。已经看不见了,自然会集中全部精神去感受严炅的作为。开始的时候,是沿着着他媚屄小口,一点点的起了痒意。
  他开始猜想,是不是此刻严炅正在用笔尖绕着媚屄轻蘸。
  他的猜想没错!严炅正专心致志的用笔尖在那桃花色的媚屄小口点蘸。那处本来就有了隐约水迹。被毛笔轻点的刺激后,媚屄逐渐亢奋起来,小嘴在严炅眼前一张一合,又渗了些带着淡淡幽香的淫水出来,将笔端濡湿。
  严炅本来只是绕着小口画圈,看它这样急促张合,恍若一朵桃花在眼前不断的重复含苞到盛放的过程。睽一花而知全春,万般艳景都黯然失色。
  严炅本不是雅致之人,此情此景之下,也忍不住怡然自得的念了一句「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恬熙正仰躺在案上咬着指尖轻喘着,听到他难得吟了句诗也颇为稀奇,嘻嘻一笑后,一只仍旧穿着攒珠绣鞋的脚摸索着搭上了严炅强壮的胳膊,鞋底在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上来回摩挲,随后顺着纠结的肌肉纹理,一路踩上了严炅宽厚的肩膀,又改用脚背在他肩颈处磨蹭。
  严炅一把抓住他的脚腕,恬熙支起头来妖娆一笑。
  严炅也报之以邪笑,随后突然把毛笔捅入媚屄之中。没有提防的恬熙一声惊叹,严炅已经脱掉他的鞋袜。随后,又伸手把毛笔从媚屄中扯出来。笔端脱离了依依不舍的小口,却牵出一条水光银丝,到半空中终于从中断裂消失。严炅一手执腕,一手执笔的摇头笑着对半支起上身的恬熙说:「小妖精,又想在太岁面前耍妖法。」
  恬熙一声媚笑,索性扯开了自己衣襟,将一双晶莹饱满的双乳露出。随后一双潋滟媚眸饱含春意的紧盯着严炅,极为煽情的缓缓躺下。一双手握住了双乳,当着严炅的面,抚摸,揉弄。嫣红的饱满双唇开启,唇齿之间无数婉转娇吟源源流出。将这满室的秋光都渲染成盛春之景。
  他毫不顾忌的撒布人间以万种浪荡风情,无奈只能尽数落入一人之眼。
  严炅一笑,在掌中的柔软纤美的脚掌手感如此之佳,让他忍不住在那细嫩的脚心落下一记热吻,未料那湿湿热热的感觉顺着脚心一路窜上了恬熙的脑髓筋脉之中。一声惊叹,丰满妖娆的身躯打了个强烈的激灵,腿上的汗毛战栗。
  严炅稍稍诧异之后便马上明白过来。大笑道:「与你媾和交欢若此,竟不知道你还有这处命门啊!」
  恬熙颇有些狼狈的看着他,心里暗暗不安气恼。
  严炅看他面露惊恐之色,心里很是受用。于是笑吟吟的提着毛笔,笔端从恬熙大腿根一路下扫,被濡湿的软毛在腿上留下一条散发着暧昧幽香的痕迹。恬熙的身体开始发抖,严炅为此而感到兴趣盎然。终于,毛笔从圆润精致的脚踝绕过,直到脚心停住。
  第二十四章
  恬熙有些畏惧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他却仍旧是含笑按兵不动。憋了半天,恬熙忍不住开口催道:「婆婆妈妈做什么?你快点!」
  严炅朗目闪动,灿然笑道:「小妖精按捺不住了。」
  恬熙几声嗔怒,却在笔尖对脚心的折磨下曳然而止。
  严炅仍旧慢条斯理的,在他娇嫩的脚心处缓缓的打转画圈。从脚心传来一阵阵瘙痒酥麻,让恬熙的心跳得几乎冲出胸腔。
  他无助的张着嘴,发出一声声支离破碎的呻吟。平坦的腹部急速起伏,身体抖得如风中的树叶。
  脚趾头发自本能的张开又蜷缩,足弓痉挛着绷得极紧,让严炅不得不加大力气握住脚腕。
  他还不知足,冲着五只脚趾轮流的吹气。这种柔情荡漾的酷刑,折磨得恬熙几近疯狂。呻吟便成了尖叫哭泣。恬熙的身体在案上辗转扭动,手足在无意识的踢打,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茶盏点心全部扫落在地。却救不了他已经被摧残得岌岌可危的神智。
  终于,他哭泣着喊道:「停下停下,别再弄了……快停下,啊哈啊啊……不,不要……饶了我吧求你了,我快死了嗯啊啊啊……我要死了啊我要死了啊救命啊……哼啊……饶命……」
  他崩溃的哭喊着,极力挣扎着想把脚收回来。可脚腕却好似被一只铁钳钳制,无论如何都无法逃出禁锢。
  神智已经被折磨的有些不清了,恬熙大失了方寸,狂性渐发。
  他挣扎着起身,竟然对严炅挥起了胳膊。
  严炅不慌不忙也不躲闪,调转毛笔,用笔头按着恬熙脚心狠狠的划了一道,恬熙高声尖叫一声,身体激烈抖动了几下后如被抽了筋骨的白蛇,筋疲力尽的瘫软在案几上一动不动。
  到了这个份上,严炅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他的脚腕,起身查看他的情况。只见恬熙大汗淋漓,双眸迷茫失神,身体看起来已经虚脱了。半褪的衣衫,无力反抗的身体,他呆滞的望着严炅,惊人的靡艳妖媚。
  严炅温柔的将他抱起,拥入怀中。恬熙就像一只被彻底驯服的小野猫,只乖乖的靠在他胸前,再无任何作怪。
  严炅托起他的下巴,他便抬起头。自动的张开嘴,任严炅的唇舌蹂躏。
  这样柔弱无依的姿态,似乎激起了严炅的怜爱。
  他温柔的热吻着恬熙,舌头穿过恬熙的牙关,缠上了他的舌尖,挑逗着它与己缠绵。
  一只手自然的覆上裸露在外的椒乳,动作轻柔的反复爱抚揉捏。恬熙的嘴唇被堵住,于是只能从鼻端发出一声声腻人的鼻音。
  终于,严炅松开了他的唇。两瓣尤沾着水光的嫣红被吮吸得肿起来,得到自由后微微张着喘气。恬熙呆呆的看着严炅,麻木的脑子已经不再记得堤防他可能的作恶手段。
  严炅看着他迷茫的模样满意一笑,随后低下头,一口咬住了蓄满了奶水的乳房。在那乳房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果不其然的听见恬熙一声抽气。
  严炅随后开始专心享用恬熙的奶水,心中只赞这怕是天底下最香艳的琼浆。恬熙被他弄得再次喘息轻吟,一双手无力的搭上了他的肩膀。双眸茫然的看着房梁上张牙舞爪成狰狞之势的腾云金龙。
  严炅轮流吸食着他的奶水,待终于将双乳中的乳汁吮吸干净。乳头也被蹂躏得肿胀不堪之后,他终于松开了手口抬起了头看着恬熙。恬熙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呆滞的望着他。
  严炅温柔一笑,对他说:「乖乖,好好看着朕。」
  恬熙果然乖乖的看着他不转开视线。
  严炅从地上将刚刚折磨过他的毛笔再次捡起,随后对恬熙说:「看着这只笔。」
  恬熙依言而行,便看着严炅将笔尖伸向他的乳头,在顶端上落下一点。恬熙的乳尖本就极度敏感,这一下带来的后果不可小觑,他顿时狠狠的抽了口气。身体向严炅靠的更拢了。
  严炅继续说道:「好好看着,朕是如何玩弄你这双乳!」
  恬熙直直的看着那笔尖,木木的答了声:「是!」只见那笔端在乳尖上来回刷动,几次恬熙都能感受到有几根软毛扎进了顶端的褶皱缝隙之中,让他的身体连打了几个激灵。不知为何,乳尖又缓缓渗出一点奶水,将笔端濡湿。
  严炅蘸着奶水,在颜色稍深的乳晕上画着圈,然后一圈圈的打着转下去。又或力道时轻时重的上下刷动着椒乳,看着形状饱满坚挺的乳房在他的播弄下颤动着,他感受到一种由衷的快意。这祸世的妖孽,可让天下男子皆倾倒的绝代尤物,仍旧得臣服在自己身下,在自己随性的操纵下舞出妖娆放荡的身姿来!
