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天魔】【第一集】第五章



「第五章」双胞胎

  王府别院,此时已经是艳阳当空了,杨存依旧在睡梦中挣扎着,香影倩梦,

不时的被一声声大喝和不知道从哪来的叫喊声吵醒,这样的睡法让杨存感觉极为

不爽,但身体又极端的疲惫不想起床,一直磨蹭到了中午,这才有点昏昏沉沉的

睁开了眼。

  手臂习惯性的搂了一下,却没感觉到昨晚那种柔软馨香,杨存这才稍微的清

醒了一些,坐起身来晃了晃依旧有点迷糊的脑袋,打着呵欠一看,整个大床上一

片凌乱,只有自己独自躺着,哪还有娇小姐妹花的身影了。

  空气中隐隐还有着一丝丝女孩子迷人的体香,一觉醒来,胯下的巨物已经是

狰狞无比,依旧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立着。杨存光着屁股得意的晃了晃,心想:

  「哥们,你是尝不到肉味才这么冲动的吧!」

  靠,这么大的王府,就不能给老子安排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吗?杨存心里不由

得暗骂了一下。看杨术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节省的人才对,老子就算不是你亲戚,

好歹也是你家的客人,能不能有点大户人家的风范吗?对于你这种小气巴拉的作

风,本人表示强烈而又愤慨的鄙视。

  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了,杨存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着呵欠,伸着懒腰,准备

自己起来穿衣服时,门却被轻轻的敲了两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细微而又娇弱

的声音:「公爷,您醒了?」

  「小宝贝,进来吧。」杨存一听,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少女娇弱甜美的声音

真是提神啊,想起这小可爱昨晚在胯下羞涩的为自己口交时的模样,原本坚硬无

比的命根子更是激动的跳了起来。

  门轻轻的打开,又柔柔的合上,杨存顿时眼前一亮,安巧羞红着脸,低着头

慢慢走了进来,一身浅黄色的丝绸小裙子勾勒出她青涩诱惑的曲线,身材娇小可

人,却也不失迷人的性感,玉步轻轻摇曳,虽不是美艳至极的妖娆,但也让人无

法抵抗。

  「安巧,来。」杨存看着她羞答答的模样,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朝她招了

招手。

  安巧娇羞的看着杨存,但还是乖巧的轻挪玉步,款款的朝床边走来,仿佛一

股清香扑面,当她含羞的走到面前时,杨存已经控制不住,大手猛力一拉,将她

柔嫩至极的身体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略略颤抖的香肩,看着她漂亮的大

眼睛,色迷迷的笑道:「早上你去哪了?」

  「我、我去洗衣服。」安巧红着小脸,羞得根本不敢看杨存的脸,说话的时

候依旧软软喏喏的,十分好听。

  「嗯,真乖。」杨存色迷迷的笑着,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她柔嫩的玉臂,眼看

着怀里的小可爱的冰肌雪肤,脸红得就像颗苹果一样,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来,在

她害羞的嘤咛声中,轻轻的吻住了她薄薄的小嘴唇。

  清香,可口,柔软,杨存一边轻轻的吻着,一边慢慢的用舌头温柔的舔吸着

她可爱的嘴唇。少女顿时哼了一下,有了昨晚的经验,这会虽然还有点青涩,但

还是顺从的张开了樱桃小口,任由杨存的舌头在里头放肆。

  这细微的主动让杨存很是开心,马上就含住了她的丁香小舌,肆意的品尝着

少女青涩的甜美,含着小舌尖轻轻的吸吮着,温柔的舔着她洁白整齐的贝齿。少

女半睁的眼里顿时浮起一阵水雾,呼吸开始隐隐的急促起来,迷茫的小脸上多了

几分情动的娇红。

  轻轻的,慢慢的,颤抖的丁香小舌在杨存温柔的引导下,开始有了青涩的回

应,羞答答的,又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轻柔的回应,怀里的娇小身躯此时也不那么

僵硬了,开始变得柔软无比,杨存顿时爽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她闭着眼睛羞涩

的模样,小香舌却又开始温柔的舔着自己的嘴唇,那柔软无比的感觉,当真是美

妙到了极点。

  初吻,这才是接吻的感觉,杨存脑子里顿时嗡的一下,即使昨晚已经品尝过

她的丁香小口,但这时候的感觉,才是真正的接吻!

