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诱红楼】【第十六集】3-4



  「第三章」——地府一游
  金陵城外,钟山之巅。
  「师父,这儿就是地府入口,只要打开这道门,咱们就可以直通奈何桥。」

秦可卿玉脸布满焦急之色,深吸一口大气后,沉声提醒道:「此处结界力量强大,

没有地府令牌很难开启,咱们可以呼唤牛头马面,让他们前来开门。」
  「时间来不及了。」宝玉面对地府之门却毫不在意,嘴角带笑地道:「不能

正常进入,那就野蛮一点,门不开,咱们就拆墙!」
  话音未落,宝玉猛然单膝跪地,一拳打在山顶地面,瞬间以宝玉的拳头为中

心,蜘蛛网般的裂痕急速扩散开,地面震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宝玉一拳下去,一阵烟尘立刻腾空而起,淹没宝玉的双脚,漫过他的腰身,

紧接着凌空一顿,在宝玉的肩膀部位停了下来。
  远远看去,烟尘好似灰色的巨浪,宝玉则有如海面的巨石,无论海浪怎么翻

腾咆哮,都难以淹过他的头顶。
  秦可卿立于宝玉身边三尺之外,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美眸一颤,片片异彩连

续闪现,不可自制。
  恍惚间,宝玉的身影在秦可卿眼中急速放大,一转眼已是顶天立地。
  秦可卿的心房不再焦虑,也不再恐惧,无论是阎罗王的森严还是厉鬼王的暴

戾,在宝玉的豪情万丈下都被秦可卿抛到九霄云外。
  秦可卿思绪的变化只在刹那间,宝玉拳头一收,弥漫山顶的烟云仿佛失去支

撑的力量般,急速坠落。
  下一刹那,山顶神奇地裂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映入宝玉的眼帘。
  「可卿,走啊,傻站着干什么?」
  宝玉立身而起,一把抱住秦可卿,然后纵身一跃,他们就好似两片相连的羽

毛般,悠然飞向阴曹地府。
  人影消失,垂直向下的山洞随即缓缓闭合。
  片刻后,钟山之顶又恢复原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灰蒙蒙的天空、阴沉沉的大地,鬼界空间弥漫着亿万年不灭的森罗之气。
  突然灰色的天空被撕开一道裂缝,两道身影破空而下,一脚踩在奈何桥上,

  触动阴曹地府的无上威严。
  「可卿,这就是阴间吗?」宝玉身形过处风云变色,他傲立在世人惧怕的奈

何桥上,眼中只有轻闲与好奇。
  秦可卿虽然是鬼仙之身,但也适应不了宝玉没有丝毫保留的飞行速度,她先

前不由自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此刻不由得玉脸发红,急忙松开双手。
  「何方妖人,竟敢擅闯地府?还不下跪领罪!」
  秦可卿还未完全抹去脸上的红云,一大队鬼兵鬼将冲了过来,从四面八方包

围住宝玉两人。
  「呵呵,这些家伙长得真……可爱。」
  宝玉眼中的好奇又强烈几分,他左看右望,笑得眉开眼笑,因为这群「可爱」

的鬼卒不是青面獠牙,就是血盆大口,要不就是浑身阴雾流转,奇形怪状。
  在这一刻,宝玉更是得意无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原来俺是这么

帅呀,嘿嘿……简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师父!」秦可卿似乎看穿宝玉的无赖心思,暗自一翻白眼,泼冷水道:

「这  是鬼身法像,鬼卒与阳间之人其实没有两样。」
  宝玉的虚荣心顿时大受打击,随即怨气横生,那些故意装丑的鬼卒则成为最

佳的出气筒。
  「喂,你们这群丑鬼,站稳了!」
  突兀的喊声震得一干鬼卒头晕目眩,还未回过神来,宝玉已经冲入鬼群中。

宝玉的拳头势如破竹,鬼叫声此起彼伏,无论是鬼兵还是鬼将,全都变成抛飞的

鬼球,最后劈里啪啦掉入血河中。
  幻影一闪,宝玉已经站在桥头上,离秦可卿足有百丈距离,两人之间除了绯

色的迷雾之外,再也没有一道身影。
  「可卿,过来呀,尤二姐还等着咱们呢。」
  宝玉隔空伸出邀请的手掌,秦可卿的身子强烈震颤一下,缓缓走在奈何桥上,

心想:曾几何时,自己是地府阴间的一个孤魂野鬼,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却在这

奈何桥上闲庭信步,嗯……
  秦可卿距离宝玉越来越近,但宝玉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恍惚间,秦可卿竟