  他几不可闻的轻轻一笑,随后停止了笔端。恬熙也随之暂停了连绵不绝的喘息呻吟,略有几分畏惧的看着他不语。
  严炅瞧见他这个模样,心中的自得更深:就算他平日里再如何恃宠而骄,任性跋扈。在自己的怀里,还是一只会虚张声势的小宠物猫。需要的,是主人的爱抚疼惜。
  严炅微笑着将他再次放上了案几,然后,拉开他双腿。恬熙呐呐的喊了声:「陛下……」
  严炅已经将笔端,直直的塞入了他媚屄之中。恬熙媚叫一声,楚楚可怜的看着严炅。
  严炅把笔端塞得很浅,堪堪只没入了半寸多。大半部分笔身仍旧在外摇摇晃晃。
  严炅拍拍他的侧臀,调笑道:「给朕夹紧了,若掉出来朕为你是问!」
  恬熙乖乖的点头,果然努力收紧媚屄,努力夹紧了那只毛笔。
  严炅满意的在他胸前捏了一把,夸了声:「好乖……」随后居然做了件前所未有的事情:他低头一口含住了恬熙的粉茎。
  恬熙呆了呆,可是随后却被严炅唇舌对粉茎的挑弄带来的快感冲刷了头脑。
  他顾不上惊诧严炅的反常,犹自合目娇声呻吟起来。
  严炅口含着那精致的粉茎,反复的吞吐舔舐。那小东西第一次受到如此款待,受宠若惊。没多会便激动得射出了精水。
  严炅含住精水,抬头看着恬熙。
  恬熙自觉闯了祸,怯生生的看着他。生怕他又祭出了刚刚的那一招对付自己。
  严炅瞧他这受惊的模样倒是笑了。
  他伸头,一口吻住了恬熙的唇。将口中散发淡淡酸味的精水渡过去。就在两人的唇舌纠缠间,精水的味道逐渐淡化,最终再无感觉。
  恬熙被他着轮番的手段弄得筋疲力尽,面色晕红,双眸迷离荡漾的看着严炅。只见他伸手,从自己下身媚屄猛然抽出毛笔,拿到自己眼前端详了一番,满意的说:「润的不错!」随后递到恬熙眼前,说:「你也瞧瞧,用你的身体来开的笔呢!」
  恬熙哪里顾得上看,下身空虚的让他发疯。
  他伸出双臂勾住严炅的脖子,娇软的喊道:「陛下,我要!」
  严炅笑了笑,朗声喊道:「准奏!」随后一柄肉刃以锐不可当之势,狠狠侵入那媚屄之中。
  恬熙「嗯呀……」的一声尖叫,一双腿颤抖着缠上了他的腰。
  严炅大笑着一面狠狠的在媚屄中抽插撞击,一面扬声喊道:「笔墨伺候!」
  在一旁伺候的长贵忙带着宫女凑过来,将地上的凌乱物事收拾干净,又换了砚台磨了墨呈上。随后一名小宦官跪着送上一张打开的空白章折。
  严炅一面狠狠操干着恬熙,一面用那只沾满了恬熙淫水乳汁的毛笔,蘸上墨汁,随后在章折上挥毫。并特意念给恬熙听:「承欢殿贵妃青丘恬熙,温柔贤良,风华绝代,顺承上意,开心解郁。实乃青丘燕归管教有方。朕感念其功,特赐燕归白银一千两,畜牧庄园一处,贡米水田百亩,以为嘉奖,钦此……」
  念完之后,他还要追问恬熙道:「如何,这等赏赐可让爱妃满意?」
  恬熙哪里听得到他说什么,满脑子皆是空白。所有的感知全都集中到下身。感觉到那肉刃在媚屄中胀大撑满,感觉到媚屄在一次次自发的痉挛收缩。极力想要将肉刃吞入得更深更紧。
  此刻严炅突然停下来,快感顿减。空虚饥渴的身体哪里能依?他满口胡乱喊道:「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快些,用力的动嗯啊…我要你…别停啊嗯……快些啊……」见他如此浪态,严炅邪笑着搁下笔,挥手让长贵退下,终于一心一意的开始抽动起来……
  第二十五章
  严钢面色不虞的骑马回府,身后紧跟着严炅跟前的富大海和恬熙的马良安。从出宫一来,这两人就一直紧跟着他寸步不离,这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可这两人脸上又随时保持着恭敬的笑容,让他找不到机会发作。
  回到了王府,他下了马在家丁的簇拥下往内院走。没想到这两个阉人还紧跟着不放。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强忍不快,冷冷说道:「再往里走,就是本王的内宅,两位公公可要一起进去参观参观吗?」
  马良安毕竟只是恬熙跟前的人,于是便有些迟疑了。可富大海不慌不忙,眉开眼笑的说:「陛下刚刚吩咐过,要小的们要尽快见着燕归大爷,中间也不可耽搁将大爷送入宫。小的正担心这样做在王爷面前会不会太失礼。没想到王爷自己就先提出来,真是太体恤我们了。小的都不知该说什么来感谢王爷。」
  他劈里啪啦一席话,让严钢脸色更加不好看,但他也知道富大海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只能按捺不发。阴沈着脸,他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着,两名太监微微佝偻着身,小跑着紧紧跟在后面。
  一脚踏进屋子,他首先便看见燕归正在圆圆的搀扶下出来迎接。
  严钢看到他,心头就一热。张口欲说,却在看清了他诚惶诚恐的神色后心凉了大半。燕归看他脸色在须弥间变化不断,小心翼翼的开口喊道:「王爷回来了。」
  严钢嗯了一声,直接生硬的是说:「陛下派人来接你,你…去吧!」
  燕归一愣,就看严钢身后转出两名太监冲上来,喜气洋洋笑容可掬的围着他喊道:「可算是见到了,燕归大爷。大爷您也真是,到王爷这里做客也不给打个招呼。快跟小的们走吧,贵妃娘娘都快急死了。」
  说完,两人一左一右搀着燕归的胳膊,就钳着他往外走。
  燕归就这么着被他们簇拥着往外跑。路过严钢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向严钢告辞。这让他有了些功夫去打量严钢的神情。就见他嘴里冷淡客套的应付着两名太监,如电双眼却死死的盯着自己看。燕归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扭开了视线。随后身不由己的被架了出去。
  可没想才刚出了院子,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严钢已经拿着一袭油光水滑的赤狐大氅铺头盖脸的给他罩上了。细心的为他整理好大氅,严钢抬眼看着一脸诧异望着他的燕归。淡淡的说:「今日天凉,你风寒初愈,更要小心。」
  燕归手下意识的在大氅的内层绒毛上抚弄了一把,好柔软的手感!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开口回道:「草民多谢王爷!」一个草民,一个王爷,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天堑。
  严钢紧紧的盯着他,突然胳膊一揽,将燕归揽入怀中。燕归陡然不防,还未来得及惊叹一声,嘴巴已经被他狠狠的吻住。
  严钢死死的含住他的双唇强势深吻,一双铁臂更是成为燕归的禁锢。燕归被他这样陡然的吻弄得头昏脑胀,耳鼻间充斥的全是他的浓烈气息。围观的众人目睹了这一幕都瞪大了眼合不上嘴。富大海跟马良安站在一边有些无措。
  马良安悄悄扯了扯富大海衣袖,跟他使了个眼色询问对策。富大海让他稍安勿躁,随后轻咳一声,说道:「王爷,燕归大爷还请快些。陛下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呢。」
  这话没有起到作用,严钢仍旧紧紧的拥吻着燕归。两人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看着。终于,严钢松开了手。看着被他吻得面红气喘的燕归,他挥手,转身道:「走吧!」
  燕归还未回应,富大海跟马良安已经忙拉着他走了。
  燕归身不由己的被他们拉上了马车,一路赶往皇宫。半天,他才感觉到嘴唇一圈都火辣辣的疼痛,是被严钢上唇上一圈的胡须给扎的。燕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连嘴唇都有些肿了。可想而知,严钢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一向都如此蛮横强硬,就连在床帏之时也……燕归忍不住老脸微红。
  马车终于入了皇宫,燕归下了马车,便被直接送往了勤政殿殿外候着。富大海笑着对他说:「还劳烦大爷您在这里候着,咱家先进去禀报一声。」
  燕归点头示意道:「公公们请便!」两名太监便一起进去了。
  静谧的殿内,恬熙正慵懒的躺在一暖榻上合目小憩,严炅就在他身边小案上处理政务。待内侍前来禀报说富马二人已经将燕归接进宫来了。恬熙立刻睁开眼,起身惊喜望外。
  严炅看了他一眼,便吩咐道:「去,将燕归族长好生送往承欢殿。一会贵妃自会回宫接见。」人答应着去了。
  恬熙很不高兴,就说:「人都到了,怎么不让我现在就见呢?」
  严炅在他赤裸的身上瞄了一眼,邪笑道:「才被朕狠狠疼爱过,你这个样子能接见得了谁?还不如先在这里歇着,顺便陪陪朕。」
  经他一提醒,恬熙这才感觉到身体酥软无力,确实不适合立刻出去见人。可他勉力支撑,想要出去,便又跟严炅撒娇吵闹。
  严炅一手按着他的腰,一手作势又要去拿他的脚腕,吓唬道:「怎么,还想让朕笔墨伺候一回?」
  恬熙于是只好又躺下来休息一会。好不容易等到严炅处理好国务,又得去皇后那里一趟。这才放了他出来,上轿回了宫。
  第二十六章
  满腹的担忧,在看到燕归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后都烟消云散。想到燕归这段日子可能受到的折辱,他眼圈一红,有些自责的凝噎的对燕归说道:「族长,让您受苦了!对不住,都是恬熙无能。」
  燕归忙摆手道:「娘娘请千万别这么说,否则就是折杀草民了。我也没受什么苦,您看这些日子歇闲了些,还胖了一些呢。倒是让娘娘与陛下平添几分心操,是草民的不是!」听他如此说,恬熙更添几分心酸。
  这就是他视之如父的长辈,善良隐忍到几乎有几分懦弱的男人。从小,恬熙便暗暗发誓,待长大之后一定要强大起来,保护他不在受任何欺凌折磨。可到头来,任他如何张牙舞爪,都无济于事。
  恬熙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心酸的想哭,终究是克制住了。于是只能强颜欢笑,拉着燕归嘘寒问暖。不知不觉过了一两个时辰,终于芷香在一旁轻轻提醒道:「娘娘,天色已晚,宫门就要关了。您看,是备马车还是暖轿送燕归族长出宫呢?」
  恬熙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看着燕归,微微咬着唇,终于不情不愿的说:「马车吧!」芷香答应着去了。燕归便起身道:「也不用麻烦了,草民走着出去就行。」
  恬熙忙制止道:「不行,这里离宫门有好几里路呢,您刚刚才脱险,怎能让您累着。快坐下,我让他们把马车备好。」
  燕归只好又坐下,他抬眼看了看恬熙,发现他眉宇之间隐隐有愤愤之色。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想了想,便说道:「恬熙,记得族长的几句话。」
  恬熙有几分诧异,「恬熙」这个名字,自他入宫以来,燕归便再也没有叫过,取而代之「娘娘」。今天突然又叫了起来,再加上燕归的神色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这让他顿时郑重起来,说道:「是,族长您说!」
  燕归和蔼的看着他,正如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他静静的说:「好好保重自己,不要想着为我报仇,也别记怪任何人。记着,你好,我们整个青丘族才会好。」
  他依旧年轻俊美的脸庞温柔慈祥,继续说道:「而对我来说,你已经为了我们承受了太多,我不想再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孩子,你懂吗?」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眼圈一红,突然抽噎了起来,强忍着泪水,他喊了声:「族长……」
  燕归的眼神依旧和蔼慈祥,对他说:「你要答应我!」
  恬熙咬着唇,缓缓的点了点头。燕归这才放心的笑了,说:「希望你能做到!你这孩子,心太重。」
  恬熙咬着唇,极力不肯让泪水夺眶而出。终于一直到目送燕归离去,他都未曾落泪。只在晚上沐浴的时候,潜入池底,半天不肯上来。让严炅都有些骇然,忙把他捞出水面,好言问道:「好好的,你这又是怎么了?」
  恬熙咬着牙,任他如何追问都不开口。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难受自责,对严炅说:「我就是个废物!谁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严炅一愣,看他泪水已经滚滚而落。便接过宫人递上的手绢为他擦拭,随后将他抱在怀里,也是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不,你不是!」看着犹自潸然泪下的恬熙,他补充道:「青丘恬熙,在很多人心里,你都非常重要。你的族人们、燕归、炎儿晓晓,他们都离不开你。」最后,他看了恬熙一眼,终于又说道:「朕的身边,也需要你!」
  恬熙有几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细细思量他的话,心里有些感动。可是一想到严炅对他的需求,不过也是建立在肉欲之欢上,心头又有些不快。但最后他自己也释然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么还纠结这么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严炅眼里,自己有分量,哪就够了!
  燕归回到族人驻地,宫里巡礼太监已经带了严炅的手谕和赏赐守候已久。燕归毕恭毕敬的跪下,听太监宣读完手谕,再诚惶诚恐的将手谕双手接下。
  他又恭送走巡礼太监,这才终于缓了口气。
  陛下为什么突然对他诸多赏赐,燕归心里很清楚。这个,也算是陛下看在恬熙的份上对他的弥补吧!看着手里的房契地契还有身边的一箱箱银子。突然自嘲道:不过是被强上了这么些天,就得了这么多赏赐。算起来,还是他这把老骨头赚了呢!