  长长的一个吻,沉浸在这美妙滋味的杨存直将少女吻得浑身发软,呼吸都要

停滞的时候,这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欣赏着少女在自己怀里可

爱的模样。娇喘中面色俏红,羞涩闭眸,看起来又有几分的含蓄,小裙子隐隐有

点皱乱,小手无助般的抓紧了自己的袖口,就像只蜷缩的小猫一样,可爱得要人

老命啊!

  接吻的滋味似乎太过于美妙了,少女急促的喘息好半天,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等到稍微清醒的时候,这才睁开双眼,俏生生的偷看了杨存一下,马上又害

羞的闭上。这副模样实在太迷人了,杨存忍不住在她滚烫的小脸上吻了一下,色

迷迷的笑着:「小宝贝,舒服吗?」

  「嗯……」安巧害羞的闭着眼,良久以后才发出了一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

呢喃。

  「你真可爱。」杨存一看是喜欢得不得了,对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少女也

乖巧的蜷缩在杨存的怀里,满面潮红,似乎是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之中。

  「姐姐……」就在两人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伴随着一声

喜鹊般的甜美嗓音,打扰到这浪漫旖旎的时刻。

  「啊,什么事?」安巧这才回过神来,「咻」的一下,就从杨存的怀里跳了

出来。

  「有人找公爷,他还没起来吗?」安宁的声音也十分好听,虽然不像姐姐一

样温柔,但也是甜美无比,显得很是天真。

  「那……」安巧刚想说话的时候,杨存脑子突然邪念一起,突然又把她拉到

了怀里,在她惊讶而又紧张的注视下,一手捂住了她的小嘴,一手抱住了她细嫩

的小蛮腰,色迷迷的亲了她一下,朝门外喊道:「先进来吧!」

  「哦,好!」陌生的男人声音令安宁一下子明显变得有点紧张,不过还是马

上推开了门,像只小喜鹊一样的跑了进来。

  「啊……」杨存顿时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进门的小家伙。

  一模一样的裙子,一模一样的身高,甚至连长相都是一模一样的甜美可爱。

  这、这……就像是出现了两个安巧一样。杨存顿时傻了,看了看怀里的小可

爱,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的安宁,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姐,你、啊……」安宁合上门以后,抬眼一看,顿时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

  原来这时杨存还没穿衣服,跨下的巨物雄赳赳地挺立着,就磨蹭在安巧的腿

边。

  「这,公爷,先放开我!」安巧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了,趁着杨存恍神的工夫,

轻轻的一挣扎,这才总算逃离了魔掌。

  安巧急忙的整理了一下皱乱的裙子和秀发,红着小脸站到妹妹的旁边,这一

站更是让杨存脑子都有点当机了。小姐妹俩不论长相,甚至就连头发的长度都是

一模一样,尽管此时可以看出脸色含春的是姐姐安巧,但要是在平时的话,根本

没办法分辨她们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你们是双胞胎?」杨存脑子嗡嗡的响,问出话时,脑子依旧有点反应不过

来。

  「嗯,我比安宁早了一个时辰!」安巧羞答答的点了点头,又害羞的看了看

妹妹,想想刚才自己那样躺在男人的怀里被妹妹看见,小脸上的羞红顿时更是浓

郁。

  「早一个时辰就当人家姐姐,我太吃亏了!」和姐姐不同,安宁的性格似乎

有点活泼,看着姐姐此时的窘态,不由得笑了一下。毕竟还是名少女,眼看着杨

存光着屁股往那一坐,还是不敢转头去看。

  「对了,刚才你说有什么事。」安巧到底是当姐姐的,狠狠的白了妹妹一眼,

马上又轻声的问道。

  「哦,对了!」安宁的性子有点迷糊,连忙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

舌头说:「管家要我过来和公爷说,有个客人在等您呢!」

  「客人?」杨存顿时有些疑惑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是住在镇王家

的别院,哪来的什么熟人?