  觉得阴司天地也变得五颜六色,灿烂迷人。
  原来这就是强者,原来这就是被强者保护的感觉,呜……不知不觉间,秦可

卿的双眸红了,虽然她离宝玉还有一段距离,但玉手却不由自主伸出去,与宝玉

的手掌隔空「握」在一起。
  森罗大殿内。
  荧荧绿光升腾闪烁,九幽之火持久不灭,压得一干鬼魂瑟瑟发抖、哀声一片。

进入这里的鬼魂都是不能上天享福之人,但其中也不乏良善之辈,生平虽无善举,

但也无恶行,此等鬼魂享受的将是阴间平民的良好待遇,甚至比阳间之人更公平

自在。
  四大判官高坐审判台上,按照阴司法典二执行,可谓是有条不紊,虽快不 

 乱。
  鬼魂们或是惨叫,或是哭号,或是喜出望外。
  一个时辰后,当长长的鬼潮终于散尽,四大判官之首的陆判将生死簿一合,

  乐呵呵的对三个好友道:「活干完了,要不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陆兄,这儿还有一个女鬼,不好处置。」
  判官之中最勤奋的司马判叹了一口气,手指金沙池的方向,沉声道:「这女

鬼生前犯有口舌之罪及谋害他人性命之罪,但为人本性不坏,也未害过好人,我

也不知应该如何判罚。」
  黑脸判官一扬手中地府规条,一板一眼地道:「这有什么不好办?有罪就是

有罪,先判入拔舌地狱,再打入油锅,等她清洗自己的罪孽就可以转世投胎。」
  「可这女子乃是被人逼迫而死,生前对乞丐饥民也有善举。」红脸判官翻看

着生死簿,言语间流出几分同情,看着陆判道:「像这等心善之人本应上天享福,

如今只能留在地府,如果再发落到炼狱受苦,是不是有点不通人情?」
  红判话音未落,黑判已开口反驳道:「法典怎能随便更改?若我等对她网开

一面,岂不坏了规矩?」
  四大判官并未控制音量,四人商议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入金沙池内。
  熔岩作水的池子里,四处回荡着无数鬼的哀号声,他们在池水中寸步难行,

  时刻都忍受着熔岩化骨的痛苦。
  一干鬼魂中,却有一名女鬼低垂面容,对地府的第一道惩罚无畏无惧,静立

池中的身影虽在烧灼中发抖,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只言片语,  陆判没有直

接做出裁定,迈步走下高台,站在金沙池边,居高临下观察着尤  二姐。
  其他三判深知陆判的性格,相视苦笑下,也纷纷跟上去。
  「咦,此女的确有点意思。」陆判手抚黑须,微点下颔,随口命令在一旁的

鬼卒将尤二姐抓上来好好审问。
  鬼卒恭身领命,锁魂炼飞舞而出,将尤二姐的魂魄榜出金沙池,扔到大殿上。

尤二姐在地上一滚,虽然浑身剧疼未消,依然强行站起来。
  陆判已经坐回座位,神色一正,故作严厉的威吓道:「尤二姐,见到本判竟

然不下跪,难道不怕本判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苦吗?」
  尤二姐缓缓抬起头,漠然的表情不再浮浪欢笑,只有冷漠与萧瑟,她直视四

大判官,无所谓的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了,

  我已经死过——次,没什么好怕的。」
  「大胆女鬼,岂有此理!」黑判脾气最火爆,尤二姐眼神的轻蔑令他怒火中

烧,一拍桌案,大吼道:「来呀,将这女鬼打入拔舌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黑兄,不用生气。」陆判大手轻挥,阻止鬼卒上前的脚步,随即以调侃的

语调与三判商量道:「呵呵……当了这么多年的判官,像这样的女鬼还真少见,

咱们好像也好久没被人骂了吧?」
  话语微顿,陆判虽有心放尤二姐一马,但也不能不给同僚面子,略一沉思,

折衷道:「不如这样,就将她打入拔舌炼狱一个月,吃吃苦头,然后送她投胎为

人,这样如何?」
  「不行!」
  清朗的的话语凭空响起,生生打断陆判兼顾情理的判罚。
  话音未落,一团五彩霞光凭空突现,灿烂光晕中,宝玉牵着秦可卿缓步而出。

「啊,贾宝玉、可卿,你……你们……」尤二姐茫然的眼眸终于出现波澜,她怎

么也没想到秦可卿会与宝玉在此时此刻出现。
  「大胆妖孽,找死,拿下他们。」黑判本已被尤二姐气得须发怒张,宝玉两

人的出现彻底点燃他心中的火药桶。
  「可卿,你练练身手吧,我有点累了!」
  其实宝玉已经来了片刻,因为陆判的一番话语,他的怒火微妙变化。
  秦可卿不明白「师父」的打算,微微一愣,随即飘然上前,两袖一荡,迎上