  他想到了严钢,还有他临走时的那火热一吻。这么多天了,他应该也会玩腻了自己吧?以后,应该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他如斯想着,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身上披着的大氅,摩挲了一会,终于脱了下来。要走街串户,下田耕作的人,穿这个,不中用!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入冬后,严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第二十七章
  燕归乍一看到他,便有些惊慌意外。
  他稳稳神,露出客套恭敬的笑容招呼道:「王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来了?有什么事要小民效劳吗?」
  严钢不说话,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不放。
  燕归被他这样看得心慌,掩饰性的转身,招呼严钢往屋里去。边走边说:「寒舍简陋,还请王爷多担待……」话的后半截已经被严钢吞入嘴里。
  燕归大惊,双手极力想将严钢向外推。可他虽然常年劳作有些力气,又哪里能跟孔武有力的严钢抗衡?被逼着一退再退,到最后脊梁碰到了墙,他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
  到了这个地步,燕归真的有些慌了。
  他张口欲喊,已经被严钢眼疾手快的吻住了嘴。燕归真的急了,两双眼距离这么近,他都可以看见严钢双眸里燃烧的火焰。
  燕归心知不妙,极力推搡想要把他推开。可他哪里是严钢对手?没几下功夫,双腕便被严钢一手扣紧,提过头顶按在了墙上。燕归极力挣扎,眼看着双手可以从他手掌的钳制下逃脱,没想到下身衣物中潜入一只手,准确无误的一把握住他还疲软的鸡巴,并在底下精丸上一搓。
  燕归无声惊叫一声!就那么一下,给他的身体带来了闪电般的快感。极力绷紧挣扎的身体放缓了动作。
  严钢就等着这一瞬,用他强壮的身体压制住燕归,让他再也无法对自己做出任何反抗。
  到了这个地步,燕归知道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抓紧最后一丝生机,喊道:「还请王爷看在陛下和娘娘的份上饶了草民吧!」
  严钢听到这句话,身体僵了一会,燕归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随瞬,严钢已经扒开他的衣襟,露出白皙单薄的胸膛,俯身在上面落下无数啃噬一般的热吻。
  燕归彻底的死心了,他只能无奈的任由严钢一逞兽行。
  他不能真的与严钢拼命,也不敢喊得让所有人都听见,唯有默默的承受着。
  严钢在那胸口落下了无数欲痕后,也不再满意了。
  他的唇一路下滑,到了小腹处稍稍停了停,略微思考了一会,他松开了燕归。燕归还未来得及庆幸,就见他一弯腰,然后自己的身体往上一窜。原来严钢竟用一双胳臂,从他大腿内侧使力,将他生生托了起来。
  燕归小声的惊叫,严钢已经快速的将他摆成了骑在自己脖子上的模样。燕归身体没有提防,在严钢脖子上摇摇晃晃的很是不稳。
  他吓得叫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严钢的发髻。
  严钢用手掌托住他的臀,防止他摔倒。
  靠着他的手和背后的墙,燕归终于稳住了身形。低头看,严钢的脸正对着他小腹下。
  他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图,脱口而出道:「住手!」
  严钢不理,一把扯下他裤子,一口将他仍旧疲软的鸡巴吞下。
  燕归倒抽了一口气,双手加重了力道抓住严钢的头。
  严钢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吞吐舔舐。竟是将那鸡巴伺候得极为周全。
  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在这吐纳间被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传递到头发丝和脚趾间的爽利。燕归迷离的看着虚空,用最后的神智控制着自己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出更大的动静。
  可随后,对他意志的更大挑战便来了。
  严钢的一只手指,从臀后直直袭扰进那菊屄之中。那里多日未曾承欢,经受不起手指的插入,带给燕归一股胀痛感。
  他闷哼一声,身体又开始绷紧。
  严钢自然知晓,于是双面夹击。口里毫不松懈的对鸡巴做着功夫。手指更是在菊屄中反复拓挖开坑,意图让它习惯手指的侵入,放松软化下来。
  就在他夹击之下,燕归的最后一丝神智也命悬一线。
  他的目光愈发迷离,略显苍白的肿胀嘴唇开启,吐露出细不可闻的断续呻吟。身处着屋子的高处,他放眼所及,皆是一片物事的顶端。恍惚间,居然有了飘飘若仙的错觉。双手放开了抓紧的严钢发髻,转成在上面反复摩挲。
  不知又过了多久,燕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埋下了不下三根粗粗的手指。菊屄早已经松懈软化,为手指的进出大开方便之门。
  严钢突然松开了他已经完全绷紧的鸡巴,并抽出手指。随后动作极为快速的将他从自己肩头放下。燕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下落,落到一半的时候又被严钢抓住,燕归迷茫的看着他,张口道:「你……」
  严钢已经托住他的臀,将已经憋得生疼的肉刃刺入。
  理智的最后的一根弦也绷断了,燕归终于放声叫了声:「嗯……啊……」
  严钢没有给他时间缓和,肉刃毫不留情的连连向上顶入。只将燕归顶的身体连连上窜。
  他的双腿还勾在严钢的肩上,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摇摇晃晃。为了稳住自己,燕归的双手自然的勾上了严钢的脖颈。在他营造的强烈律动中喘息,呻吟。
  身体在颤抖,腰肢在摇晃。往日平淡无波的双眸被激情催出了泪花,这样的燕归,仿佛经历过严冬后重换青春的杨柳。
  他无助的看着严钢,目光里仿佛有哀求,仿佛是诱惑。
  严钢的面色凝重,但是他眼眸里盛满的,分明是满满的狂热。仍谁看到了,都会为这已经失去约束的狂热而感到心惊胆颤。
  他揽着燕归的腰,已经不再满足站立在一个地方交媾,干脆抱着他开始走动。燕归身不由己的任他摆弄。待走到桌子旁时,严钢将他放倒在桌子上继续抽插。体味上微妙的变化,带给燕归不一样的快感。
  他承受不住如此的激情,腿间的鸡巴在抽动中射出了精水。双眼开始泛红,他竟然忍不住像个小年轻一样抽泣起来。
  看到他的泪水,似乎也换不起严钢的一丝怜悯之情。
  他将泪花吻干,放下燕归的双腿,起身抽出仍旧生硬如铁的肉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燕归。燕归软软的半躺在桌子上,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开口。
  严钢也不说话,只提起他的一条腿,将他的身体摆成侧姿。然后,再次顶入。
  早已被唤醒性欲的身体被搅起了滔天快感。燕归又一次尖叫,身体承受不住这样连番的刺激,开始抽搐似地剧烈颤抖起来。上身无力的躺倒在桌上腰肢已经没了力气,唯一能活动的只有他的手。徒劳的在桌面上抓挠,被严钢发现,一把握紧。两人的十指交叉,手心相贴。彼此炙热的手温,让人有了触摸到对方心上的温度的错觉……
  第二十八章
  从那之后,严钢便经常来找燕归。开始是一个月来个两三回,后来就变成了半个月就是两三回。没多久就成了隔三差五的来,最终竟是隔天便要来一次。每一次他的到来,带给燕归最多的,都是一场沈默而激烈的交媾。
  燕归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他的骚扰,没有惊动严炅恬熙,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的族人了解事情真相,他接受了严钢的安排。一处隐蔽的宅院成了两人幽会的场所。宅院布置的非常用心舒适,但他们都没有时间去细细体会。每一次的见面,只有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没有寒暄,没有交谈,只有喘息、嘶吼、和呻吟。汗水、精水、挥斥不去的浓浓雄性情欲气味,浸染侵蚀着这个屋子。
  开始的时候,燕归只是被动的承受。
  他把自己当做一只懦弱的乌龟,窝囊而顾虑重重的承受着严钢。可渐渐地,情况不一样了。那个屋子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在那里,他可以抛开一切理由顾虑甚至责任,就像一个正常的人,追逐着肉欲之欢。没有交谈,也就不会有任何能唤醒他的意志的机会。
  他开始沈醉,开始痴迷这种生活。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雀跃,每一次的离开就失落。
  他不去想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偶尔,他也会想,当严钢厌倦了放手了,而已经习惯、沈迷着他的侵入的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的身体已经干涸太久,现在又被重新润泽焕发出新的活力。
  他不知道当这一切又停止时,他是否能恢复到从前?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次年的初夏,有人将此事报给了恬熙。
  他大怒,直接去跟严炅告状。
  严炅也是有些恼火了,自己的意旨在臣民面前成了个摆设!让他觉得身为九五之尊的自己颜面扫地。当下就把严钢招进了宫,这一次不再是好言劝解,他极为严厉的训斥了严钢,并罚他三年皇饷,最后要求他闭门思过并再不准去见燕归。若再有违背,必定严惩。
  开始他说的,严钢都默默认了。可当他要求严钢不得再去骚扰燕归时,严钢居然直接拒绝道:「请陛下恕臣不得从命。臣是一定要去找燕归的。」
  严炅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拒绝,当即勃然大怒道:「皇叔这是一定要抗旨吗?还是皇叔自恃身份,认为朕真的不能对皇叔如何了吗?」
  严钢深深拜倒在地,道:「臣不敢,只是臣对那燕归,已情深意重。此刻让臣离了他,臣做不到。臣自知已违了皇命,请皇上惩处,但让臣与燕归一刀两断之事,以后请不用再提。」这番话让严炅都有些瞠目结舌,他回了回神,说道:「朕不明白,那燕归到底有如何好?他虽有一副好皮囊,毕竟也是年近四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好处。这天下美人何止千万,多的是比他强千万倍的。皇叔何苦要在他身上下如此功夫?」
  严钢毫无退缩之意,坚定的说:「天下美人再多,臣已经看上了燕归,对他们也无兴趣。陛下也是深宠潋贵妃,难道对臣的心意不能体谅一二吗?」提起恬熙,严炅也有些愣了。
  他眨了眨眼,说:「贵妃乃是狐媚,岂是寻常人等可比的?」
  严钢干脆的说:「在臣的眼里,燕归就是臣的狐媚!臣愿宠他爱他如陛下宠爱贵妃。臣知道陛下今日处罚臣,也是为给天下一个交代。臣无怨无悔,但是只求陛下和贵妃能成全臣的一片心意。」
  严钢这番颇有些惊世骇俗告白,让严炅这样久经历练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怔愣了半晌,终于说道:「你先回去闭门思过,其他事,朕再考虑考虑!」
  严钢已经把话说出了口,也不后悔。
  他深深拜倒,然后告退。
  严炅回去,将此事告知了恬熙。恬熙第一反应便是:「不行!族长都受了大半辈子的罪,好不容易过了些安生日子,怎么能再受人折腾,去给他做男宠?不行,我决不答应。」
  严炅便帮严钢辩解道:「也不用这样说,朕看皇叔对那燕归确实是一片真情。」
  「真情?」
  恬熙冷笑一声:「是真情还是临时兴起,陛下真的看得出来吗?就算是真情,谁能保证他能持续一辈子。若他到时候薄情寡义,谁来为族长主持公道?难道陛下还能为了族长,去惩治他吗?」这话说的一语中的,严炅也无话可说。
  他想了想,说:「到底该随不随了他心愿,也不是只靠你我来考虑。为何不去将燕归传来,听听他的心思呢?」
  燕归被传来之后,恬熙气愤的将严钢的话说给他听。末了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那人骚扰了族长您这么久。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若我知道,定不容他如此嚣张放肆。」
  他痛骂严钢胆大妄为,可燕归只是沈默不语。恬熙也觉得不对,便停下来问:「族长,你的意思呢?」
  燕归先是沈默,后终于开口道:「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
  他表了态,但是恬熙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
  他敏锐的感觉到燕归对此事态度的复杂,这让他感觉到惊诧。
  他想了想,便试探的问:「那我就请陛下治他个欺君之罪,此事可大可小。不过族长请放心,定能让他脱一层皮,来给你出口恶气。」
  燕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灰败。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要紧的。
  他毕竟是皇叔,得罪了他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是吧!」
  恬熙就故意说道:「不怕,这次是他自己找死,要违背陛下皇命。族长不知,这可是最大的忌讳。这次就算是我不从中推波助澜,陛下也定容不得他。您就等着看陛下为咱们出口气吧。」
  燕归的脸色更加惶然苍白了,他说:「还是别这样,其实他也没有太为难我。若真因为我而遭受如此大难,我于心也难安。娘娘,要不,您去劝劝陛下,别太为难他了。」
  第二十九章
  尽管他极力不再面上露出端倪,可他神色一些微妙的变化如何逃得过恬熙的目光。
  他隐约猜到了七八分,顿时心凉了半截。极力稳定住情绪,恬熙继续激他道:「不,若这次任他逍遥,以后再来个皇叔皇孙什么的,岂不是人人都来欺凌我青丘族了?说什么,这个先例都不能开。」
  燕归看他把话说得如此毫无余地,心里也暗暗着急。关心则乱下,他脱口而出道:「娘娘,求您就放过他吧!」
  恬熙听到这句话终于变了颜色,他冷声问道:「族长,您对他有私情了?」
  燕归被这样直接的问道,心头一慌,但是稳稳神,他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他自己心底都有些空荡荡的。
  心里头总觉得飘着什么东西,碰不到摸不着落不到实处。
  他不舍得严钢出事,不忍心看这个强势伟岸如天神般的男人落魄。但是他明白,这不叫私情。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感情的。
  他是王爷,而他只是一个异族人,甚至连有资格光明正大雌伏人下的狐媚都不是。
  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他也没精神头去谈情说爱。可现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恩将仇报强要了他,他却从来都不恨他。或许是彼此交媾时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他可以忽略掉这些。或许是严钢注视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可以让他遗忘羞耻,从而得到一种异样的满足。但是,这不是爱!!至少对他不是!