  「我也不知道是谁。」安宁看了看姐姐,笑了笑,闹得安巧的小脸更红了。

  「哦,那我起来了!」杨存满脑子的疑惑,不过早上的情欲被这突然出现的

双胞胎弄得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暂时还没萌生出什么邪恶的想法。

  「嗯,我们先出去了。」跨下的巨物随着杨存伸懒腰的时候摇晃起来,吓得

小姐妹都胀红了脸,手拉着手关上门,迅速的跑掉了。

  房内倒是一早就备齐了洗漱用品和新的毛巾,稍微清理一下,换上一身干净

的素袍后,杨存这才擦了一下脸,让自己有精神一点,他脑子里依旧回荡着小姐

妹那完全相同的可爱模样,推开门的时候嘴角挂着的笑,依旧充满着说不出的淫

荡。

  房外的走廊上,姐妹俩手拉着手站在一边,两人都红着脸,不知道在窃窃私

语着什么。杨存出来的时候似乎是吓到了她们,安巧的神色甚至有点惶恐,杨存

顿时有些纳闷了,但还是凑上前去,摆出一副十分斯文的模样问道:「你们在说

什么呢?」

  「没、没什么!」连活泼的安宁都有点紧张了,杨存顿时有些想不通。

  「我先去见客人。」杨存眼看着她们似乎有点不安,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嘱

咐了一声说:「你们乖乖的别乱跑,知道吗?等我回来再带你们去买新衣服。」

  「好!」安宁开心的笑了笑,安巧则是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这两个小东西,有古怪。」杨存晃了晃脑子,要自己先别多想,等回来的

时候再收拾她们,到时候不就知道她们刚才窃窃私语什么了吗?

  侧堂,四周的书架,遍地是墨宝书画,就连盆栽都十分精致,更过分的是几

乎每本书都有翻动的痕迹,不少书里都夹着风干的树叶做书签。尽管很多人都喜

欢附庸风雅,但只从这些简单的痕迹,就已经让一向看书都要睡觉的杨存都汗颜

了,这些文言文写的书,对他来说除了催眠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效果,而杨术竟

然能每本都看,且书里说的几乎是天书一样的道理,这种怪异的行为在杨存看起

来,几乎该是拖去枪毙的变态了。

  会客厅内,一张四方的老桌上,一盏香气四溢的香茗,杨存轻抿了一口,仔

细的咂了几下嘴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看来我真是不懂享受的

人,说是那么好的茶叶,不过喝起来有点太淡了,哎,暴殄天物了。」

  「品茗讲究心境,但也免不了有附庸风雅之人,居士的心境,其实也是不错。」

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一身的长袍显得极为破旧。不过容貌却是红

光焕发,脸上的微笑平静而又慈祥,给人感觉十分舒服。

  「呵呵,过奖了。」杨存清楚自己是什么料,不过听到别人的称赞,心里难

免还是会得意一下。

  眼前的老人正是老道嘱咐要拜访的故友,而桌上有个黑盒子里的东西,让杨

存瞬间都有点想揍人的冲动。

  本以为会是什么奇世珍宝之类的,没想到却是一盒黝黑的茶叶,据老道说这

茶叶是生长在千尺的绝锋之上,天生地养,每天都受着寒风,承受着雨露。那样

的悬崖峭壁是常人不能攀及的,唯有养育灵猴才能摘取。可杨存心里就纳闷了。

  说得那么玄,可你这老头子只有养狗哪有养猴?这茶叶八成有假,为了抬高

身价而虚假宣传,这样的商家实在太无良了。

  死老道,不会是欠人家钱让我来还债吧!杨存顿时心里一震,那老家伙似乎

是一贫如洗,认识十多年,就看他一直穿着那一身破道袍,换洗的衣服好像一件

都没看过。等等,没衣服换……靠,老家伙不会那么多年都没洗过澡吧,太不要

脸了!