一群鬼卒的索魂炼。
  袖影翻飞于寒光中,倩影移动于众鬼之间,实力的差距决定厮杀的胜负,可

是经验的悬殊又让战局一时僵持不下。
  叮叮咚咚的金铁交鸣声虽然热闹,但落入四大鬼判与宝玉眼中却着实可笑,

无丝毫精彩之处。
  「可卿,加油,打得好。」不知何时,宝玉竟然坐到判官的身边不远处,一

边喝着地府的香茶,一边为秦可卿加油喝彩。
  陆判却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打量着宝玉。
  宝玉见状,举起茶杯悠闲回应。
  「妖孽大胆,竟敢藐视森罗大殿,还不滚下来受死!」黑判可没有陆判那样

的心情,狂躁地怒吼出声。
  「唉,又是这一套,你就不能来点新意吗?」宝玉看着四周,对这闻名三界

的森罗大殿的确没有半点敬意。
  宝玉的调侃对黑判来说就是嘲讽,气得他身子发抖,不由自主双足一蹬,手

持判官铁尺飞跃而起,狠狠打向宝玉。
  极度愤怒之下,黑判忘记这里是森罗大殿,若是打碎东西,他也无法逃脱惩

罚。「唉!黑兄还是这样冲动。」
  陆判身为判官之首,无论法力还是智慧都是阴司翘楚,玄异的直觉告诉他,

宝玉肯定不简单。
  意念一动,陆判不禁为黑判担心起来,沉声道:「红判,你留意一下,小心

出现意外。」
  红判虽然不赞成黑判的莽撞,但还是立身而起,紧接着他又坐回来,迷惑地

说:「陆兄,我不用过去了,你看。」
  三大判官同时望过去,强烈的诧异瞬间充斥他们的眼神。
  黑判那一扑,气势汹汹地飞到宝玉身前,但他却没有大动干戈,背影更显得

无比平静,怎不让陆判等人愕然呆立,哭笑不得?
  「判官大人,咱们先看下面的比赛,等他们打完,咱们再上场如何?」
  宝玉就像与老朋友见面一样,迈步上前,与黑判勾肩搭背,似乎一点也不害

怕黑判会出手伤他。
  黑判虽未回应,但却点了点头,更在宝玉的热情拉扯下走过来。
  「他们认识吗?怎么会这样?」司马判的惊叹强烈无比。
  「应该认识吧!说不定还有特殊关系,不然黑兄不会这么反常。」
  「说不准!」陆判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法力最高深的他看出一丝端倪,他

仔细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举起茶杯,笑道:「小兄弟,我是陆判,可否过来喝

一杯交个朋友?」
  「陆判?你就是陆判?」
  宝玉双目充斥着惊喜,「陆判换心」的传说他可是耳熟能详,不由自主站了

  起来,难得郑重地俯身行礼道:「贾宝玉见过陆判公。」
  贾宝玉?三大判官不由得一愣,他们搜遍脑海中的记忆,也未在三界六道中

找出这一号人物。
  三大判官还在脑海中,宝玉已牵着黑判的手走过去,随着空间距离的消

失,红判与司马判终于也看出问题所在。
  「轰!」
  瞬间三大判官脑海中剧烈震颤…这……这不可能吧!黑判竟然落入这人间小

子手中,而且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咦……
  三大判官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黑判的神色却证实他们的猜测。
  「小兄弟,你可是金陵贾家的……贾宝玉?」
  宝玉认识的牛头、马面是陆判的心腹,陆判陡然坐直身躯,就连呼吸也凝重

  三分。
  「贾宝玉?你就是贾宝玉,五色神石的主人!」
  红判与黑判不约而同脸色大变,看着宝玉的眼神已经有了几丝惊惧。
  最近这半年来,贾府上空虽然没有再出现妖魔鬼怪的身影,但贾宝玉的名头

却没有丝毫减弱,连地府鬼卒也是如雷贯耳。
  几个妖王的鬼魂还在地狱里嘶吼,判官们怎会不知五色神石的主人?
  「正是在下,多蒙三位判官看重,宝玉这厢有礼了。」
  宝玉再次拱手行礼,立威之后,他又变成谦谦君子。
  宝玉可不是莽夫,如果能有更好的法子,自然不想继续大闹地府。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陆判三人急忙起身回礼,唯有黑判趁着宝玉松手

的机会猛然一声怒吼,紧接着亮出一把大刀,狠狠斩向宝玉的头颅。
  「黑兄,不要冲动!」
  宝玉还在俯身行礼,黑判就在他身后咫尺之处,虽然陆判看得清清楚楚,但

却来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焦急地大喊。
  「宝玉,小心……」
  高台之下,尤二姐玉脸煞白,有心相助却无力出手。
  秦可卿也看到宝玉有危险,情急之下,她从一干鬼卒的刀光剑影中冲过去,

  水袖飞舞过处,鬼影四方抛飞,无意之间,她终于完全驾驭体内的法力。
  鬼卒还在抛荡,秦可卿的身子还在冲刺,突然黑判持着刀子停了下来。
  电光石火之间,宝玉依然俯身行礼,对身后的杀气似乎毫无感觉,直到刀锋