  短短的沈默,他心头闪过诸多念头,脸色也变幻莫测。这让一旁紧张的观察他的恬熙心越来越沈。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族长,您先回去吧!这些天也不再去理会这事了。」
  燕归张口还欲说些什么,恬熙一抬手,旁边伺候的马良安忙笑着上来,客客气气的将他送出去了。看着在眼前闭合的宫门,燕归一声叹气,只能转身走开。
  你会怎么样??
  严炅过来时,便看着恬熙眉头深锁的坐在芝汀小榭出神。
  他含笑走过去,挨着恬熙坐下,问:「如何?」
  恬熙怔愣了一会,终于长吁了一声,说道:「七八分准头了……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一段孽缘!」
  严炅早就得了信,现在见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恬熙也是接受了现实。便追问道:「那接下来,你想如何做呢?」
  这话让恬熙脸色又阴沈了几分,隐隐可闻磨牙之声。
  他说道:「我能有什么招数?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你那十三皇叔此刻死了,我都不会掉几滴眼泪。可偏偏族长他…他竟是舍不得了。这叫我如何是好?」
  严炅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他笑着将恬熙拥入怀里,说:「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朕当初下旨是不许任何人前去骚扰青丘族,可现如今他们是你情我愿。算起来并不算违令抗旨。既然如此,朕也无需严惩皇叔,伤了彼此的和气。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恬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什么皆大欢喜!我的养父,就这么着白白被人引诱苟且了,哪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族里多了是天真单纯的美人,若是开了这个先例。让京里的浪荡纨!都学了招。日后要是你也来勾搭,我也来勾搭,然后始乱终弃。那到时候该如何?就算你想帮我替他们出口气都不行了。光想想我都心焦。」
  说着说着,身体一扭,从严炅怀里出来,自己到美人靠的另一边坐了。
  严炅看他头头是道的开始耍性,无奈的笑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办呢?」
  恬熙偏头看着他,微撅着嘴颇有几分泼辣娇蛮的说:「若依我说,自然不能让燕归族长这样不明不白的委屈了。那十三皇叔不是说要跟族长长相厮守吗?那就让他拿出诚意来。横竖他们两人都是鳏夫,就索性成亲了吧!」这个主意让严炅失笑出声,他忍笑道:「先不说两人的身份之差,这天底下哪有两个男人成亲?况且就算成了,我皇家宗室也不会认燕归为皇叔的王妃。这有什么意义呢?」
  恬熙一瞪眼,说:「意义可大了。至少表明了他是真心待我燕归族长,不是只是垂涎他皮囊,贪图肉欲之欢罢了。我不管!若他拿不出诚意来,休想我会善罢甘休。」
  说着便又依着严炅撒娇耍性,大展媚术。勾引得严炅心猿意马,最终抱着已经衣衫半褪的妖精,叹了口气说:「好吧!朕准了,可是朕得先提醒你,这亲事不会有任何实际意义。燕归在皇家族谱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日后他死去,牌位也不能进入宗庙受后世香火。」
  恬熙勾唇媚笑,在他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娇媚的答:「臣妾谢主隆恩!」
  严炅眼色一暗,伸手便将他衣物全部扯开。恬熙笑嘻嘻的任他作为,自己主动挺起胸膛,将椒乳送入他口中……
  当严炅派人前去问严钢意思时,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好!」然后开始择日,一板一眼的按照规矩,三媒六聘,然后开始广发请帖,真的是要迎娶燕归为妃了。燕归傻了眼,又不好直接去问他。便去找了恬熙,恬熙哼了一声,说:「他不拿出点诚意来,如何让本宫原谅他。不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如何让陛下开恩?」
  燕归有些难为情的说:「可是,也无需做到这样吧!」
  恬熙满不在乎的说:「没有逼着他把您的名字登上族谱,已经算是本宫网开一面了。」
  说着他故意又问燕归:「或者,族长您其实不愿意?那也别怕,现在就告诉我。我去请陛下不准这桩婚事,也就罢了。」
  燕归见被问到了自己身上,想到这桩异想天开的婚事。不知为何,老脸一红,便支支吾吾道:「那就,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我……没有意见!」
  既然他不反对了,严钢自然开始着手办自己的婚事!毫无疑问,必然会掀起惊天骇浪。虽然严炅表明态度不干预,仍旧有无数的阻力袭来,但最终被他一一克服。于是,这事便这么着定了。
  婚礼举行的那一天,全城轰动。迎亲路上大家夹道观礼,都想看看让一个堂堂皇叔罔顾体统,一心迎娶的异族男子,是何等绝色。谁知一顶十六人花轿,将燕归与外隔绝。
  他们瞧不见新人模样看,却从另外一面得到了弥补。原来为了给燕归助威,恬熙求得半日省亲机会。全副仪仗的跟着观礼。让这些早已久仰他艳命的民众们,从声势浩大的仪仗,瑰丽精美的鸾车,无限遐想他的绝妙风采。
  相比那些无缘目睹他风采的民众,还是王府中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运气好多了。大家窥得他真颜,各种神魂颠倒无需细说,不约而同的暗暗艳慕严炅的无边艳福是毋庸置疑了。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位高权重的权贵世家人士,会屈尊降贵的来参加如此不成体统,惊世骇俗的婚礼的原因吧!因为,很明显的,酒过三巡之后,恬熙起驾回宫。在席宾客们,也托故散了大半。
  严钢并不在乎这个,待送去最后一为客人。
  他踏着沈稳的步子,来到了新房。燕归正一身红装,端坐在位。看他进来,脸上微微有些赫然。不过好在有烛光的掩饰,也看不出端倪来。
  严钢凝视着他,顺着他身边坐下。燕归突然几分感叹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严钢沈默半晌,突然开颜道:「我们的年纪都不轻了,何苦要再去浪费些无谓的时间!」
  他将燕归的手拉过,徐徐说道:「以后,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吧!」提及以后,燕归陷入了沈默,随即,他终于轻轻的答应了声:「嗯!」
  第三十章
  在严钢的王府恬熙见到了严灵,也对,他们毕竟都是皇亲国戚,严灵会出现一点都不奇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那么遥遥的一眼,恍若隔世。
  严灵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仿佛一切都未曾被时间改变。可恬熙看得很清楚,深藏在他眼底那难以掩饰的忧伤。
  恬熙看着他,心中酸涩难当。
  他们彼此之间只隔了二十来步,却又是千山万水。
  他心有忌惮,并不敢放纵自己的心绪蔓延,狠狠心扭头不再看严灵。最后更是退席回宫。
  坐在凤辇上时,恬熙终于可以借着独处的机会好好回想那一幕。
  他看起来清减了许多,脸色苍白,精神看着也不太好。
  他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一心钻研什么佛理经文?他身边的人有好好用心照顾他吗?怎能让他消瘦成这样?
  他为严灵感到心疼,可更加痛苦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最可怕的是,这种心情他不能向外人道,甚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端倪,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那是他唯一真心爱过的男子,最终自己却成了伤害他最深的人。不想矫情,但为此而来的自责与内疚,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时时扯动着伤口,让他体验到钻心的疼痛。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满是泪水。恬熙浑然不觉,只看着描绘在车壁上的花开百合痴痴入神。突然车外传来芝香的声音:「娘娘,我们已经回宫了,请您移步下辇!」声音惊醒了恬熙,他这才发现满脸已经变得冰冷的泪水。忙用手巾拭去,随后起身,在宫人的搀扶下下了凤辇。
  芝香眼尖,看清他的面容后,小声惊呼了一声,低声说道:「娘娘,您的眼睛……」
  恬熙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低声问:「看着很明显吗?」芝香有些担忧的点点头。恬熙沈吟一会,面上不露分寸。
  回了承欢殿,严炅已经坐在那里。
  他也看到了恬熙的红眼圈,便皱皱眉问:「大喜的日子,好好的怎么又哭起来了?」
  恬熙一面换着衣服,一面吧嗒吧嗒的掉着泪,凝噎道:「我是为什么哭,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猜不出来吗?」
  严炅走过来,将他拉入怀里,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恬熙凄然的看着他,被泪水浸湿的双眸透着晶莹的光泽。
  严炅半真半假的思索了一会,终于似笑非笑的说:「莫不是见着严灵,挂念旧情而感伤了吧?」
  恬熙本泫然欲泣,听他如此一说立刻变了张脸。捏起拳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气道:「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来跟我取笑。提他做什么,都多久的老黄历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连孩子都大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说着,人就更加生气了。倚在严炅怀里不依不饶的哭闹。
  严炅早就把他惯坏了,被他这样顶撞也并不生气。笑眯眯的温言哄道:「好好好,是朕不对,是朕多心了。朕给你陪个不是如何?」
  恬熙腻在他怀里一扭身,气呼呼的说:「千万别,臣妾可受不起。」
  严炅的手掌在他腰臀间暧昧的一揉,意味深长的说:「朕更大更重要的东西,爱妃这身子都受过多次了。这小小的赔礼,算得了什么呢?」
  恬熙被他这样一说脸上就撑不住笑了,小小的呸了一声,他嗔道:「没半点正经!」
  严炅见他的脸色终于转阴为晴,便趁机追问他方才是为何而落泪。恬熙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为燕归族长而有几分感伤!他老人家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临到老来,又与那十三皇叔结下了如此缘分。也不知你那皇叔到底会对他如何,能不能让族长将这晚年安度?」
  严炅有些惊讶而笑道:「这话朕怎么越听越别扭。那燕归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七,才正当盛年。怎么你张口闭口的一个大半辈子,晚年的。这是变着法催他老吗?」
  恬熙瞪了他一眼,气道:「你这人,平日里就只知道操心你那国家大事,闲来就来找我寻乐。那些旁枝末节的事果然诸事不知。难道就没人告诉你,我青丘族人较常人寿短吗?」
  这下,严炅就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收敛了神色,问:「什么意思?」提起这个,恬熙的神色也颇有些黯然了「世人皆知我青丘族人个个青春常驻,容颜长盛不衰。却不知我们族人个个不得长寿。寻常人个个能有五六十年寿命,偏偏我们都只能活三四十岁。族里那么多人,能勉强活上五十岁的寥寥无几。所以我们的晚年与常人也不同,三十多便可算了。族长已经三十七了,也不知道日后还能……我现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你那皇叔能对他好些,让他将余下的时光幸福的度过了。」
  说到这里,他也真心开始感伤起来。若严钢真能对燕归族长好,那倒是他老来最大的安慰。
  他真心的对严钢报以期望,至于严钢的手段什么的,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没有察觉到,严炅的脸上开始变色,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越发神秘莫测。
  终于,严炅开口问道:「那你呢?」
  恬熙被他这么一问,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很随意的说:「我是青丘狐媚,自然也是如此了。不然,你看史上那些入宫伴君的狐媚们,哪一个是活过四十的?」
  严炅有些焦躁的打断道:「那些不能算,他们都是不得善终。」
  提到自己的先辈们,恬熙也有些酸楚,他叹道:「是啊,不是毒死就是赐死,个个都不算是不得好死。其实他们真傻,就放着不管,我们自己也会早早死去,何苦非要造这杀孽呢?」
  严炅才不管别的狐媚是怎么死的,他一把将恬熙的肩膀扭过正对着自己,神情竟是极为焦虑烦躁的问:「难道你真的会早早离朕而去吗?」
  恬熙从未见他如此模样,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稍稍回过神,他颇为镇定的回答:「也不会很早,我现在还是虚岁二十一。要操心早早撒手人寰也要再等个十年呢。你放心,若你能护我周全,别让我被人害了。至少我还能陪你十几年呢!」
  「十几年?」
  严炅喃喃自语,「竟然只能有十几年!」脸上的神色悲喜莫名。恬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随后开起玩笑来说:「怎么,舍不得我了?你放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算我去了,这天底下多得是人间绝色等着填补我的位子。你身边永远不会缺了销魂尤物的,怕什么呢?」
  他伸手去推严炅的嘴角,嘴里逗笑道:「来,笑一笑,笑一笑嘛!」
  严炅的嘴角被他硬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
  他突然一把将恬熙拉过,紧紧的抱在怀里。恬熙没有提防,有些莫名的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他立刻厉声喝道「别动」,恬熙便只好不动,乖乖任他紧拥。心里琢磨着:他几时变得这么心软念旧了?
