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圣魔邪灵-9


  

第十八回、离城



东之城,号称东方世界最富庶繁华的商业大城,拥有最坚实的城墙与最充裕的禁卫军军队,但是却在接连两任国主惨死之后,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政要官员接连不停的开著一场又一场的国事会议,所有问题接踵而来的不断考验著众人的智慧,原本想透过王室联姻来重修与迪卡尔王朝之间的碎裂关系,却没想到就在王子与公主即将成婚之际,会对东方政局投下如此大的震撼效应。

「这种无意义的会就不用再开了!」

脸色凝重的主议者大声斥喝,因为台下的诸郡将领早已为了争权夺利乱成一团。

「契拉丹皇后,现在当务之急乃是要共推众人心目中的新国主,如此重大之事,怎可如同儿戏一般说不开就算了呢?」

一个起身持反对意见的将领竟敢出言否决自己的皇后,而且还很快的就得到众人的支持与回应。

「你们就是不肯宣布让我的儿子继任吗?」

对於有人不把自己的话当成一回事,契拉丹皇后的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

一场攸关诸郡前途未来的重要会议,似乎早已逐渐偏离了原先议定的目标所在,契拉丹皇后最希望的是藉由修改律法让未成婚又未满年纪的儿子能顺利提前登基,但是混乱的场面却逐渐演变成趋炎附势的夺位之争,而且争相谋权篡位者似乎还大有人在。

如果契拉丹王还活著的话,这些人可能连想都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若是罗柏里斯仍在,他们至少该忌惮於这个皇后长兄的强大兵力。

可惜的是,当这两层对法兰奇接位最有利的保障都已不復存在时,动荡的王室地位眼看就将朝夕不保。

「契弗卡斯,那你究竟想要怎样?还是……你的后面代表著什麼样的势力?」

契拉丹皇后毕竟是个长年待在深宫的娇惯妃子,本身并没有什麼政治长才,更非能言善道之辈,只不过被众人几句话激了回来后,便怒气冲冲的质疑起对方的动机。

「尊贵的皇后啊!此言差矣,嘿嘿!我这个老傢伙还能代表哪一方势力?不过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安居乐业、相安无事,既然我们的国主已经保护不了我们这些小邦小民,自然大伙儿们就只有依附在更茂盛的树木底下。」

「你这叛徒!煽动这些话语究竟是存著什麼样的居心?」

身为契拉丹王最得力的议政大臣,终於也忍不住大声叱喝对方。

「是啊!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败类,难不成想背离契拉丹王唯一的继承人吗?」

支持法兰奇王子的一方也立刻顺势群起的声援议政大臣。

如今的东方政局真可谓诡异万分,就连主战跟主和派两种对立关系也常常摇摆不定、今朝夕改,多数的领主始终处於观望态度,最大的问题点还是在於自身的利益问题。

原先最早开始策动主战意识者竟然是契拉丹王本人,但是要推行的最大阻力所在,仍然是无法彻底切除跟迪卡尔之间的联动关系.由於东方诸侯的贵族向来都把子女送往迪卡尔王朝所在的魔法学院深造更高深的法术与学问,而玛哈尔便是抓准了这一点,让迪卡尔王听从他的建议,将这些高官子弟们留在皇城实习,实则形同软禁。

因为若是断然与迪卡尔决裂的话,不仅东方城邦将师出无名,甚至这些领主们的继承人恐怕也将性命垂危。

第二,东方绝大部分皆是法教会的忠贞信徒,一旦与王朝宣战之后,无疑将动摇这些人的意念,为了避免最后不知道为谁而战方寸大乱,因此不到必要时东之城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第三,东方诸城的兵力加起来虽然早已超越王朝与西军的总数,但是其实这些全靠契拉丹王的个人魅力在凝结支撑,地大物博的东方世界幅员太广,一旦战事开打便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连这个野心勃勃的旷世国主都预估尚需十年的苦心经营,方可集聚起这群关系浅薄的盟邦组织。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实在是东之城最不利於向迪卡尔决裂的时机点,急於修补跟王朝关系的契拉丹王,却偏偏在这麼紧要的关头里意外丧生,就连儿子的王位都岌岌可危。