碰触他的发髻,一道护体结界这才透体而出,无声无息挡住黑判的利器。
  不待黑判二次发力,五彩结界已经化作一面光罩,「呼」的一声裹住黑判的

身躯,紧接着急速收缩,瞬间就将地府四大判官之一变成网中的鱼儿。
  突兀的变化只在刹那间,秦可卿在高台下急速煞车,台上的三大判官则整齐

地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强,这贾宝玉太强了!看来传言非虚,他与齐天大圣真

有渊源。
  面对一个超级强者,而且似乎还有无敌的靠山,森罗大殿的威严急速消退,

阴司法典也失去光芒。
  「黑判大人,请别误会,我可不是来地府捣乱。」不待陆判等人平复呼吸,

宝玉抢先收回法力,还面带微笑对黑判行了一礼。
  「贾兄说得对,以和为贵,」陆判顺着宝玉的话语,劝说:「黑兄,一场 

 误会何必动怒?不如坐下来喝一杯,与贾公子交个朋友。」
  「哼,本判还有公务处理,告辞!」黑判虽然冲动莽撞,但毕竟不是笨鬼,

借着这台阶,他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贾公子,黑判就是这性子,不过他没有恶意,请别介意。」
  「陆判公,是小弟莽撞了,怎能怪黑判大人呢?」宝玉说:「陆判公若是看

得起在下,请叫我名字吧,我早想叫你兄长了,呵呵……」
  「兄弟好义气,那为兄也不客气了,哈哈……」
  笑声中,火药味随风散去,一场干戈就此化为玉帛。
  两刻钟后,宝玉与三大判官坐在花厅里,用美酒佳肴交流友情。
  一番觥筹交错、杯来盏往后,宝玉借着酒兴,终于说出正题:「兄长,小弟

有一不情之请,可能会让兄长为难,但小弟又不能不做,唉!」
  「兄弟所言,是否为尤姑娘还魂之事?」陆判的七窍玲珑心名不虚传,个性

洒脱的他主动挑开迷雾。
  「真是瞒不了兄长。」陆判的爽朗令宝玉难得脸红,尴尬地苦笑后,补充道:
  「小弟此来的确是为此事,不过结交兄长是因为仰慕兄长的人品,还望兄长

不要误会。」
  「兄弟多虑了,为兄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哈哈……」陆判欢声大笑,举杯

同饮之后,朗声道:「你带尤姑娘回去吧。」
  「陆兄,三思,私放魂魄还阳,会受阎君惩罚的。」司马判与红判几乎同时

面色大变,焦急地说道。
  「两位兄弟,我意已决,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你们不用多劝了!」陆判大手

虚挥,止住红判与司马判的劝阻,随即笑道:「贾兄弟,不知这女子是你何人?

应该是弟妹吧!」
  话音未落,陆判看向坐在宝玉身边的尤二姐,笑呵呵地夸赞道:「弟妹,适

才为兄有所得罪,不要见怪,难怪弟妹如此不俗,原来有贾兄弟这等夫婿,哈哈……」
  羞涩的红云倏地布满尤二姐的玉脸,不知是情势所逼,还是过于心慌意乱,

她虽未作出回应,但也「忘记」否认,只是紧绞衣袂,让三大判官误会更深。
  「多谢大哥夸赞,呵呵……」
  如今情形宝玉可不想多生枝节,况且能占美人儿的便宜,他又何乐不为?

「嘻嘻……恭喜姐姐了。」秦可卿附耳低语,调侃道:「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师

娘呀?」
  「唔!」尤二姐先是羞涩得手足无措,随即笑靥如花、半真半假的反击道:

「好妹妹,要不要我帮忙,让你由徒弟往上升一辈?这样你就不用嫉妒啦!」论

到口舌之争,秦可卿怎会是尤二姐的对手?
  秦可卿的娇躯刹那间急速发热,玉脸比尤二姐更红,她不由自主想起奈何桥

上的一幕,心儿顿时怦怦跳动。
  秦可卿两女各怀心思,突然思绪远扬。
  宝玉则继续畅饮美酒,高谈阅论,好生痛快。
  陆判也是神采飞扬,红判与司马判则暗自忧虑,他们知道触犯地府法典的严

重后果,但陆判态度坚定,故意装作没看见他们的眼神。
  宝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对陆判的豪气更加钦佩。
  思绪一动,宝玉放下酒杯,突兀地提议道:「兄长,听闻金沙池景色为地府