  那天之后,严炅吩咐,为恬熙额外添置几名品尝师。这些品尝师每日只负责以身测验恬熙的饮食。承欢殿调入宫人变得也是程序复杂,几乎恨不得将每人的底细一直追查到他出生的状况。这些倒罢了,有一天严炅居然对他说:「朕已经在朕的皇陵中,为你备好了一口玉棺,若你真的早早离朕而去了,它可保你肉身几十年不毁。那样,待朕归顺天命时,见到的也是你如今的模样。」
  恬熙有些啼笑皆非,说:「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吗?你真有心,还不如趁着现在多疼我一些也就够了。何苦要操心那么远的事情。」见严炅开口欲说,他干脆压倒他,引诱一笑道:「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何苦要提那事败坏我们心情?你一向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怎么现在也糊涂了?此刻比起什么玉棺,你多多临幸这承欢殿,让我再快活一些要更重要些才对吧!」
  见严炅仍旧面色不展,恬熙暗暗龇龇牙。使出了浑身解数,万般挑逗下,终于让严炅暂时忘了身后事,情欲之火大起,一心在他身上行云布雨。从此以后,每当严炅意欲提起此事,恬熙都靠这一招支开。久而久之,严炅也就不再提了。待他除了更加放纵宠溺外,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举止。只是,承欢殿的戒备森严,就再无改变了。
  第三十一章
  炎炎盛夏来临,恬熙最是不耐炎热,早早的就收拾东西,先严炅一步的搬入了大明湖南畔的清凉殿。这座坐地四亩的华丽殿宇三面环水,两架巨大的包铜水车毫不停歇的往屋脊上浇水成雨,让殿内时刻保持清凉舒爽。清凉殿内恍若重回暮春,与外面的炎热酷暑成截然不同的世界。
  恬熙对此很满意,成日里躲在屋子里悠闲度日。可惜被酷暑逼得不能出门,整个清凉殿上上下下就他和严炅两人也是孤单无趣。
  严炅早几年让汪皇后一起入住,偏偏她体质虚寒受不得潮气,故而谢绝。
  严炅也就罢了,只命在皇后宫中多备些消暑用具,每日午后更是赐下各色解暑汤。汪皇后不能来,恬熙又无聊,便鼓动着让严炅再招几名妃嫔来。
  严炅抚摸着他光滑的脊梁。笑道:「天天吵着要朕多疼你宠你,怎么现在还想着找别人来跟你分一杯羹。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恬熙一撇嘴哼了一声说:「觉得古怪就别依我啊。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发霉算了。你天天忙着国事,就留我一个人不知道有多闷。」
  严炅笑着在他乳尖上拧了一把,说:「刁钻东西,不还是有孩子们吗。有他们陪着,你还会闷啊?」
  恬熙一骨碌从他身边做起来,郁闷的说:「明明是是我陪着他们。可我也想要有人来陪我说说话啊!」
  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楚楚可怜的看着严炅,说:「你这么忙,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寂寞啊!」
  平日里艳光四射到咄咄逼人的美人,柔弱起来也足以让男人心软,哪怕心知肚明他是装的。于是严炅笑着在他翘臀上拍了一把,说:「行了,朕准了。想让谁来给你解闷都行,只是只有一条,不准闹出大乱子来。要是闹得必须要朕为你收场,那看朕怎么收拾你!」
  恬熙欢喜的趴在他怀里,大声应承道:「是……,臣妾遵命。臣妾叩谢皇恩!」
  严炅暧昧的在他臀缝间来回抚弄,似笑非笑的说:「爱妃就如此这般的叩谢皇恩吗?」
  恬熙了然一笑,在他身上,缓缓地,极煽情地坐起了身。跨坐在他腰部上方,双眸紧紧的盯着他双眼,潋滟波光中蕴含着千丝万缕的挑逗。
  严炅随意的躺好,将胳膊垫到脑后,惬意的欣赏着身上尤物的妖娆风情。恬熙扶着他开始有着昂扬之势的肉刃,张嘴小心的将它含入嘴里,反复舔舐吞吐。几经抚慰逗弄之后,那物事果然擎天而立。恬熙便分开双腿跪在他腰间,春水荡漾的双眸丝毫不眨的紧盯着严炅,一只手扶着那物事对准自己的媚屄,一只手撑在严炅的胸膛。变得柔媚沙哑的声音缓缓念道:「臣妾谢主隆恩……」
  看着自己的分身鸡巴被那销魂媚屄缓缓吞没,严炅满意的一笑。向外抬手示意,一边伺候的宫侍知意,忙奉上了果酒。
  严炅随手拿起一串葡萄,自己咬下一颗,感觉味道不错,便递给已经在他身上扭腰摆臀低吟的恬熙。
  恬熙微微俯下身,将他递给自己的葡萄串咬下数颗颗吃下,扭头将核吐出,早有宫女捧着磁盒接住。
  他含着果肉却不吞下,而是用舌头将果肉夹在唇舌间挤压。随后俯下身去,以眼神示意严炅张嘴,隔着一些距离,他微微张开了嘴,嘴里便流出一些葡萄汁水来,尽数被严炅以嘴接下。恬熙将残余的果肉吞下,舌尖颇为调皮的舔了舔上唇,咬唇妖娆笑道:「如何,这果汁甜吗?」
  严炅也回之一笑,突然挺腰,恬熙防不胜防哎呀一声,差点从他身上摔下。
  他狼狈的看了看严炅,气呼呼的捶了他胸口一下。
  严炅含笑扶正了他,然后还是挺腰缓缓律动。肉刃笔直向上挺入媚屄,带给恬熙缠绵的快感,他转嗔为喜,飘忽的一声叹息下,双手扶着严炅的胸膛,配着他的挺入,水磨样的扭动着腰臀。殷红的嘴唇吐出无数甜蜜的呻吟,间或被严炅用各种小巧的水果填上。作为回报,他也一次次俯下身去,抱住严炅的头,将乳尖喂入严炅嘴里。在严炅的大力吮吸下,腰肢扭动得愈发有力,呻吟愈发的高声婉转,将这满室的旖旎推向了高潮……
  事毕,恬熙带着高潮后特有的懒散依偎在严炅怀里小憩。
  严炅满脸的餍足,手掌依依不舍的在他光裸的身躯上爱抚,恬熙伏在他怀里,乖得像只打盹的小猫。
  严炅慢悠悠的闲聊道:「近日可有去拜见过皇后?」
  恬熙小小的应了一声,说:「她咳得很厉害呢,人看起来又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太操劳的缘故。」
  严炅也叹息道:「确实是,她一直身体不好,还要操心内宫事务,她又是个老实人,半点疏忽都不肯有,生生把自己逼得绷得紧紧的。这天气又这么的热,朕担心她受不住啊!」
  这样说来,让恬熙也有些为汪皇后担忧了。
  他有些着急的说:「既然如此,那你快想个办法,让她别如此操劳啊!」
  严炅看着他说:「正是如此,朕想跟你商量一下,她人又忙,身体又不好。朕就想把曦儿接过来,跟我们住一段日子。等这天气好转,皇后也身体大好了之后,再将他送回去如何?」
  恬熙愣了愣,马上否决掉说:「那可不行,曦儿是皇后的孩子,他不在身边。皇后怎么能不思念呢?这样牵肠挂肚的,皇后定要再添一层病了。」
  严炅笑着说:「朕明白,朕的意思是说,将曦儿早上接过来与晓晓炎儿他们一同起居,到了晚上再给皇后送回去。」
  听了他的解释,恬熙才放心下来,可是想到严曦待他的那个热乎劲,他又有些头疼。终于他还是说:「好!那你什么时候就去将他接来吧。」
  严炅拍拍他的腰际,说:「正是呢,明天一早下了朝朕会去皇后那里,到时候你就去一趟吧。」
  恬熙便答应了。
  第三十二章:莲花小王子LEO,太萌了
  第二天恬熙便通过长贵,以严炅的名义招了几名妃嫔入住清凉殿。一旁的轻雯再听到内里居然有朱氏两姐妹的名字后,便有些诧异了。待长贵下去后,她便问道:「娘娘何故要邀请朱氏姐妹。」
  恬熙看看她,不以为意的笑着说:「怎么?」
  轻雯微颦娥眉,有几分忧虑厌恶的说:「朱贵人待您向来不恭,娘娘何必抬举她呢?虽然她是太后的内家侄女,但娘娘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啊。」
  恬熙闻言笑道:「本宫可不委屈。邀请她们姐妹,不过是看在太后的份上,不想让她觉得陛下太厚此薄彼罢了。可若住贵人不懂事不给本宫面子,也是不给陛下面子。不给本宫面子就算了,不给陛下面子,那就算是太后,也不好说了!」轻雯恍然大悟,笑道:「奴婢知道了。」
  果然待长贵来复命的时候,说朱贵人推辞了邀请。恬熙看了一眼严炅,便问:「那朱才人呢?」长贵回道:「朱才人托老奴代她向陛下娘娘谢恩,她还想前来亲自向陛下和娘娘谢恩。」
  恬熙听完了这话便扭头对严炅笑着说:「你的这两个表妹,性情可真是悬殊啊!」
  严炅脸上有几分不虞,说:「朕早就听说朱羽珊被朕的伯父伯母给宠坏了,先来看来,果然是有些娇惯了,居然还没有庶出的朱琦瑶识礼。」
  长贵闷不吭声,身边的恬熙笑嘻嘻的说:「倒是难得你当着我的面说别人娇蛮。」停了停,又笑着说:「感觉还真奇怪,跟她相比,我不是更加出格一些?倒是没见你跟我生气呢。」
  严炅难得的在他白了他一眼,在他翘臀上拍了一把,说:「跟你生气?朕没那么无聊。都是被朕惯坏了,恃宠而骄!」
  恬熙咬唇一笑,姿态柔软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缓缓躺进他怀里,说了句:「臣妾谢陛下大量……」……
  朱琦瑶过来探望朱羽珊,一照面便直接焦急的问:「姐姐何故要推辞陛下的邀请,若是惹陛下不快可如何是好?」朱羽珊本来见她过来还很有几分喜色,听了这话脸立刻又沈了下来。
  她说:「你也是来劝我的吗?」朱琪瑶急的脸都红了,她叹息道:「难得陛下施以皇恩,姐姐这样做,不怕触怒了陛下吗?」
  说到这朱羽珊就气急了,她大声说道:「到底是触怒了陛下还是触怒了那个…那个妖孽?」朱琪瑶脸色唰的变白了,她忙上前用手试图捂住朱羽珊的嘴巴,劝诫道:「姐姐,非礼勿言。」
  朱羽珊愤愤的挥开她的手,怒道:「怕什么?难道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吗?真要闹,最丢人的就是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孽!下流无耻的东西。」朱琪瑶忙说道:「姐姐你就冷静些吧,别这么说贵妃娘娘。依我说,你对他一向不好,他还能想着请陛下邀请咱们去,就是颇为大度了。你何苦还要跟他置气?」
  「呸!」朱羽珊不屑的唾了一口,说:「什么大度。
  他不过是畏惧咱们姑妈才故作大方。可我一想他平日里的浪荡行径,心里就作恶。妹妹,咱们出身大家,怎么能能容忍这种不堪入目的低俗人物时刻在眼前晃荡。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妹妹你不用劝我,就算是陛下怪罪下来,你也不用为我说情。陛下不念他与我们的骨肉之情,我也认了。但是让我自我折辱,我做不到!!!」
  朱琪瑶还想再劝说,见朱羽珊态度极为强硬坚决,便只好放弃。自己一个人前去清凉殿谢恩。
  严炅看到她来,心情也还算不错。含笑命她起身,并颇为温和的亲自过问了她的住处,起居用度等等。最后还命长贵额外增加了她的份例以示恩宠。
  朱琪瑶从头至尾表现的非常谦逊恭敬,连对恬熙也做到了应有的礼数。