  「杨居士……」老头微微的笑了一下,捧起茶盒起身告辞,末了掏出一本已

经有些破旧的古书递给杨存:「这是贫道当年受托,帮令师搜寻的孤本,现在已

有点残破,还望好生保存,交给令师。」

  「好的。」杨存连看都不看一眼,随手就塞进自己的行李去。开什么玩笑,

这一屋子的书已经够叫人头晕了,哪有兴趣去看老道要的是什么书,看他那样也

不可能是有内涵的读物,哎,这些人的生活实在是没情趣。

  果然,老道的朋友都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不过这老人家倒也奇怪,来到王

府居然一点都不拘谨,态度也十分亲和,似乎看不出半点紧张,着实也是奇怪。

  杨存无语的沉默了一下,自嘲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得道高人,几乎每出肥良剧

都来上几个,那还不和搞批发一样,节前岁末大优惠,买一送一呀,靠!

  将老人家一直送到府外,杨存看着他枪桑而又显得健康的身影慢慢走去,神

情不免恍惚了一下,这老人家还真奇怪,来得那么匆忙就坐了这么一会,而老道

更过份,要自己送那么一块破茶砖来,也不考虑一下这一路上的开销有多大,这

老道绝对不是个适合做生意的料。

  「国公爷。」这时,一个一身青衣,二十出头的小家丁跑了过来。

  「什么事?」杨存负着手,转过头,淡然的看着他,心里却早就把杨术骂了

无数遍,本以为富贵人家的生活应该是很糜烂的,谁知道天还没亮,府内就开始

忙碌,杨术这家伙似乎还跑去什么闻鸡起舞,生活规律不至于这么健康吧,真是

扰人清梦。

  虽说昨晚抱着安巧一起睡满爽的,不过半途老是被那些奇怪的声音吵醒,一

想到就气。

  「王爷叫小的过来和您说!」小家丁跑了几步,马上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但

又赶紧恭敬的说:「晚上津门巡抚设宴款待,请国公爷沐浴更衣,随王爷一起赴

宴。」

  「知道了。」杨存嗯了一声,马上回屋准备起来。

  虽然说国公爷的身份是确定无疑了,不过毕竟还没到礼部授衔,既没印章也

没国公的狮袍,所以杨存也就没有过多的装束,简单的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秀才袍,

打扮得稍微整洁一点就行了,只是心里却不免有些困惑。

  杨术是世袭的镇王,位高权重,即使是异姓,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

理说和官员的私交应该会避嫌才对,而这津门巡抚虽然在官位上比王位差了不只

一星半点,但好歹也算是封疆大治,眼下津门出了这样的大案,应该早就已经闹

得沸沸扬扬了。

  国师张宝成的遗骸被辱,这样的大案足够把这位津门巡抚逼到风口浪尖上,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他不忙着将功抵过,而是毫不避嫌的邀请杨存赴宴,虽说有感

谢镇王力擒贼的正当借口,但这么贸然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

高官会做出来的。

  有问题!总感觉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脑子里总是有思索不完的事,杨存尽管总觉得事有蹊跷,但似乎又想不出事