一绝,可否让小弟参观一下?」
  金沙池只是关押新魂的地方,哪有什么美妙景色?三大判官不由得神色愕然,

连秦可卿与尤二姐也檀口微张,不知道宝玉究竟想干什么。
  在宝玉的坚持下,众人回到森罗大殿,看着金沙池内飞溅的火花、涌动的熔

岩,尤二姐不禁浑身颤抖一下,再也没有先前那求死的勇气。
  「果然是好景色呀,哈哈……」
  在众人迷惑的目光注视下,宝玉突然纵身跃下去,在熔岩中悠然走动。
  「啊!」
  一阵惊叫声在岸上响起,瞬间充斥森罗大殿每一个角落。
  秦可卿与尤二姐的惊叫只是担心,见宝玉安然无恙后,她们立刻闭上檀口,

但美眸的迷惑则更强烈。
  陆判三人的嘴巴则久久没有闭合。他们已经完全明白宝玉的意思,更彻底了

解五色神石的强大。
  三界出现于浑沌初开之时,鬼界自有其玄妙特别之处,别看魂魄能在池中游

荡,但生人活体却难以接近,即使是阎罗王也做不到像宝玉这般轻松自在。
  强大,太强大了!宝玉的力量又一次改变三大判官的认知,红判与司马判的

眼珠已经失去转动的本能,觉得宝玉就算有当年的齐天大圣大闹地府的能力也绝

对不夸张。
  「兄长,小弟回去安顿几日,事情一完,立刻回来与你重聚,顺便向阎君交

代一番,你看这样可否?」
  游玩片刻后,宝玉在一个鬼魂头上轻轻一点,飘然回到岸上。
  「多谢兄弟顾虑周全,那为兄也不娇情了。」感激的光华在陆判眼中闪现,

他回身一礼,沉声补充道:「兄弟不用过于担心,阎君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

然为兄也不敢擅自做主。」
  「那就烦劳兄长备好酒席,小弟再来,定然与兄长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哈

哈……」
  豪迈不羁的笑声中,宝玉带着秦可卿两女飘然飞出鬼门关,飞向阳间入口。
  力量就是权力,在宝玉的绝对力量面前,其他两个判官也改变口风,还与陆

判一起送宝玉等人出大门。
  「第四章」——重返人间
  人间界,已经隐隐约约露出黎明的曙光。
  宁国府客院里,愁云惨雾则挥之不去。
  「母亲,宝玉怎么还没有回来?」尤氏已是无数次翘首窗外,脸上的泪痕干

了又湿,湿了又干,循环无数遍。
  「别急,还有一会儿,他一定会回来!」尤夫人的信心其实也所剩无几,她

紧抱着尤二姐已经僵硬的身子,眼睛早已失去焦距。
  「呵呵……我回来了!」
  尤夫人的话音还未消失,朦胧的烛火突然为之跳跃,淡淡的霞光驱散她们心

海的愁云惨雾。
  尤夫人一声尖叫,随即眼带泪花与无限深情,奋不顾身地扑向宝玉——身后

的尤二姐,道:「女儿,你回来啦!」
  「二妹妹!」
  尤氏比尤夫人的动作稍迟刹那,她们先后从宝玉身边一擦而过。
  尤家母女三人抱成一团,但宝玉这大功臣却被晾在一旁。
  宝玉本以为尤家母女,尤其是与他暖昧已久的尤夫人会投怀送抱,不料却成

了过河的桥板,张开的双臂顿时僵硬起来。
  「师父,你真厉害!」
  还是徒弟对师父知冷知热,秦可卿来到宝玉身边,美眸异彩闪烁,崇拜的光

华让宝玉感到心满意足,不知天南地北。
  「那是当然,你师父我……」
  就在宝玉摇头晃脑时,秦可卿突然话锋一转,又急又快的「偷袭」道:「师

父,你叫我与惜春整日打坐静修,是不是敷衍我们?」陶醉的宝玉反应不及,顺

口说:「你怎么知道?」
  宝玉心想:叹?不对,上当了!
  不待秦可卿爆发出怨气,宝玉抢先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道:「师父我现在

不需要打坐,但对你们却是必修课。想当初我学法之时,可是每日静坐参禅,从

不停顿,比你们勤奋多了,不信你问妙玉。」
  为了弥补破绽,宝玉搬出妙玉当挡箭牌,反正妙玉现在也不在贾家,能拖一

  时算一时。
  「是吗?我怎么见你整日在姑娘堆中厮混,从未修炼过?」秦可卿眼中写满

怀疑,还有强烈的不满。
  冷汗在宝玉的后背不停流淌,他可不想抹黑刚刚建立的光辉形象,狡猾地转

移话题,道:「时辰快过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改天再说修炼的事。」
  秦可卿果然中计,双眸的怨气瞬间化为凝重,主动催促道:「二姐,赶紧回

身子里去,要是被阳光照到,你的魂魄会受到损伤。」
  尤家母女急忙松开尤二姐的灵体退到一旁,心房剧烈收缩,紧张无比。
  尤二姐反而从容自在,在地府走过一遭后,她的眼神已经微妙变化,深深望