此外,玛哈尔接任为总军团团长之后,竟然大力废止行之多年的派兵官制度,改由钦点的东方将领担此要职,这件事被视为是他拢络派系人马、培植势力的罪状之一,并且引起不少城邦之间的相互猜忌,而从中得利者,仍然是这个权力日益壮大的玛哈尔。

「契拉丹王这麼多年来始终不肯落实主战派的意见,既然如此,倒不如就支持契弗卡斯领主的意思,推举一个与皇室关系更为良好的新国主来领导我们,这样岂不是更皆大欢喜?」

没想到一旁还有不少寡廉鲜耻之人出言附和契弗卡斯,渐渐的由人选之争演变成两派人马相互攻坚,彼此互不相让。

「哼!契弗卡斯,难不成连你这种三流的乡下领主也想尝一尝当上盟主的滋味吗?」

没有结果的议论到了最后,气急败坏的议政大臣马普威忍不住便讥笑起这个先声夺人的投机分子。

「当然不是,如此位高权重的要角,自然需要德高望重之人才可以担当得起。」

「那你说,除了法兰奇王子,还有谁比他更合适的呢?」

「嘿嘿嘿!要能称得上名副其实,自然就只有「他」而已……」

正当契弗卡斯说得口沫横飞之际,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竟然不请自来的现身在会议厅堂的正中央,所有人都露出讶异的眼光看著此人,一双令人无法忘却的鹰锐狼眼,细细的挤出一丝狡狯目光环顾一切。

「嘿嘿!团长大人,您来得可正是时候。」

契弗卡斯矫揉造作的乾笑声,简直跟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没什麼两样。

「你!」

然而更让契拉丹皇后诧异万分的是,外头的军队显然不是东之城所属的禁卫军军队,这些整齐划一的黑衣侍卫将所有议事大臣、领主通通围了起来,看不清下一步到底将意欲如何。

「玛哈尔!」

「看来……我来得似乎正是时候。」

玛哈尔嘴角上扬的看著契拉丹皇后,双眼注视著在场的每一个官员,野心勃勃的男人早在很久以前就想这麼做了。

「这是什麼意思?」

突然闯入的黑衣部队让议事场上变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关注著这个总军团团长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麼.「没什麼,其实……我一直都很关心每一个领主的前途与未来,毕竟这里曾是我的故土。」

「叛……」

一个直肠子的将领正想大声咒骂玛哈尔之时,旁边的同伴便立刻制止他,抬头一看,十几个黑衣部队已经将手中闪亮亮的兵器瞄准他们的头上。

「各位,请大家轻松一点儿,别把脸色绷得这麼紧,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玛哈尔很礼貌性的向所有人致意,但是看在东之城的支持者眼里,这一切都显得做作与恶心。

「契弗卡斯先生事前告知我,说有些话想在会议之中对我宣布,我现在只是一个旁听席的观众。」

「各位,希望我的迟到没有错过什麼. 」男人粗獷的大嗓门打断了玛哈尔的简短介绍。

此时,另一面的入口也快速拥入白衣侍卫队,带头的男子肩上还扛著巨锤,一步一步潇洒的走到玛哈尔面前。

玛哈尔的脸色立刻阴沉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看著对方,转头闷不吭声的找了一个位置,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坐在契弗卡斯的身旁。

「奇诺!」

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各自代表不同势力的两派人马将小小的议事厅给挤得水洩不通,诡异的气氛下似乎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一幕意外生变的诡谲局势就在多事之秋的危机之中垂危动荡著,一场山雨欲来的暴风雨,眼看著即将席捲在整个东方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一个钟头之后──怒气冲冲离开议事厅的奇诺,心里头始终惦记著一件要事,於是脚下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回洁莉所在的寝室内。

只是奇诺的人还没走进房间内,眼睛却先看到布下强力封印的两扇大门,竟然早已被人给撬了开来。

「啊?真该死,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洁!」

推开门锁的奇诺脸上大惊失色,只见床铺上的少女穿著是洁莉早先的红色法袍,双手被牢牢的反扣在魔力加持过的铁环内,身上四周沾满白色的奇怪黏液,恍惚的神情似乎像刚被人给玷污过一样。

为了确认少女的身分,奇诺立刻仔细的检查她身上的明显特徵,只见她脖子底下有颗天生的小痣,能确认出是双胞少女的姐姐洁莉没错。

「不!」

奇诺痛苦的大声惊呼。

「小洁、小洁!醒一醒啊!怎麼会这样?」

此处外头明明布满了各项魔法机关,更外层甚至还有森严的警卫正在巡视,怎麼可能会这样无声无息的被人侵入进来呢?