情的纠结点在哪,就在神游太虚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莺燕动人的笑声,彻底打

扰杨存的思考:「姐,你这裙子好别扭啊!」

  「有得穿就不错了,你个鬼丫头想什么呢!」安巧的声音依旧软软喏喏的,

轻声细语,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

  「可真有点大啊!」安宁的声音天真活泼,听起来让人感觉分外的有精神。

  听着姐妹俩的欢笑声,杨存感觉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许多。忍不住打开了门,

温和的笑道:「在这里偷聊些什么呢?」

  「公爷好!」安巧顿时脸色俏红,娇滴滴的行了个小礼。旁边的安宁尽管依

旧活泼爱闹,不过一看到杨存似乎也有点紧张,马上就随着姐姐一起道了个福。

  小姐妹俩皮肤白晳,看起来娇弱无比,竟在那浪人聚集的破庙里栖身,可这

款款而行的举止知礼而又大方,也不像是一般穷苦人家的孩子,杨存顿时闪过一

丝疑惑,点了点头说:「你们进来,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啊!」安巧和安宁互视了一眼,两姐妹脸上似乎都有一丝惊慌,但还是乖

巧的随着杨存一起进入屋内。

  杨存坐于桌前,可爱的小姐妹宛如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站在桌

前,怯生生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尤其是安巧,那种似水一般的轻柔,更是让

人心生怜惜。杨存连忙咳了一下,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询问:「安巧,你们是哪里

人?」

  「回公爷,民女与妹妹是浙江人。」安巧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恐慌和不安,稍

稍的一犹豫,出声的时候,身体更是不安的颤抖了一下。

  「听口音也像。」杨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江南女子柔情似水,乖乖的,安

巧这么轻的年纪,这么软的话就让人骨头一酥了,长大以后那还得了。

  此时活泼的安宁站在一旁,倒显得有些乖巧了,像个小家碧玉般羞涩的低着

头,只是偶尔会顽皮的看看姐姐,又偷偷瞄一下杨存,古灵精怪的模样也格外惹

人怜惜。

  「对了,你们怎么会流落到那种地方?」杨存沉吟了一下,忍不住好奇的问

了一声。尽管小姐妹看起来身份低微,不过却极懂礼数。昨晚安巧被自己轻薄得

已经是不能自己,不过骨子里表现出来的那种温柔和婉约,却不是一般的小家碧

玉有的。

  「公爷,求您不要赶我们走!」安巧顿时脸色有些苍白,慌忙的跪了下来,

楚楚可怜的哀求着,旁边的安宁也难得的有些害怕,和姐姐一起跪了下来,用那

美丽的大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杨存。

  「你们先起来……」杨存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了,眼看小姐妹跪在地上吓得面

无血色,赶紧起身将房门关上,走到她们的面前。此时安巧除了害怕,眼眶里已

经开始有泪水在打转了,这可让杨存心疼死了。

  「姐,别哭。」安宁眼看着姐姐的眼眶一阵的发红,轻轻的拉了拉安巧的袖

子。

  「安宁,你先出去……」安巧红着眼眶摇了摇头,看了看杨存以后,使劲的

抓了抓妹妹的手,哽咽着说:「等姐姐一下,好不好?」

  「姐……」安宁一看姐姐都哭出来了,一下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慌乱了

一下,最后还是乖巧的站了起来,朝杨存苦苦哀求道:「公爷,求您不要骂姐姐,

好不好?」

  「你先出去等我。」安巧鼻子一酸,掉下泪的时候,温柔沉静的她却坚决的

朝妹妹摇了摇头。安宁一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内的气氛有点诡异,小可爱跪在面前低头小声的啜泣着,她似乎也不敢哭