了宝玉一眼后,她这才飘向自己的身驱,同时喃喃自语道:「宝玉,谢谢你。」

风儿将尤二姐的感激送入宝玉的耳中,这一句谢语微不可察也平淡无奇,但却好

似一把巨锤般震动宝玉的心灵,远远胜过她以往的风情笑语。
  喜爱与厌恶只在一念之间,宝玉心弦一颤,以往的厌恶瞬间化为喜欢,不由

自主地回应道:「能救你,我很高兴。」
  虽然宝玉的语气平静而自然,却好似丝线般,将他们的目光悠然连在一起。

这一刹那,风儿变得无比缓慢。
  尤二姐的灵魂缓缓飘向身躯,两人的目光缓缓交织在一起。
  在这一刻,没有刻骨铭心的激烈,也没有生离死别的悲壮,但心灵火花的闪

烁依然唯美动人,直透心间。
  在五彩霞光的映照下,众人紧张的期待中,尤二姐终于再次张开美眸,眼帘

颤抖的刹那,她的命运已经打开新的篇章。
  笑容顿时弥漫尤家母女的脸颊,而贾家上下很快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
  曾经天下人对贾家只有一个印象……白玉为堂金作马,风光无比,羡煞旁人,

如今,倒霉、厄运、多事……无数的诅咒抹杀贾家的光辉。
  元妃的丧礼结束不久,贾蓉尸身刚刚埋葬,又一个惊天噩耗传遍金陵。
  宁国府竟夜遇凶匪,贾珍正巧回府办事,与贾芹一起英勇抗匪,勇敢的两人

当场搏杀悍匪十余人,可惜他们也身中十余刀不治而亡。
  又一位「英雄」诞生了,朝廷闻讯立刻颁下圣旨,追封贾珍为武勇侯。
  「噗!」当宝玉听到这则消息时,他正在宫内饮茶,就此浪费一口茶水,心

想:他娘的,这到底是谁编出来的故事?真不愧是世家大族,狗头军师就是多,

  ——齿……
  「宝玉,你别笑得这么大声,小心被人发现。」迎春虽然也不喜欢贾珍,但

她可没有宝玉那般嫉恶如仇,想起贾府接连出事,不由得叹息一声。
  「好,我尽量忍一忍,呵呵……」宝玉也不想笑得那么放肆,但他实在压抑

不住心中的欢乐。
  因为贾珍父子相继意外身亡,宁国府嫡亲死个一干二净,为了制止一干旁系

的蠢蠢欲动,尤氏果断地做出一个意外的决定——将宁国府并入荣国西府的名下。
  看着一箱箱金银财宝搬入西府库房,东府贾赦自是大为妒恨,好在新一任家

主挑选的日子即将来临,他才没有闹出更多风波。
  「臭小子,老实交代你在太子宫里干了什么事?」天意公主对贾家的权力之

争毫无兴趣,纵身一跃,跳入宝玉的怀中。
  「我没干什么,就是教训两个恶心的小太监。」
  说起昨日之事,宝玉想起天意公主那块令牌的功劳,大手轻轻一扬,在天意

公主的翘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嗯……」天意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颤,被宝玉这一巴掌打得眉目如丝,不过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臭小子,我才不管小太监的事,老实交代你与李芷儿干了什么,有没有给

本公主戴绿帽?」
  宝玉不由得直翻白眼,迎春则羞得玉脸一片通红。
  宝玉的大手又高高扬起来,正要重重打下去时,天长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

道:「公主,太子妃闯进来了,说是来捉拿小宝子。」
  「哼,敢跟本公主抢男人,想得美!」瞬间天意公主浑身斗志沸腾,一个挺

身从宝玉的怀中跳下来。
  宝玉急忙伸手抓住天意公主,沉声道:「小宝贝儿,别闹了,你不想我替皇

后娘娘治病吗?」
  「这……」天意公主歪着脑袋,眨着月牙美眸,认真思考起来。
  「让开,给本妃让开,交出小宝子,不然我不客气了。」
  很快,李芷儿的声音传入房中,一连串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地久虽然忠于

职守,但还是节节败退。
  这时,天意公主主动冲出去,气势汹汹地说:「李芷儿,你想找我吵架呀!