「这是怎麼回事?难不成……是玛哈尔干的好事吗?」

奇诺满脑子开始胡思乱想毫无头绪的思索著。

「振作点啊!小洁……」

检查完少女异状后的奇诺连忙将洁莉的双手解了开来,双臂正想摇醒对方时,肚子旁边突然一阵痉挛,一把黑色的半月弯刀已然穿过肚皮在风中发出嘤嘤巨响。

利刃从胃里面剖肠入肚快速的让奇诺根本措手不及,而握在少女手中的另一把倒勾弯刀则直击的朝壮汉的脖子上刺了过去。

「喝啊!」

愤怒的男人大吼一声,浑身逼散出圣骑士特有的金色光芒,划入颈部的锐利弯刀只能留下浅浅的一道伤痕,奋不顾身扑向对方的狠毒少女,此时已被奇诺笼罩全身的护体硬劲给弹飞开来。

「喝……喝……」

奇诺捂著自己腹部的伤口,汗流浹背的气喘吁吁。

「你……你……原来……契拉丹王……就是这麼死的吗?」

奇诺的双手撑在倒塌的床铺栏杆上,却在此时才惊见到,床铺底下还躺著另外一个浑身赤裸的雪白女子,脖子上也有一颗相同的黑痣,他知道地上晕迷的少女才是真正的洁莉,眼前红袍少女应该是被恶魔附身的丽芙所伪装成的。

「你倒是还有点能耐,只可惜……个性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恶魔一次又一次的阴谋得逞,显然都是抓准了奇诺对这两个孩子的关心之切。

「嘿嘿!今天不急著杀了你,下一次就用你的人头来当作我重生的贡礼。」

只见丽芙的舌头舔了舔弯刀上的血渍,脱手将半把弯刀掷向奇诺的同时,整个躯体快速的抽身往外急奔。

「别……跑!唔啊……」

此时奇诺的手中已抓稳了巨锤,「铿锵」一声就把激射而来的凶器给击落在地,只是起身才走没两步,腹中完全穿透的伤口处却立刻涌现出大量鲜血。

「可恶……哎啊……哎啊……」

奇诺自知无力再勉强硬追上去,只好一边替自己治疗伤口,一边小心看顾观察昏迷中的洁莉的状况。

另一方面──碧莉丝的寝宫外头布满了大量的黑衣卫队,刚从议事厅离开的玛哈尔不知由哪里带来这群精锐部队,竟然将原本的禁卫军军队给驱逐在外,意图不明的总军团团长突然喝令众人不得靠近,只身一人走进男宾止步的公主寝宫。

就在公主房外的大门上布满了各种特殊的感应装置,似乎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擅自脱逃。

「哼!」

玛哈尔张手轻轻一推,没想到门把上的扣环就立刻被他掌心中的一股电流之劲给击爆损坏。

「出去。」

团长大人的一句话,屋内两个随侍在公主身旁的婢女立刻匆匆忙忙的离开。

只见美丽的公主静静的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令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玛哈尔凝视著沉睡中的美人,锐利的眼神彷佛能将人给透视一般,静静的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邪魔,还想继续装睡下去吗?」

玛哈尔一边凝望著碧莉丝,一边却阴沉的冷笑几声,只见躺在床铺上的公主竟然立刻有了反应。

「嘻嘻嘻!你这个坏人,一直偷窥人家想窥看到什麼时候?」

「来吧!」

公主那双勾魂般的眼睛对著玛哈尔拋了个媚眼,不安分的双手却将胸口的薄纱衣领给撕了开来,性感诱人的雪白巨乳毫无遮掩的露在对方眼前。

浑身媚态百生的娇艳公主把指头放入到自己口中,像舔著男人东西一样的伸缩套弄,年轻的肉体似乎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著对方。