  严炅对她非常满意,含笑让她下去准备收拾东西,当天就搬过来。朱琪瑶微笑着向两人行礼告退。
  恬熙看她退出大殿,笑着推推严炅,说:「你的这个妹妹,心里倒是很清楚。」
  严炅微微一笑,说:「她是庶生子,自然不会像羽珊那样有着强大的优越感。平日里行事也颇为谨慎内敛。朕与她们接触不多,但是现在看来,这一群表妹中,可能就她还有几分意思呢。」
  恬熙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的伏在他肩上,手抚弄着他下巴,问道:「怎么,现在对她又有兴趣了?要不要今晚我走开,把那张床让给你们?」
  严炅看了他一眼,以行动代替了话语。将他随手一拉趴在自己怀里,然后飞快地拉起他的裙摆,露出白嫩的半圆翘臀。恬熙媚笑着乖顺的在他身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脸上的笑容还没变大就瞬间凝固了。
  严炅的巴掌雨点般落在臀尖上,拍拍之声响遍全殿。
  他居然在打他屁股??
  恬熙尖叫着要躲开。
  严炅另一条胳膊压着他能让他躲哪去?边打便咬牙骂道:「小妖精,真的是越发的猖狂了。若再不治一治,你还真要翻天了。」
  恬熙被打得连连哀求也不能换取他的怜惜,生生被打得整个屁股都红了。最后是眼角含泪,撅着嘴的被放了下来。然后憋着笑的轻雯带着人替可怜兮兮的小屁股上了消肿膏。晚上侍寝的时候只能以背后式承受严炅的疼爱,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第三十三章:小莲花,大花爱你……
  第二天,恬熙郁闷的躺在床上耍赖不起来。
  严炅心情不错,便又逗又哄的硬是把他拉了起来。临上朝前,对着萎靡不振的他再三强调一定要去把严曦接来后,终于上了龙辇去了。
  恬熙再耍性子也知道见好就收。约莫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去了凤仪宫接严曦。汪皇后微笑着前来迎接理他,并颇为真诚的将小严曦交付给了他,请他一定要好好照看严曦。恬熙忙应承下来,陪着皇后寒暄几句后,他牵着严曦的手,带着他上了自己的鸾车回清凉殿。
  鸾车里用铜鼎盛上了冰块,让小小的四方天地弥漫着一丝丝凉意。
  严曦好奇的盯着冰块看,恬熙察觉到了,笑着点点他,问:「看什么呢?」
  严曦回头冲他笑笑也不回答。恬熙也不介意,笑着摸摸他的头,心里感叹道这才过了一年,这孩子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当年那个大吃他豆腐的小色狼,现在已经看起来颇为沈稳了嘛。
  他微笑着看着严曦,心里又想起自家的两个小坏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些窍。正寻思着,突然严曦将脸伸过来,几乎跟他来了个脸贴脸。恬熙吓了一跳,张嘴要说话,严曦已经将小嘴贴了上来。然后一股寒气奇袭入嘴,恬熙抽了口气。瞪着眼瞧着严曦,舌头被冻住似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曦看他活像三伏天结冰了的样子,乐得咯咯直笑。拍手道:「娘娘吓着了,娘娘吓着了。」
  恬熙回过神来,又气又恼的瞪着他,刚说了声:「你……」
  严曦已经扑上来抱着他奶声奶气的撒着娇说:「娘娘别生气,曦儿和您闹着玩呢!」
  恬熙被他撒娇撒欢的弄得没了脾气,只好无奈的笑着在他圆嘟嘟的小脸上又爱又恨的掐一把,爱嗔了一句:「小淘气鬼,不许再胡闹了啊,否则潋母妃真的要生气了。」
  小严曦不嫌热的扭着屁股往他怀里钻,嘴里只奶声奶气的说:「是……,曦儿会乖乖的娘娘放心啦……」。恬熙被他蹭啊蹭的,哭笑不得,又怕他摔倒,只好抱紧了他。
  严曦趁机整个圆身子都挂在他脖子上。一直到下了车入了清凉殿都不肯撒手。
  回到殿内,迎面又遇到严炎扑了上来。本来身上一个肉团就够沈了,再来一个恬熙被压了个趔趄。要不是身后的侍女们扶得及时,他差点坐到了地上。
  恬熙哎呦的哀叫一声,勉强站稳了身子。两个小坏蛋还球在身上不下来,他无奈之下就喊道:「轻雯过来,带大殿下去他的房间看看。」
  轻雯答应着过来,伸手想将严曦从他身上扯下来。没想到严曦扭股糖似地就是不下来,嘴里开始哭喊「不嘛不嘛我不下来。我要跟娘娘在一起,你们走开走开。」小胖腿还挺有劲的乱蹬乱踢,轻雯胳膊上挨了一下也疼得哎哟一声。恬熙被他折腾得头疼腰疼,忙软言安抚道:「好好好,我陪你去我陪你去。」
  没成想严炎在一边不乐意了。本来他看着严曦霸占了母妃的脖子,让他只能委屈的环抱着母妃的腰就已经够憋屈的了,结果这混帐小子居然还要抢走母妃,生可忍,熟不可忍啊……,于是,当下急的抱着恬熙的腿,大嚷道:「不准走,不准走!!」
  恬熙被他拦着走不了,只好好言说道:「炎儿乖,快让开让我过去。」
  严炎哪里肯依?就是抱着他的大腿死不撒手。而严曦别看在恬熙面前像个小奶狗,平日里也是霸道惯了的人。也不高兴了,用腿踢他,骂道:「你放开你放开,让我们过去。」
  严炎挨了一下,气了。就伸手去拉他,用指甲抓他露出的小腿肚子。
  严曦吃痛,也火了。两条腿蹬得更有劲了,把严炎踢得很疼,他嘴一撇,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恬熙慌了神,忙一手扶着严曦一手去拉他,嘴里哦哦的哄着:「别哭别哭我的乖孩子,让我看看,哪里疼啊!」
  严曦看他一哭,立刻就吸引了大人全部的注意力。也不服气,心里一委屈,眼圈马上红了,立刻仰头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
  严炎看他哭得比自己中气足,原本委屈的宣泄变成了争强好胜心,立刻提高了音量哭得更加洪亮。
  严曦也是抱着各样的心思,毫不示弱的加大音量。顿时清凉殿外的哗哗水声被嘹亮的哭啼声盖过,两种哭声你追我赶,势要压过对方。搞得清凉殿内好不热闹。
  恬熙头都要被吵炸了,他勉力安抚着两个小魔头。可谁都不听他的,只自顾自的哭个过瘾。闹到最后恬熙的耳朵都开始发鸣,雪上加霜的是,殿内一角又传来一声极细极高的啼哭声。恬熙都要哭了,他恼火的冲着宫人们吼道:「快去看看!」
  立刻去了一个人,不一会又匆匆的回来,说:「娘娘,奶娘说小皇子被哭声吵醒,现在正哭闹不休呢。」
  恬熙听得要崩溃了,他冲着她发火道:「去让奶娘好好哄着小皇子,要是在让本宫听到皇子的哭声,本宫就让她也跟着一起哭!!」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严炅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足以将殿顶掀翻的哭闹声。再一走进来就瞧见眼前的热闹光景,他明白了。
  他沈稳的出声说道:「是谁在朕的清凉殿哭闹啊?」
  第三十四章
  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他一来,就已经镇住了大半场面。别说严曦哭声骤然停止,连被他宠坏了的严炎也降低了音调最后悄然收声。
  严炅不怒自威的看了严曦一眼,原本挂在恬熙身上不下来的小圆球乖乖的松手下来站好。
  严炎不由自主的跟着走到他身边并排站好。
  严炅先看了一眼严炎,笑着揉揉他的头,对他的奶娘说:「带他出去玩一会吧。」奶娘忙答应着来牵严炎的手。
  他乖乖的就跟着奶娘出去了。
  剩下严曦还站在原地不动,严炅看着他,原本和蔼的眼神变得非常的严肃。
  他严厉的问:「曦儿,刚刚是你在哭闹吗?为了什么?」
  严曦喏喏了几声,不敢说话。恬熙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便忙圆场道:「小孩子家家闹闹都是常有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就要上来拉严曦。
  严曦不敢动,怯生生的看着严炅。
  严炅仍旧是冷冷的看着他,严曦便挣开了恬熙的手,低着头不敢动。恬熙看着于心不忍,便嗔怪着对严炅说:「你看你,干什么这么严肃,把孩子都吓着了。」
  严炅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朕平日里是怎么说的?我大魏的储君,平日里该如何言行举止,还记得吗?」
  严曦小小的身子有些缩起,他小声的说:「儿臣知错了。」
  见他认错,严炅颜色稍稍缓和了些,他点点头说:「能知错就好,好了,到那边墙角去站着,半个时辰后再过来见朕。」
  恬熙听了顿生不满,说情道:「孩子还小呢,要不这次就算了。」
  严曦也可怜巴巴的瞧着严炅。
  严炅见他不动,刚刚舒缓的脸色又变硬了,他严厉的说道:「不动吗?」
  严曦吓得脸色都变黄了,忙转身小跑到殿内的一个角落里面向里站着不动了。
  严炅这才满意,而恬熙看得于心不忍。对他说:「你待这孩子也太苛刻了些吧。
  他还这么小,淘气撒娇是天性,怎么能把他当个大孩子看呢?那样站半个时辰,他哪里受得住?」
  严炅毫不心软,他说:「他已经五岁了,作为朕未来的太子,他理应比别人更加懂事。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跟着父皇上战场亲历杀伐了。」
  恬熙有些急了,申辩道:「可他又不是你,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
  严炅毫不姑息的回答:「他作为朕的继承人,理应做的比朕更好更远!」
  恬熙无语,心里暗暗对严曦表示怜悯。转念一想,那他对严炎如此的放纵溺爱,是不是也说明他对严炎,其实并无任何期待呢?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很不不舒服,脸色就有些不对。
  严炅觉察到了,便问:「你怎么了?」
  恬熙勉强的回答:「没什么,冰镇酸梅汤准备好了,喝一些吧!」
  他转身要走开,严炅却突然伸手拉住他,恬熙有几分诧异的回头。
  严炅的眼神又变得很严肃了,他说:「严炎、晓晓,还有未来咱们还会有的孩子。
  他们都跟严曦不同,未来都不可能坐上这个位子。所以朕只希望他们能做个富贵王爷,这样对他们而言,更是种幸福。你明白吗?」
  恬熙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一会后回过神来,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便说道:「知道了,你也放心,我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好了,酸梅汤放久了不好喝了,快来吧。」便拉着他转身急急的走了。