哼,小宝子没在我这儿。」
  「胡说,他一大早不见人,不是被你抓走了,怎会突然不见?」
  天意公主与李芷儿隔着一道院门互相瞪着对方,好似两只美丽的小母鸡,在

她们的身后,各自的心腹宫女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不过她们可没有主子那么认

真,颤抖的唇角强压着嘻笑的冲动。
  李芷儿为了「小宝子」,终于不害怕天意公主的拳脚功夫,充满勇气逼过去。

李芷儿与天意公主的距离越来越近,衣袖则越撩越高。
  「太子妃,奴才在这儿。」
  突然,宝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及时化解李芷儿与天意公主的争斗。
  天意公主自然趁机奚落李芷儿,而李芷儿寻回宝玉也是满心欢喜,难得没有

还口,立刻兴高采烈地返回东宫。
  「小宝子,你去哪儿了?还有呀,我昨夜怎么突然睡着了?」
  「太子妃可能是昨天玩得太累,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一大早起床,闲

着无聊,四处逛了一下,没想到一时迷了路,呵呵……」
  宝玉懒散地站在李芷儿面前,随口胡诌破绽百出的借口。
  对此李芷儿竟然一点也不怀疑,一番嘻笑后,她话锋一转,突兀地旧事重提:

「小宝子,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太监究竟是怎么变成不是男人的男人?

他们又怎么讨老婆呢?」
  「啊?」宝玉的下巴急速下坠,足足过了好几秒这才挺直腰板,小心翼翼地

反问道:「太子妃,这事您真想知道?」
  「当然啦!」李芷儿用力地点头,而且受到宝玉语调的影响,她的眼眸也变

得凝重,仿佛那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您真的想知道?」宝玉的口吻更加肃穆。
  「真的!」李芷儿点头的力量更加坚定。
  「那我……真的要说了。」这时,宝玉心中最后的一丝良知却挣扎起来。对

于宝玉的「良知」,李芷儿却毫不领情,葱白的手指戳在宝玉的额头上,娇嗔道:

「死小宝子,还不快讲,啰嗦!」
  此情此景如果落入外人眼中,不是打情骂俏又是什么?
  「我……还是不讲了。」李芷儿这一戳,彻底毁灭宝玉的软弱,他心窝一荡,

神色却截然相反,面带地担忧道:「我说了会被杀头,算了,不说啦。」
  「唉,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说吧,我绝不生气!」宝玉越是犹豫,李

芷儿的兴趣就越是高昂。
  「那我真说了,太监其实……」
  李芷儿心神一振,不由自主竖起双耳,不料宝玉却又戛然而止。
  「唉,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咱们不如到房里,我有一个好办法让您很容易就

明白。」
  宝玉的声调已经微微嘶哑,他勇敢的挥动锄头挖起美丽的陷阱,虽然挥汗如

  雨,却乐在其中。
  春风一荡,两道身影来到未来皇后的闺房中。
  「回太子妃,太监之所以从男人变成太监,是因为……因为……」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宝玉的脸皮也是出名的厚,但此时此刻他还是结结巴巴,

一连几次停顿后,这才咬牙道:「因为太监进宫时……被阉了!」
  「我知道太监是被阉了,可我就是不明白阉是什么意思,笨蛋!」
  唉……看来不说清楚不行了!宝玉把心一横,终于说出天下所有太监心中永

远的痛:「就是指男人那玩意儿被割掉了。」
  「那玩意儿?那玩意儿是指什么?我看你也没少什么呀?」李芷儿脸上的不

满更是强烈,末了,恨声补充道:「你还真笨呢,怎么总说不明白。」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是我笨吗?宝玉不禁怀疑起自己,随即为了捍卫男人的

尊严,不得不循循善诱道:「那玩意儿就是……您与太子洞房时那玩意儿,长在

太子双腿间的东西。」
  艰难解释的同时,宝玉还用手比划一下形状,不料李芷儿的不满却更加强烈。
  「哼!你这个笨蛋,我又没见过太子长着什么玩意儿,你倒是聪明点,说清

楚,别想唬弄我,不然……」
  没……没见过?哇、哇、哇!不会吧,可能吗?天啊!铺天盖地的巨浪席卷

宝玉的心海,大受震撼的他除了双目大张、下颔脱离外,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喂、喂、喂……」李芷儿先是轻声呼唤,最后干脆附耳大吼,终于叫醒走

神的宝玉,并再次追问道:「你倒是说呀,别想朦混过去!」
  「你……你们没洞房吗?」颤抖的话语强自抑制无尽的好奇,男人虽不是天

生八卦,但对这方面还是兴趣无穷。
  「怎么没洞房?我可是皇家钦定的太子妃!」李芷儿先是自豪的昂首挺胸,

随即又闷闷不乐地道:「不过我宁愿不当这太子妃,讨厌!」
  此刻宝玉只有心情听前面一句,更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洞房的?」
  「不就是喝了交杯酒,然后上床睡觉,难道这还不算洞房吗?」
  李芷儿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少女的本能让她觉得确实少了什么,但谁让

她大婚前弄跑在宫中教习的女官。
  「那你们睡觉没脱光衣服吗?……」
  「为什么要脱衣服?太子那晚去找小太监了,又没在我房中睡过。」
  「轰」的一声无形巨响,李芷儿随口就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让宝玉瞬间变