「你这小贱人……」

玛哈尔对於公主这般异常、挑逗的举动似乎不感兴趣,只是摸了摸嘴边的金鬍子,缓缓的起身靠近碧莉丝。

「难道说……你并不喜欢大胸脯的女人吗?」

碧莉丝年轻姣好的处女之身却露出前所未有的淫媚姿态,丰腴的巨乳在双手的搓揉下显得上下起伏,诱人无比。

「嘿嘿嘿!小妖,死到临头倒还装得挺镇静的。」

玛哈尔突然咧嘴大笑,双手气劲一运,御雷使那充满魔力的雷电之能立刻在他双手之中窜流不断。

「男人找女人向来就只有一个目的,该不会你已经年老不能用了吧?」

看来玛哈尔对於自己的色诱竟然无动於衷,碧莉丝甚至更大胆的把手指伸到私处上,撩拨的指尖将神祕的性感地带勾动得若隐若现。

「你搞错了,我可不像那养尊处优的契拉丹一样傻瓜。」

玛哈尔的话一说完,通电的双掌上立刻凝结成左右两面像蜘蛛网一般的光亮魔绳撒向碧莉丝身上。

「怎麼这麼急躁呢?」

对於玛哈尔的攻势,碧莉丝的额头上顿时露出一只邪恶魔瞳,眨眼的一瞬间竟然让洁白的身躯完全变成了透明色。

奇妙的身躯竟然有如人间蒸发一样,只见魔力结成的电网瞬间扑了个空,洒落在地上的蜘蛛绳却散开成一颗颗结晶细小的弹跳魔球。

「嘻嘻!难道你喜欢用绳子绑著人家才做那档事吗?」

碧莉丝的媚笑声在空气间四处游荡,模糊不清的透明体稍一闪烁便消失在光影中。

可是玛哈尔也不简单,这招电网魔法除了能束缚人之外,还能化成满地细小的结晶魔球,要是任何移动物体稍微触碰到这些球体,地上便会立刻激起爆炸般的光电火花。

不过这样的如意算盘似乎没有奏效,只见地上的电球陷阱不但没有触发任何动静,甚至连偌大的房间里也显得寂静异常。

「还想躲?」

玛哈尔大喝一声,地上的结晶球体立刻往上弹跳,无处可躲的密室里面若隐若现的暴露出一道模糊身影,只见玛哈尔突然跃身对空一抓,原本透明隐身的碧莉丝,倒立在半空中的脑袋瓜已然被对方铁爪般的手掌给牢牢制服住。

「啊!」

此时的碧莉丝已经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玛哈尔的下手可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钢铁般的虎口紧紧箍住碧莉丝的脑门后,一股强烈的电流直接无阻的窜入到她的脑袋里,劈里啪啦的电流激响甚至还散发出一阵阵飘渺清烟。

「真……粗鲁的男人……啊啊!」

尽管碧莉丝依然嘴硬不肯讨饶,但是脸上狰狞的痛苦模样,却看得出那种滋味十分难受。

「少给我嘻皮笑脸,你以为躲在公主体内就没有人敢对你怎麼样吗?」

「啊啊……呕呕唔……啊啊!」

玛哈尔的不断施压让碧莉丝的表情痛苦极了,特殊的电流对於这副肉体似乎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但是对於寄生在脑子里的魔瞳来说,却好像产生十分剧烈的痛苦煎熬。

「你……到底……想怎麼样……啊!」

碧莉丝的额头上正不断溃散出阵阵青冥色的幽暗蓝光,灌注进去的特殊电流似乎真能有效伤害到蓝瞳本体的魔性之眼。

「你是明知故问。」

「啊啊!你!若是硬要把我给逼出体外……这……娃儿……将一辈子变成没有意识的白痴!」

魔瞳快要熬不下去的恐吓著对方。

「哼!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玛哈尔的脸色一沉,指爪上的劲力又加重了几分。

「不……不信你就试试……」

附在碧莉丝身上的魔瞳似乎笃定玛哈尔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果真没多久粗暴的男子就把手掌给收了回去。

「喝……喝……」

「我已经在你体内注入一股引爆电流,如果你敢随意轻举妄动的话,就准备跟这副肉体一同消失吧!」

玛哈尔将碧莉丝公主的身体拋回床上,阴沉的脸色似乎不像个会随便乱开玩笑的狠角色。

「哼!嘿嘿!你可真是狠心呢!连对姑娘家都这麼粗鲁……」

「少给我装模作样,小妖!老老实实的说,你们到底是什麼人?杀死契拉丹跟罗柏里斯的用意为何?」

「嘻嘻!真是有趣,凭什麼认为我必须告诉你?」

「为了你的这条小命,你认为这样的答案值不值?」

玛哈尔的身上似乎正通著电流,只要轻轻一动,就足够这魔瞳难过个老半天。

「哼!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

魔瞳似乎了解自己并没有太多筹码与对方谈条件,嘴里虽然一边咒骂,一边却也在思索著脱身之策。

「你绝对不可能是鬼王的部下,只是在东之城三里以内所有的死魔都会被逼出原形的,说!你到底是什麼魔物?又代表著什麼样的势力?」

「嘻嘻……嘻……」

魔瞳只是笑而不答。

「我的耐性是很有限的,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少女体内也被附身,还是说,这个恶魔才是你的主人?」