  严炅笑了笑,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被严炅狠狠的责罚后,严曦安分了许多。至少在严炅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再闹腾了。恬熙看着昔日一个小坏蛋被他父皇约束得像个小大人,便实在是不忍。趁严炅不在的时候,待他极为宽厚溺爱,连他趁父皇不在身边偶尔的淘气,也一并替他瞒了。
  可是要是有人要来告状,他就瞒不住了。这一日严炎跟严曦便联合起来干了件大事。
  他们在御花园里抓了不少稀奇古怪,样子可怖的虫子。用一个网兜兜了,然后蹲在一起商量着该拿谁做实验品。恰好朱羽珊路过,严炎看着她就气呼呼的对严曦说:「这个女人最讨厌了,总是对娘娘不好。」
  严曦听说她对恬熙不好,立刻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立刻说:「那还等什么,就是她了。」
  两个小魔头达成了一致,立刻从树荫里钻了出去。倒是吓了抬肩舆的宫人们一跳。端坐在肩舆上的朱羽珊也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后。便有些不冷不热的说了声:「原来是王爷和曦皇子啊。」两个小家夥坏坏的盯着她笑,随后突然扬手,将手中网兜的虫子劈头盖脸的冲负责抬肩舆的内侍脸上丢去。
  他们不曾提防,一下乱了阵脚。慌乱之中把肩舆掉了下来,将朱羽珊摔得惨叫连连。
  两个小坏蛋看大功告成,大笑着转身逃走了。朱羽珊的随从们不敢去抓他们,只好扶着受伤的她转身准备回宫。朱羽珊惊魂初定后,回想起这事,越想越气。当即跑到严炅那里去告了一状。
  严炅闻讯勃然大怒,立刻叫人把严曦严炎提到面前,当着朱羽珊的面,用金如意狠狠的打了严曦几下手板子。打完之后,他和严炎含着泪被严炅逼着向朱羽珊行跪礼认了错。
  虽然是打了几下,可是严炅孔武有力,下手颇重。
  严曦年幼皮嫩,哪里受得了。被人送回清凉殿的时候,小手掌肿的像个馒头。恬熙看得眼泪都快掉了,当问及被打原因后。出于偏袒孩子的长辈,他第一反应就是就怨恨上了朱羽珊。
  气哼哼的对轻雯说:「瞧瞧,瞧瞧,我们平日里不跟她计较,她还真以为这后宫都是她朱家天下了?等着瞧,待本宫拿出三分手段来,非让她知道点规矩不可。」轻雯看怕要出事,便极力劝慰。但恬熙心疼严曦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收敛了许多的骄横性子又发作,心里暗暗思忖着如何教训一下朱羽珊。
  第三十五章
  一个人存心要找碴,那是可以有很多机会的,何况朱羽珊浑身上下漏洞百出。都不用恬熙苦心积虑的寻找机会,朱羽珊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一日,正值端午佳节。恬熙以武帝的名义,向后宫各妃嫔皆颁下赏赐。各人得了赏,自然得按规矩前来拜谢。
  严炅无意管此事,早就到前面的勤政殿招大臣议事去了。只剩恬熙一人接见陆续到来的妃嫔们。
  他一副精力不济萎靡不振的模样,让那些陆续前来谢恩的妃嫔们识趣的不多做打扰。恬熙也一直懒洋洋的应付着,直到宫人来报朱羽珊前来谢恩,他终于露出一个冷笑,扬声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便看见朱羽珊一脸不情愿的走进来。被宠坏了的年轻小姑娘啊,未经风雨看不清生活的变化,对眼前的一切还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矜。若在以前,恬熙会对这样的娇柔少女抱持怜惜。可想到严曦那青紫肿胀的小手掌,他怒火中烧,对这个骄娇二气的小丫头只有厌恶。
  你可以对我不恭,但决不能对孩子有任何伤害!没有谁该宽容谁一辈子!朱羽珊,既然你一直要挑战我的容忍力,那就该想到要承受这个后果!!
  恬熙微微一笑,双眸寒霜一片。朱羽珊本来知道清凉殿只有他一人,便恨不得转身打道回府。现在进来了,也是满是不甘委屈。她走了过来,向斜倚在雕花玳瑁坐床上的恬熙,敷衍的屈身,干巴巴的说了句:「臣妾拜见潋贵妃!」完毕,不待恬熙身后的监礼女官示意,便自顾起身。
  不料以往对此事都视若无睹的恬熙却陡然变色,大喝了一声:「大胆!本宫有让你起身吗?」朱羽珊从未被他如此呵斥过,当下竟是有了怔愣。恬熙冷笑的看着她,说道:「来向陛下与本宫谢恩,如此的敷衍了事!贵人,你是要藐视陛下与本宫的威严吗?」
  朱羽珊反应过来,忙辩驳道:「臣妾不敢!」请娘娘莫要冤枉臣妾。」「冤枉?」
  恬熙一声嗤笑,藐视的看着她,嘴里问一旁侍立的女官:「本宫刚刚可有冤枉朱贵人?」监礼女官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开口道:「朱贵人从入殿以来至今,其言行举止,已犯了七条宫规,娘娘并无冤枉。」
  她为了佐证,一条条将朱羽珊所犯宫规都数了出来。朱羽珊开始是愤愤然,等她开始数落时脸色大变,等女官说完,她已面色苍白。恬熙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按规矩,该如何处置呢?」那女官毫不含糊的说道:「回禀娘娘,当处以宫杖三十!」
  恬熙以扇掩面,做了个明显的惊讶表情,朱羽珊已经面如土色。恬熙看了看她,假意说道:「宫规虽难为,但朱贵人不比寻常人等,若宫杖加身,陛下与太后也颜面无光。会不知礼仪进退,在本宫面前失礼,都是平日里缺人教习。这样吧,就让她在这里好好补习一下吧。子规,你就在这里,好好教教她。」
  那名叫子规的女官矜持的拱手行礼道:「微臣谨遵懿旨!」随后便对朱羽珊说道:「贵人还不快快谢娘娘仁德之恩?」朱羽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咬咬牙,终于忍辱道:「臣妾,谢娘娘网开一面之恩!」
  恬熙懒懒的说:「不用了,本宫也不过是看在陛下,太后的面子罢了。行了,开始吧。」又想起一事,便问左右:「朱贵人有宫人陪同吗?」左右答是,恬熙便说道:「贵人在此处学规矩,她们也不好自己回去啊。去,好好陪着。别让她们觉得闷得慌了。」又有几名宫女答应着出去传话了。恬熙看了看朱羽珊,又说道:「已近晌午,贵人在此,那她宫里的人不知情怕是也要备午膳了。去,传本宫的话,今日贵人就在清凉殿用膳了。让她们不用准备了。」
  一条条的布置完,彻底的堵死了朱羽珊身边人向严炅或朱太后报信的机会。恬熙微笑着看了已经面无人色的朱羽珊一眼,对女官说道:「好了,带朱贵人下去,好好习礼吧。」子规应是,走上前去,对朱羽珊说了声:「贵人请往这边走。」朱羽珊无奈,只好身不由己的跟她去了。恬熙优哉游哉的摇着团扇,冷笑着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收拾完朱羽珊,他照常更衣,换装,进食,午间小憩。小憩醒后,便沿着清凉殿的凌波栈道,欣赏着大明湖的沿岸莲花。一旁的芷香小心翼翼的告诉他:「朱贵人从早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呢。」
  恬熙遥望着远方,唔了一声不可置否。芷香见他如此,不无忧虑的提醒他说:「娘娘,若是朱贵人累出个好歹来。陛下与太后那边,娘娘准备如何交代呢?」
  第三十六章
  「交代?交代什么?」
  恬熙嗤之以鼻:「他朱家送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蠢丫头来,自己就先该觉得丢人了。还敢兴师动众的来问罪不成?怕是太后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光吧!太后她一代女杰,睿智精明。会为她,为了这点不上台面的小事真的跟本宫翻脸吗?太小看她了吧。」
  芷香听他一席话,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可是想到严炅,又提醒道:「可是陛下那边,他曾有言在先,朱贵人犯了什么错,娘娘去禀报他或皇后娘娘处置便可,不能自己擅作主张。现在您也是违了他的令了。陛下若是知道,他…」
  恬熙更加不放在心上了,他笑着说:「小东西,想的比我还多。」随后说道:「本宫一没打她二没骂她,不过是让她学点规矩,算得上什么惩治?陛下怎么会为这种事跟本宫计较?放心吧,本宫无事的。」
  赏完了风景,恬熙在宫人的簇拥下,返回了清凉殿。却不料迎面冲出来一人,泪涕交下的冲出来,大喊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但是休想再侮辱我。」
  芷香带着宫人挡在恬熙前面,恬熙微微转转脖子,看清是状若疯狂的朱羽珊后,笑着说:「贵人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说什么死啊活的,想要吓唬本宫吗?」
  朱羽珊悲愤的指着他,大声控诉道:「贵妃娘娘,请别再演戏了。你不过是怨恨臣妾,借题发挥罢了。你恨我,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但是想要猫戏老鼠的折磨我,休想!」末了她也一声冷笑,说:「但是臣妾也要提醒你,杀了我,你也要先想好想陛下和太后交代的理由才是!」
  恬熙脸色一凛,森然道:「你真以为本宫真的奈何不了你吗?」朱羽珊傲然道:「不敢,臣妾只是为娘娘着想。」
  恬熙平静了下来,突然心念一动,随即笑道:「本宫一片好意,被你如此曲解,吕洞宾之冤啊,也罢!你既不领情,本宫看在太后份上,也不想真的伤了你。但是不做惩戒,本宫日后也难再后宫立威。这样吧,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一下吧!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来向本宫道歉,本宫就饶了你。」
  时值三伏,骄阳似火。外面地砖上滴水成烟。朱羽珊却倔强的一挺脖子,说:「臣妾遵旨!」然后转身就逃头也不回的走了。马良安小心的在恬熙身后问:「娘娘准备让她跪几个时辰呢?」
  恬熙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她爱跪多久就跪多久,横竖她想起身,过来向本宫陪个罪道个歉就行了。」想了想,他又说道:「让她跪远点,别让别人瞧着成了笑话了。」
  马良安答应着去了,芷香这会真有些担心了,她说:「娘娘……」
  恬熙看了她一眼,懒懒道:「若不降住她,后宫对本宫不服的妃嫔纷纷效仿,本宫还能有立足之地?」但是心里却又有另一番思量:就借这个机会,顺便对严炅来一场小小的试探。看看在他心里,自己到底位置如何吧!