成泥塑木雕,心想太子妃……不会……还是个……处女吧?
  「小宝子,你今天怎么啦?总是傻乎乎的。」
  李芷儿受不了宝玉的呆滞,下意识问道:「是不是脱掉衣服就能明白,我大

婚洞房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傻乎乎的宝玉傻乎乎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嘻嘻……」娇声笑语中,李芷儿突然出手扯住宝玉的衣襟,

不待宝玉恢复清醒,她已经扯开太监服的腰带。
  「太子妃,您……做什么?不要啊!」微凉的春风唤醒宝玉,他低头一看,

发现自己已经罗衣半解,春光乍泄,好不害羞!
  「不许动,这是命令!」李芷儿竟然用上主子的威严,逼迫宝玉不许反抗,

并有如色魔般凶狠地道:「本妃一定要看,你从也要从,不从也要从!」
  「唔……救命啊,强奸啦!」
  宝玉仰天悲呼,可惜天空翻腾的云雾只会团团打转,欢呼雀跃。
  衣衫四处纷飞,宝玉急忙双手捂住最后的要塞,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道:

「太子妃,好了、好了,这样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是吗?那你快说!」
  知识需要言传身教,但有些感觉却是与生俱来,此时李芷儿感到莫名的慌乱,

下意识缩回手。
  宝玉再次陷入理智与欲望的冲突中,他强自压下汹涌的情潮,低沉沙哑地解

释道:「男人在这儿有一样东西,像……棍子一样,这就是男人的标志,但进宫

时被阉割,所以就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宝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部。
  「哦……」李芷儿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拉长声调的惊叹后,她忍不住眉开

眼笑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那儿没有东西,原来是被卡嚓了,嘻嘻……」

宝玉满脸苦笑,小宝玉则大为不满,奋力一弹,差点令宝玉原形毕露。
  宝玉急忙弯腰,同时用尽全力夹住不听话的小宝玉。
  「小宝子,你真可怜!」太子妃绕着半裸的宝玉一圈,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

肩膀,对男人的身躯充满好奇。
  宝玉无言以对,只得垂下头颅,因为他的确可怜。
  「小宝子,你好瘦帕,是不是没吃到好东西呀?」
  李芷儿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上上下下「检查」宝玉的身体,极力满足她的好

  奇心。
  宝玉暗自流泪,如此一幕,令他想起他为巧姐上药时的情景,尝到因果循环

的滋味,心想:呜……原来自己也有被女人非礼的时候。
  也许是女子的本能,李正儿的玉手跳过宝玉捂住的部位,她眼珠一转,好奇

问道:「小宝子,那洞房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不能洞房,却能讨老婆呢?」

意外袭击再次杀入脑海,宝玉手掌一颤,刚刚捡起的衣衫又落回地面。
  太过分了,这个女色魔太过分了,简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刹那间,欲火

点燃宝玉的双眼,他站直身躯,一脚将衣衫远远踢开,朗声回应道:「因为太监

  被割了那玩意儿,所以不能洞房,而太监讨老婆只是摆在家中好看,不可能

像正常夫妻那样洞房。」
  「可……可是……太子不是……太监呀,为什么……」
  见李芷儿话语迟疑,已下定决心的宝玉急时接口,追问道:「太子妃是不是

想问正常夫妻如何洞房?」
  「啊!」
  宝玉的反击成功了,李芷儿脑中一阵混乱,良久后,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问题呀……也很难解说……」宝玉似先前一样故作为难之状,叹气道:

「要想说清楚的话,需要太子妃配合才行。」
  「行,没问题!」
  宝玉两人身处的空间悄然变得旖旎火热,但李芷儿为了追求「真相」,刀山

火海也无所畏惧。
  潜意识里,李芷儿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过一生,少女的本能虽然感受到不妙

的气息,但她心底一缕暖意却一次又一次改变思绪。
  「啊!小宝子你干什么?干嘛脱我衣服?」
  两秒后,李芷儿的决心受到挑战,她犹如受惊的兔子般向后跳,因为宝玉竟

然要脱她的衣裙,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不是您答应要配合吗?要知道什么是洞房,当然要脱衣。」大色狼委屈的

埋怨小白兔。
  「这样呀。」李芷儿的芳心中七上八下,跳个不停,意念百转千回之间,她

不由得暗自寻思:小宝子只是太监,不是真正的男人,既然不是男人,那自然也

算不上男女授受不亲。嚼,就是这样丨  不待李芷儿点头同意,宝玉的手掌已

在她娇躯上游走,但与其说是脱衣,不如说是抚摸。
  「小宝子,你怎么这样脱……啊,不能捏那儿,好酸,嗯……轻……轻点。」

在李芷儿久久不歇的娇嗔声中,她那娇俏青春的玉体一点一点映入宝玉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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