此时,玛哈尔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的电击所伤的少女丽芙。

「你就自己慢慢猜吧!」

受到不小伤害的魔瞳气喘吁吁的顶撞著。

「看来你似乎并未真正拥有实体,还是那个恶魔的分身或依附之灵?换句话说,只要他一死你也必须跟著死亡,对吧?」

对於玛哈尔的种种猜测,魔瞳竟然没有反驳。

「尽管猜吧!哈哈!如果你能够杀得死他,我会一辈子感激你呢!」

没想到魔瞳竟然说出如此诡异莫名的话来。

「哼!少在那边装腔作势,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精魔族的余孽,我只不过是给你一线生机,让你亲口全盘托出而已。」

「哼哼!」

魔瞳冷哼了两声,但是眼神间不得不对玛哈尔更加另眼相看。

毕竟玛哈尔不但曾是圣明王门下的高徒,更身兼所有军团的总团长之职,对於天下魔物的认知自然不比他博学多闻的师父来得少。

「精魔族的首领是塞娜蒂对吧?五百多年前精魔一族为何突然销声匿跡?看来今日的復出绝对不会如此单纯,或许我该再去会一会奇诺。」

玛哈尔突然想起另外一个被附身的情况更严重的丽芙,但是事实上,刚刚才与奇诺言语交锋过的玛哈尔,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见到对方。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来不及了,「她」已经离开这里,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没想到魔瞳竟然如此笃定的说道,彷佛就跟那个附在丽芙身上的恶魔能彼此心意相通似的。

「你不要以为附在公主身上我就不敢对你怎样,对於你们这种只敢躲在人体内的软弱恶魔,我自然有办法惩治得服服贴贴。」

「是吗?」

「小贱人,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可以慢慢折磨你?」

玛哈尔的话刚说完,指尖打了一个手势,只见碧莉丝公主立刻抱头哀声大叫。

「啊!痛死了……啊!」

「哼哼!信了吧!」

「别……别再施力了……我说……我说就是!快点住手!」

没想到从刚才就一直嘴硬的蓝瞳魔体竟然会这麼快便耐不住疼痛而妥协,只见额头上的魔眼正在不停溃散精气,奇妙的电流之力似乎还是一种十分厉害的牵制魔法。

「嘿嘿!早点乖乖听话不就得了。」

「喝……喝……」

「老实点不是很好?告诉我为什麼找上碧莉丝?还有,为什麼要杀了契拉丹王?」

「在我说出之前,你必须先答应带我离开这里,只要能确保我的安全无虞,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见我的主人。」

「哼!你竟然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玛哈尔的左手才刚举起正要施法,魔瞳立刻又把自己的意思重申一次。

「折磨我也没有用,正如你所说的我只是个凭依之灵,就算是杀死我也一样,若是你肯答应这个条件,我倒是愿意将一切计画通通都说给你听。」

魔瞳的态势反覆不定,不过目前似乎还很难完全取信於玛哈尔。

「想要我带你出这扇门也行,不过……这真的是你唯一的目的吗?」

玛哈尔毕竟也有自己的盘算,而且他总觉得这个藏身在碧莉丝体内的恶魔的企图并不单纯,不排除这一切只是一场安排好的复杂阴谋。

「外面那些人整天就想将我从这娃儿的体内抽离出来,只要你能保证我的安危并带我离开,任何条件我都肯答应。」

附身在碧莉丝身上的魔瞳虽然这般要求,但是玛哈尔的心里面却对她起了很大的疑心。

「好,我可以答应你。」

玛哈尔毕竟不是个寻常人物,狼子之心胆量更是不小,自认世上鲜少人物足堪对手的高傲男子,毅然爽快的就答应了对方。

「玛哈尔团长果然是一个干大事的人物。」

没想到魔瞳竟然会知晓眼前男子的身分名字,而且眼中露出异色,嘴角似乎微微的流露出诡谲的笑意。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等我见过你的主人后,难保不会毁掉你。」

