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二次方】（01）作者：panda86
作者：panda86
字数：5387
（一）
「我去参加淼淼的家长会？不是你一直去参加的吗，他们老师也不认识我呀。」
妻子突然让我去参加女儿淼淼她们学校周六的家长会，我一时有些头大。
「没事的，你到时候往那一坐就行了，难道以前你都没参加过你儿子的家长
会？多大点事，我那天确实有工作，部门里有事去不了，你好歹名义上是淼淼的
爸爸。去参加女儿的家长会也是很正常的，刚好让他们老师、同学也认识你一下。」
现在跟我说话的女人是我的第二任妻子冯娟，淼淼也正是她和她前夫所生的
女儿，跟了她的姓，冯淼淼。
「这、好吧，……，淼淼是不是到时候跟我一起去的？」
「对啊，学生和家长都要一起出席的，怎么了？」
「不是，我是怕到时候找不到他们班级教室。」
妻子听完扑哧一声笑得何不拢嘴，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那我去告诉淼淼一声，到时候别把他爸落在学校里没带回来。」
妻子说完又被自己逗乐得不行。
「你们班主任是叫什么的？女老师吧？」
周六如期而至，我起了个大早就开车带着女儿赶往她们学校。
「姓赵，老女人一个。」
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的就是我那名义上的女儿冯淼淼，一个刚上高中的女孩，
但你若是在大街上见到她绝认不出来她只是个高中生。
此时的她正学着那些大人一样拿着随身带着的粉底和小镜子往自己本就青春
无敌的脸上擦脂抹粉，想让它尽量看起来跟大人一样成熟，但在我眼里却是
适得其反，怎么看都觉得难看。
淼淼的成绩一直不怎么样，现在上的这所学校也只是中等水平的高中，学生、
老师的水平素质也是参差不齐，主要也是因为我这后爸的身份，不适合多说些什
么，也不好管教，日子久了就随她去吧，连她妈妈都懒得管她。
「你们班里有多少人，你同桌叫什么名字？成绩怎么样？」
我想多打探些资料，好应付等会的家长见面，免得别人一问三不知的。
「哎呀你好好开车，去了你不就知道了。问个不停真烦人。」
淼淼很不耐烦地回了我一句，大概是我打扰到她化妆了吧，让我这个当爹的
无可奈何，谁让我不过是人家的后爸呢，唯有自己在心中自嘲一句解脱尴尬。
大城市的周末依然是车多人多，一大早还是堵得不行，本以为起个大早能减
轻压力没这么堵，但还是人算不如天算，被堵在了红绿灯路口。
淼淼依然坐那对着镜子摆弄个不停，好像一根头发的位置不对都能惹起她的
不适，我心里暗暗摇头苦笑。
眼睛在无意间却看到了一抹光亮，那是一双雪白纤细的大腿，盈盈不堪一握，
随着视线的上移越过腹部，来到了女孩子的重要部位，那已逐渐发育成熟的娇乳
即使在校服的遮盖下依然颇具规模。
再往上点，呀！正是我那打扮成熟的女儿淼淼的面庞，赶忙收摄心神装作往
窗外看风景的样子。
我是怎么了，竟然看着自己的女儿看得着迷了，身体还起了反应。
接下来的车途中我不发一语，一边自责一边忍不住回想，像是着了魔一样，
那是多久没有再体验过的刺激的感觉了，我的内心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说不出来。
「你好，你是淼淼的家长吗？」
由淼淼带着一路走到了她们的班级，远远就见到教室的门口有一个女老师站
着像迎宾小姐似的，迎接着每一位到来的家长。
「你好，我是淼淼的爸爸。」
「原来是淼淼爸爸，欢迎欢迎，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很高兴你能来参加这次
的家长会。我是淼淼的班主任我姓赵。」
「原来是赵老师，老听淼淼提起你。」
双方各自客套了几句，后面还有陆续别的家长到来，我们没有多说些什么，
我带着淼淼就进了教室。
淼淼他们班级实行的是小班化教育，一个班级只有二十多人，一个人单独一
个位子，没有同桌这种说法，就像高考一样是单独一列的座椅摆放。
离开学校多年，再一次坐到了课桌前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你们那个赵老师人看起来挺好的，蛮和善的嘛。」
家长一律坐在了学生的位子上，而陪同的学生都是搬把凳子坐在家长的身边、
「切，装得好而已，有什么好的。」
我不敢再多说下去，怕坐在旁边的其他家长听见了笑话。
教室还是蛮热闹的，各个家长都在热络地聊着天，好像认识有很多年的样子，
我看了一圈来得大半都是女性家长，像我这样的男性家长寥寥可数，所以在人群
中显得特别的夺目。
「你好，你是淼淼的爸爸吧。」
隔壁的一位家长突然朝我问了一句，这么巧他也是男的。
「是的，你好。」
我好奇地看着他，我还是第一次来学校，似乎没有认识过他。
「你好你好，我是郑宣明的爸爸，就是你女儿的同桌，也不能叫同桌了现在
都隔得这么开。」
我听他一解释才恍然大悟，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个小男孩，恰巧他也在偷偷看
着我，小男孩长得很精神，有点韩剧里男生的那种感觉。
「我是第一次来参加家长会，你呢。」
「这么巧我也是，平时都是她妈妈来参加的。」
我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这位郑爸爸聊着天，其他的家长我也不认识，应
该说所有的家长我都不认识，又大部分是女的，实在不好沟通。
看着人到了差不多了，那位赵老师走了进来宣布本次的家长会正式开始，接
下来还是跟我们当年的家长会一样在讲台上开始讲解起了最近班级里的各个学生
的成绩情况、班级的规划事项和教育上的一些事情。