  不一会,严炅议事归来。
  他看起来兴致不错,回来与恬熙调笑了一会,小行一次云雨。恬熙原本想讲今日所发生之事告诉他,没想到半途前边又有急报,严炅打开阅览后,脸色一变,当即从恬熙身上起身,吩咐摆驾勤政殿,并连夜召集重臣心腹议事。
  恬熙找不到机会与他说,倒还不太急躁。可是没想到马良安偷偷过来,禀报说:「那朱贵人跪了半个时辰,受不住晕过去了。奴婢用凉水泼醒了她,便让她前来请罪。谁知她一声不吭的又跪了回去。就这么着折腾了两三次,她口吐白沫,彻底厥了过去。您看该如何处置?」
  恬熙吃了一惊,倒是暗暗佩服这小姑娘的倔强性子。想了想,便说:「可有曾喂解暑药?」马良安回答:「已经喂了十滴水。」
  恬熙点点头,说:「将她送回去吧,就说本宫懒得跟她计较。」马良安答应着去了。恬熙出了回神,叹息一声,摇头回去了。
  这一番整治将朱羽珊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折腾的够呛,回去就开始发起了高烧,还上吐下泻,最后居然开始呕血。太医诊断说是热毒攻心,需要长期静养。这动静太大,让朱太后知道了前因后果。她虽暗暗不满恬熙心狠,但更恨朱羽珊不知进退就会惹祸,故而按捺不发。倒是严炅,大为动怒。对长贵恼道:「他这是越发的胆大了,连朕的话都敢不听?难道是嫌朕太清闲吗?偏要招惹朱家,让朕为他担心善后。」当即决定不能再这样无止尽的纵容恬熙,让他酿成大祸。立刻提了鞭子,怒气冲冲的来寻恬熙,决定非要让他吃点苦头记点教训。
  第三十七章
  踏入清凉殿两人的寝室,却不见恬熙的影子。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说:「娘娘在中庭回廊呢。」
  严炅得了回复便转身又去了中庭。一旁的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
  清凉殿的中庭回廊的天井之上,加盖了一块浅浅的五色琉璃。阳光透过琉璃照射进来,让天井下的一块绿地都变得流光溢彩。绿地上种了一棵芭蕉树,还有个葡萄架。此时芭蕉已经结了金色的果实,葡萄也熟的正好。恬熙最爱此处,命人在葡萄架下设了一个屏塌,并几页屏风,茶几。闲来无事便会来此休憩玩耍。偶尔兴致颇佳的时候还会招来乐伎调箫弄笙,且歌且舞。以此来寻欢作乐消愁解闷。
  果然,隔得老远就听见一阵丝竹之声,还有清亮婉转的歌声。
  严炅心中冷哼一声,加快步子走过去。踏入中庭,他却愣住了。
  一眼看去,首先便瞧见了在那葡萄架下的朱漆象牙屏塌上安卧的妖娆美人。只见他一丝不挂的横躺在榻上。满头的乌发放下,静静的在他身边蜿蜒盘踞,黑白分明,惊心动魄的妖艳。好在投撒在美人身上的五色光华,将这具身体,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柔光,让这逼人的美丽,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美人正合目休息,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仿佛想到了什么趣事。一手安枕在颈后,一手握着一把洁白蓬松的羽毛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小腹上轻摇。扇柄在摇晃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碰到粉茎上金锁下的铃铛,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铃声。离屏塌三丈远处,有几名手持各色乐器的宫伎,正认真演奏着。还有一名华服美人,正引吭高歌。有趣的是,这些人人人眼上都蒙上了丝巾,成了瞎子。
  听到了严炅的脚步声,恬熙睁开了双眸,脸上似乎有几分惊讶,随即懒懒说道:「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看到此情此景,严炅似乎已经怒气消散了,他心平气和的走到屏塌边挨着恬熙坐了下来。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沿着恬熙的玲珑腰线抚摸,淡淡的说道:「回来办你一顿啊!」
  这话说得如此暧昧,让恬熙吃吃笑了起来。可他看到严炅举起的鞭子后,就停止了笑声。微噘着嘴,问道:「你拿鞭子做什么?」
  严炅含笑看着他说:「自然是用来教训你的啊!」
  恬熙身躯一颤,随后委屈问道:「为什么要打我啊?」
  严炅仿佛听他讲了个笑话一样,笑着说道:「你自己明白啊!朕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恬熙一听,便哼了一声,使性说道:「想不到你竟真要为了朱羽珊那个小丫头对我动手。」
  严炅轻笑着说道:「错了,朕不是为了她来打你,朕是为了你!」
  恬熙有些不明白,「为了我?」
  严炅耐心的为他解惑:「你这小妖精,越发的任性骄纵,连朕的话都敢不听。若朕再不管教,放任你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引火烧身,怕到时候连朕都保不住你。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都后悔莫及了。不如趁现在好好给你点教训,刹一刹你这娇惯性子。」
  恬熙一听便嗤之以鼻,说:「说这么多,不还是为了朱羽珊那件事。若说骄纵耍性,这后宫谁不当我是个霸道跋扈的,平日里我责罚戏弄的妃嫔也不少,怎么那时候你就不管了?你是知道的,是她无礼在先,我才教训的她。若连这样不行,日后我还怎么在这宫里立足?这贵妃印掌着有什么趣味?还不如你收了转赐给那朱羽珊吧!」
  严炅轻轻一笑,说道:「十个朱羽珊也不值得朕对你动手。朕说过,朕爱你如掌中至宝,可以容你撒娇耍性。但,若你敢违背朕的意愿,朕就要好好调教你。懂了吗?」
  恬熙委屈又有几分不甘的回答:「懂了!」
  他当着严炅的面翻了个身,背对着严炅跪伏着,圆润丰翘的臀部抬高,对着他的目光。随后回头,看着严炅,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又几分哀怨的说:「你要舍得打,那就打到你满意吧!」
  饱满的玉臀正对他严炅,臀缝紧紧的挤在一起。但是严炅知道内里深藏的景致,是如何的荡人心神。
  他的手下意识的压上了那翘臀,感受着它的紧致细滑。嘴里不紧不慢的说:「开始,朕是想狠狠的鞭打你一顿,让你长点记性。但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朕不会对你下重手,可这样你就不会心存忌惮。不能让你害怕的惩戒,只是白费力气。朕现在,要换一种方式了。」
  恬熙深埋在臂弯的脸嘻嘻的笑了起来。
  他懒洋洋的起身,依偎过来,声音慵懒娇媚:「那……陛下想要如何惩戒臣妾呢?」一双椒乳有意识的顶着严炅的胳膊,含水妙目直勾勾的的看着他,媚眼如丝。
  严炅只是笑笑,随后扬声道:「长贵!」长贵忙小跑着过来,喊道:「老奴在!」
  严炅静静的吩咐道:「去,将昨日缅甸进贡的几个小玩意都拿过来。」长贵忙答应着去了,路上遇到芷香着急的上来打听消息:「公公,陛下想对娘娘做什么啊?」长贵暧昧一笑,说道:「小姑娘家的,别打听这个。你家娘娘啊,这次可得要在床上软几日了。」芷香有些明白了,也下意识的红了脸。低声道了谢,然后匆匆的跑去跟轻雯薄桃说。
  长贵很快就带着几个小太监抬来一个大箱子。然后当着恬熙和严炅的面将箱子打开。将里面的物事一样样的翻了出来。
  恬熙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东西金的玉的铜的皮的丝的镶宝累丝镂空攒枝各式各样,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琳琅满目的摆满一片。
  严炅指着一个盒子说,「就先用这勉铃吧!」随后扭头笑着对恬熙说:「若用得太多,怕你这天下第一名器的名声都要砸了。」
  恬熙听了他这话,有些忌惮的看着长贵将盒子捧上前,打开,里面满满的盛着一盒黄豆大小的铜丸。恬熙便有些放松了,笑着说:「莫不是想用这些小豆子填满了我?」
  严炅神秘的笑着对他说:「要收拾你,用不着这么多。」
  说着从盒子里抓了一把,在恬熙面前展开:「这些就够了。」
  恬熙也看着他,勾唇一笑,说道:「这些拼凑起来来没陛下的一半大,如何满足得了我?」
  严炅含笑不语,早有宫女捧过一个盛着热水的盆子。
  严炅将手中的勉铃尽数投入水中。然后再上下打量了一下恬熙的赤裸身体,摇头说:「太单调了,还需要加些东西。」
  第三十八章
  恬熙不解其意,却看见他拿过一条长长的五彩丝绦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套。忙出口喊道:「这是做什么?你要罚就罚,我又不会逃走,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把我绑起来?」
  严炅冲他一笑,并不解释。直接动手将他绑的严严实实。
  要说这绑法真是淫邪古怪至极。丝绦在恬熙的挺翘双乳上绕了三圈收紧,将一双乳箍得像羊脂球一样浑圆。一些乳汁必然被挤了出来,严炅不急着吃,笑着说道:「不能这样浪费了。」竟然在敏感变硬的乳头上夹了两个贝壳夹子。让恬熙又疼又痒,坐立难安。
  这就算了,丝绦在恬熙毫无瑕疵的白皙妖娆身躯上缠绕束缚。双乳,腰肢,大腿内侧全都被紧紧勒住。双手反剪到身后,然后丝绦却又被恶意的绕过腿间,捆在精致的粉茎上。稍稍动动,都会连累粉茎饱受蹂躏。
  这样的绑法恬熙从未体验过,颇为不自在。再加上丝绦与身体的敏感细嫩处反复摩擦勒紧,更是带给他一种奇异的冲动。
  他动了动身体,严炅已经在他脖子、臂膀、腰肢、大腿上绑上了皮圈。皮圈上缀满了铃铛。稍稍动一动,铃声不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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