出声来,声音断断续续的,娇柔得让人心都要碎了。杨存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措,

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心疼的说:「好了,快起来吧!」

  「您先让我说完好吗?」安巧眼里一暖,但依旧控制不住眼泪的滴落,娇声

哽咽道:「公爷,对不起,我们是……」

  「先给我起来再说!」杨存这时哪听得进去,有些粗鲁的将她柔弱的小身体

拉起,强硬的让她坐到凳子上,这才瞪着眼说:「有什么话好好说,说不清楚就

先别哭了,知道吗?」

  「是……」安巧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清楚看见了眼前这个大男孩眼里的怜惜。

  这种虽然粗鲁却充满疼爱的举动让她微微一愣,心酸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

欣喜,眼泪流得更快了。

  低低的哭泣,都说女人是水作的,会很自然的就触及到男人心里最柔软的一

面,而眼前的安巧,有着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发自骨子里的娇柔,更是让男人

无法抵御,杨存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眼看她低低的啜泣,那种无声的眼泪中,

又带着让人想分外怜惜,倒是让身为男生的杨存紧张得手心和额头都冒冷汗了。

  「公爷,对不起。」安巧低声啜泣了半晌,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了看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做声的杨存,柔声的哽咽道:「我和妹妹,现在是犯妇之身。

  为了避开官府的追捕,才会躲在那间小庙里的。「

  犯妇之身?杨存脑子顿时有些疑惑了,这对少女姐妹看起来娇柔可爱的,怎

么会和犯妇之身扯上关系,朝廷的律法很明确,奸淫掳掠,重犯之家的女眷才算

得上是犯妇。她们怎么看都没婚嫁过,又怎么会受到这种连坐之责?