其实这种家长会都是大同小异，大家都是过来人了，基本就是拿着自己孩子
的成绩单在那听着，成绩好不好还是得靠自己努力、肯不肯学，光是老师和我们
家长在那使劲也没什么用。
赵老师刚结束了讲话，换了一个不知道哪门学科的一个老教师上台讲话之际，
淼淼突然起身往教室门外走去。
我猜想应该是去上厕所了吧，也没多在意，只是我刚好捕捉到了隔壁那位郑
宣明爸爸的那炽热的眼神。
因为淼淼她们学校的校服女生统一是那种裙子，小腿的部分都是露出来的，
加上淼淼的叛逆，似乎是自己又把裙子改了，裙摆只遮到大腿根附近，简直可以
说是迷你短裙，我心想学校里怎么能允许她穿着这样的衣服呢。
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郑宣明的爸爸眼睛里像是要喷火一样从淼淼起
身一直目送着她出了教室，一直到看不见淼淼的身影了他还不肯收回自己那贪婪
的目光。
我心中感到气愤，没想到这个人的品行如此低劣，对着还是高中生的孩子都
产生肮髒龌龊的那些想法，可转头一想，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我不也是看着淼淼的
大腿身体有了反应吗。
「那不同，我是她爹看看有什么关系，他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这样盯着我女儿。」
我只能用这么苍白无力的借口安慰着自己。
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那个叫郑宣明的男孩也起身往门外走了出去，班里的其
他人都装作很认真地听着那个老教师的长篇大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
连郑宣明的爸爸好像也没注意到他儿子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有七八分钟吧，从淼淼出去到现在已经快有十分钟了，不止她没回
来连那个叫郑宣明的男孩也没回来。
这两个人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还不回来，我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因为是后爸的关系，淼淼平时在学校里的事情我从来不多问，反正我也心中
有数像她这样的女孩子，顶多是不爱学习、贪玩而已，只要不去跟人吸白粉、打
架就行，高中毕业了有个大学读就行，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到我今天载着她来学校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平时是多么地忽略了她，当
初跟着她妈妈嫁过来的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着实让我这个后爸吃了一惊。
时间又过了有五分钟，他们两个出去还是没有回来，我心里开始着急，我的
第一直觉就是他俩是一起串通好的逃出去了，至於逃出去干什么，从我成年人的
角度加上淼淼的叛逆，让我不得不往那些不好的方向去想。
女儿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和男人发生性关系也是迟早的事，但现在只要还
在读书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起来很冠冕堂皇的说辞，到后来想想不过是我的佔有欲在作祟，心里放心
不下我也跟着起身往外面走去，到了门口那个赵老师见我往外走去很诧异地看着
我，大概是想问我是不是要离开了。
我没等她发问，先自我解释了一番：「我去上个厕所。」
两人都含笑点了点头，我这才错身离开了教室。
出了教室我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淼淼的学校我没来过，况且也不知道他
们还在不在学校里面，及时还在学校里面，这个学校这么大我又去哪里找他们呢。
既然都找出来了，好歹也要去找一找吧，带着一半找人一般欣赏校园的心情
在这栋教学楼里开始闲逛起来。
直到我把上面两层的教学楼都逛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淼淼她们的踪影，计算
着时间家长会应该也差不多了，还是先回去吧。
没想到这么巧的是在我下楼梯之时竟然在拐角碰上了郑宣明的爸爸，两人互
相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对方。
「你、淼淼爸爸原来你在这，我这一转头没见你还以为你有事走了呢。」
「没有没有，这还是第一次来孩子的学校，就想着出来走走看看，你怎么也
出来了。」
「我、我就刚好出来上个厕所。这么看起来淼淼平时工作很忙呀，我也是第
一次来这学校，平时都是宣明妈妈来的，早知道刚才就跟你一起出来瞧瞧了。」
「家长会是不是结束了？」
「没呢，出来的时候还在说，听这么久头都大了，回去估计就差不多了。」
「那行，咱们一起回去吧。」
出门没找到女儿，却遇见了可能是女儿男友的父亲，这可真是好笑，我在心
里想着他该不会也是出来找他儿子的吧。
当我们回到教室的时候，淼淼和那个小男孩竟然已经安安分分地坐在了自己
的座位上，我拿眼角偷偷看了一眼郑宣明的爸爸，发现他的表情有些错愕，果然
如我所想的那样他也是出来找他儿子的。
做回位上淼淼对我的外出似乎没有想要了解的兴趣，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想
些什么，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郑宣明他正跟他爸说些什么，应该是在解释自己刚
才消失一段时间的行踪吧。
「好的，那么这次家长会就到这里吧，非常感谢各位家长能在百忙之中抽空
来参加本次的家长会，希望以后我们也能多开些类似的聚会来多增加学校和家长
之间的沟通，再次感谢大家。」
这个漫长的家长会终於是结束了，所有的家长起身带着孩子就往外走去。
「那个叫郑宣明的男孩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开始试探性地向淼淼了解关於那个小男孩的信息。
「你问这个做什么？」
淼淼没有直接给予我答案，反而很有警惕性地盯着我反问了一句。
「随便问问，我看他爸爸人满和善的，他家里教育应该不错，他成绩怎么样。」
「就那样，我困了别打扰我。」
淼淼大概也觉察到了什么，简单找了个借口就闭上眼睛靠在后背椅上要睡觉
的样子。
我心里开始有了主意，我想那个叫郑宣明的男孩肯定和淼淼的关系不一般，
至於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不得不在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
「淼淼他们班里有一个叫郑宣明的男孩你认不认识？」
到了晚上吃完了晚饭，妻子进了卧室我才问她，就怕提前问了这问题妻子会
起疑，在饭桌上可能会忍不住直接问淼淼。
「知道呀，就坐在淼淼的旁边的位子上，之前的几次家长会和他妈妈都见过
几次，怎么了？今天也是他妈妈来吗？」
「他家里情况你了解吗？」
「具体就不太清楚了，和他妈妈聊天的时候好像说是他爸爸是给人装修房子
的，看起来家里的条件一般，其他的我也不好多问，搞得我们好像看不起人家一
样。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没有，今天他爸爸来参加家长会，聊了几句人还不错，就随便问问。」
我不敢多问下去怕妻子会联想到什么。
「那今天老师都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说到淼淼。」
妻子跟我不同，她毕竟是淼淼的亲生母亲，对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比较看重
的，只是一来她工作忙，加上女孩子长大了母亲很难管得动，我这个后爸又不能
给予多大的支持。
「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也没多说什么，人太多了走得时候乱鬨哄的。」
妻子白了我一眼有些幽怨地说道：「看你说得这么轻巧，敢情女儿不是你亲
生的，你当然不想多管。」
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去安慰起她来：「看你说得，我哪里不疼你
们娘俩了，吃的穿的有哪里亏待了淼淼吗？」
「光吃好穿好有什么用，你这个当爸的要多花些心思在孩子的教育上，上学
这件事情一辈子就一次，你落下了以后就很难追回来的。说到底还是亲生的缘故，
你看我对永奇哪里不好了吗，暑假到了还给你儿子到处託人找补习班。就你，一
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干。」
听着妻子的抱怨我不敢顶嘴，这种时候就是要让她把话说出来才好。
永奇是我和前期生的孩子，现在在读初三，比淼淼也就小了一岁，他的成绩
不错我从来不担心，但妻子也说的是事实，她这个后妈对永奇也是好得没话说，
没有许多二婚的家庭所担心的虐待孩子的事情发生，也因此家里的很多事情我都
能放心地交给她处理。
「好好好，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我反省我以后一定多多督促淼淼同学的学
习任务，请组织放心。」
像模像样地朝着妻子敬了一个军礼，这搞怪的样子顿时让妻子破涕为笑。
「其实我还不是担心淼淼的学习，就怕她在学校里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学生，
学坏了，怕她谈恋爱吃亏。」
妻子心情转好之后，说出一个我本来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的问题。
我顺势假装闲谈地问道：「那淼淼在学校里到底有没有交男朋友？」
我一边拿着报纸看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一边又竖着耳朵等待着妻子的答案。
「这我哪里知道，我问她她也不可能对我说，问老师我也不好问这个，不过
我照我看来应该是有的，有一回我就看到她抽屉有一份信，我刚想打开看看的时
候就被她发现了，还冲我发火，估计是那个男孩子写给她的情书。看样子是应该
找个机会去跟她说说，女孩子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最容易吃亏了。」
「这不好吧，到时候你们娘俩又闹矛盾了。」
我沉吟了一番装作很为难地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这种事情我这个做爸
的出面会比较好，我到时候去了解一下。」
妻子很惊奇地看向我，她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管的后爸今
天突然『良心』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