  「对不起……」安巧轻声啜泣着,泣不成声的叙述着。

  安巧与妹妹安宁是浙江人,从小生长在烟雨缭绕、风景如画的杭州,祖上从

军,父亲安伯烈三十出头就已经是江南年纪最轻的百户了。安伯烈再三十三岁的

时候才讨了一门亲事,娶了姐妹俩的娘亲过门。日子本该是恩爱无比,不料姐妹

俩的母亲在生下她们之后,就因难产去世了。

  安伯烈对发妻恩爱有加,尽管家境富裕,但却拒绝了不少亲朋好友为他续弦

纳妾的好意。一位铁铮铮的军人就这样抚养着掌上的一双明珠,在这重男轻女的

年代,给了姐妹俩几乎是无以伦比的疼爱,好在安家姐妹也是乖巧知礼,环绕膝

下尽孝,让已经算是老来得女的安伯烈欣慰异常。

  江南富饶之地,虽是歌舞升平无比的繁华,但也有不少的瑕疵藏于阴暗的角

落。虽是富裕,却也免不了贼匪之祸。繁华之外,山里林间的绿林匪人亦是横行

一时,绑架撕票,谋财害命,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一方百姓。

  可笑的是,每年吃掉朝廷七万兵饷的浙江,竟然在剿灭各地匪患的时候连五

千的兵马都拿不出来。安伯烈性子自幼耿直,与一帮兄弟喝酒后,直接就上告兵

部,在其他人的怂恿下,将浙江自总兵所有的高官全都告了一遍。

  后果可想而知,在别人强硬的后台关系下,安伯烈和数位一时鲁莽的兄弟表

铛入狱,罪名自然是诬告朝廷命官、造谣诽谤,而他们的家人自然就成了犯眷。

  按照大华的律法,罪重者可最加为犯妇之身,一辈子进教思坊名册,后世者

男为奴女为娼,世世代代皆受这连坐法所连,成为大华地位最卑微的贱民。

  原本安伯烈的做法不算激进,顶多就是酒后脑子一热,还不至于受这种重罪,

不过他入狱后,安家可以算是树倒猢狲散,二房的弟弟明哲保身,基于骨肉亲情

想继续养育大哥的一对女儿,不过这二房有点软弱,在发妻的哭闹胁迫之下,还

是昧着良心图谋了大房的家业。

  而二房叔母心肠也是歹毒,甚至是害怕丈夫会喜欢上这对大哥留下的少女,

竟然上报官府,要将姐妹俩一起送进教思坊。安家老二虽然惧内,但也是个至情

至义之人!虽然发妻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但还是派了家里的老管家,塞了银两,

在官府的人没来之前,就把姐妹俩送出了杭州城。

  官府的人原本就收了二房太太的好处,又早就听闻安家的一双娇凤虽然花蕾

青涩,却也是美名在外,本就指望这一下能赚个天大的好处,风风火火的到二房

家拿人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其恼怒是可想而知。当下就在府衙连名做册,给小姐

妹俩定下了犯妇之身的罪名,到处缉拿这对本该是摇钱树的小姐妹。

  安家二房的老管家年事已高,将姐妹俩送出浙江界外后就无力远行了。身娇

力薄的小姐妹就这样相依为命,一路上战战兢兢的来到津门,为的只是投靠母亲

的娘家刘家,谁知到了城里一打听,才知道刘家在多少年前就已经落魄,家人也

都不知去向,再加上犯妇罪名在身,姐妹俩也不敢住在客栈里头,只能躲避在小

庙之内,期许着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外婆,以及母亲这边的亲人。

  江南军中无人,落册造名吃空饷……

  杨存沉默了。早听闻江南兵将战力不济,没想到里面的内幕竟是如此,偌大

的一个省,竟然连剿匪的人马都凑不出来,在那歌舞升平的背后,恐怕肮脏之处

会多得令人毛骨悚然。

  「公爷,对不起,安巧不是有意隐瞒……」少女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尽

管是身份高高在上的国公,不过窝藏带罪之身的人也是不小的事情。那一夜,破

庙里突然进了很多的士兵,把她和妹妹都吓傻了,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回镇王别府,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姐妹俩想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了。

  「嗯,我知道了!」杨存点了点头,脑子里一阵飞快的思索着。第一个总结

就是这安伯烈脑子有问题,几口酒一下肚,脑子一热,就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

实在是欠扁。

  第二个就是这江南还真是遍地奢华腐败,按理说这样的罪名可没严重到连坐

的地步,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甚至从轻来判,不过就是个酒后失态,开玩笑而

已。但一个寻常的有钱人家,花点银子就能给她们姐妹俩编出这样严重的罪名,

实在是目无王法。

  安巧依旧低声啜泣着,一脸的愧疚,连头都不敢抬,杨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

慰女孩子,脑子里又在想事情,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门外的安宁

敲了一下房门,小心翼翼的说:「姐姐,有人说现在马车在门外候着,该是公爷

去赴宴的时候。」

  本来面对女孩子的哭泣就是一件极端难受的事,这下杨存暂时有了脱身的借

口,连忙扶住了安巧颤抖的肩膀,柔声的安慰说:「好了小宝贝,你也别哭了。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不过现在我得先出去,你可不许再哭哭啼啼的,让别

人看见的话,还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好……」安巧一边哭,一边乖巧的点了点头,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是我见

犹怜。只是听着杨存轻薄的话,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苍白的小脸上顿时抹上了一

抹动人的羞红。

  「嗯,那我先走了。」杨存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眼泪,又温柔的吻了吻她

颤抖的嘴唇,满脸严肃的说:「你别想那么多,进了这王府,谁都不敢再欺负你

们,放心吧二切有我在!」

  「嗯!」安巧满是泪水的眼眸一柔,轻点螺首,说不出的温柔顺美。

  打开房门,安宁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眼看杨存突然出来却吓了一跳,马

上又乖巧的低下了头,怯生生的说:「公爷……」

  「好了,进去看看你姐姐吧!」杨存也不多说,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她柔顺的

长发,叹息了一声嘱咐说:「你们可别乱跑了,乖乖待着等我回来,知道吗?」

  「哦,好!」安宁马上应了一声,眼看姐姐还在房内哭着,连忙就跑了进去,

牵住安巧的小手,不知道在安慰些什么。

  杨存也赶紧收拾一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感慨,打点了一下行头,慢慢晃着朝府

门走去。虽然心里有事,不过晚上的宴会,还是让杨存不得不抛弃过多的想法,

琢磨起里面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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