玛哈尔除了答应之外,还不忘提醒对方脑子里安下的那股牵制电流。

「张大耳朵仔细听好了,我的主人正是……」

魔瞳利用碧莉丝的嘴巴一字一句的吐露出一个恶魔的姓氏,只见玛哈尔的脸上正在变化,似乎对於这样的答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半个钟头之后──「碧莉丝!碧莉丝!」

法兰奇王子闻讯后匆匆忙忙的赶至公主的寝宫内,只见四周早已空无一人,静养中的碧莉丝似乎已经被玛哈尔给带走了。

「可恶,这个卑鄙混蛋的傢伙!」

法兰奇的嘴里愤恨不平的咒骂著。

「他的心里究竟打著什麼鬼主意,到底想把公主带到哪里去?」

「来人!跟我一起追回公主!」

焦急不已的法兰奇王子立刻飞奔出大厅外,顾不得通报下去的跨上最快的骏马,一路朝著玛哈尔离行时的方向,追赶自己的未婚妻去了。

第十九回、相遇

雷雨过后,迷濛薄雾在夕阳辉映下瀰漫出一种金黄色的美感,淡淡的澄光照耀在一名少女的肉体上,鲜血洗涤过的娇躯流露出一种凄美、嗜血与疯狂的靡靡气味。

女孩走过的每一吋脚步,都会留下鲜明清晰的赤色血印,双手没有任何兵器,但指尖上却染红了风乾的血渍,异变的双眼就在迎面的余暉中逐渐褪去顏色。

「哈秋!」

浑身是血的美少女竟然劈头打了一个冷颤。

「唔唔……好冷啊!头晕晕……这是怎麼了?」

才刚杀戮过的少女眼神间却显得恍惚不定,彷佛从狂傲的姿态中逐渐转变回另外一幅漫不经意的可爱模样。

「啊啊!」

地上的人头与尸块吓醒了这名糊涂迷惘的年轻少女。

「血!血!」

(笨蛋!少女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闷头敲了一棍,捂著头大叫时,这才发现自己头上那根角又长了出来。

「死……死……有死人啦!死了好多好多人!」

丽芙的脸上露出惧意,从来都没有见识过鲜血淋漓的大量死尸,表情慌张失措的直往后缩,丝毫都没有警觉到自己的双手早已沾满了他们的血液。

(别乱叫!魅悦莎大吼道。

「可……可是……」

(这些自找死路的人类全是被主人给杀掉的。

「主……主人?为……为什麼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是敌人!只要是敌人,就该死!

「原来是敌人……」

「我怎麼会在这里?洁莉呢?」

丽芙突然想起自己应该睡在皇宫里面的,怎麼这会变成躺在这堆满地尸体的血泊之中。

「好腥……好臭啊,这些血的味道像铁锈一样,难闻死了……」

(傻瓜!唉……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鲜血也是你的能量来源,吸收他们的血液让你的伤口更快復原。魅悦莎已经很懒得责怪一点都没有魔女自觉的丽芙,只说了几句要她快点找地方休息,毕竟天色已暗,剧烈的杀戮后需要好好调息一番,才能因应下一场未知的激烈战斗。

「不管啦!人家要找地方洗澡去!」

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少女不断地想把身上的血跡通通擦乾,但怎麼擦也擦不掉的污渍让她感到浑身十分不自在。

奔跑中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远方的树林内有两条小黑影偷偷的跟随著,不急不离地悄悄追踪在她身后监视著一切。

深夜,丽芙窝在大树底下辗转难眠,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外头独自夜宿。

「哈秋!」

揉了揉红鼻子,缩成一团的少女离开皇宫前什麼东西也没带走,在河边清理过染血的衣衫之后,未乾单薄的湿润外衣让她总觉得有股寒意地猛打喷嚏。

「太好了,她已经睡著了!」

就在距离丽芙不远的地方,两条幽暗的黑影缓缓地靠近著,在确认少女已经入眠之后,其中一名男孩的声音高兴地欢呼道。

「小声点!你这个笨蛋!」

另一名少女用力地把对方头压低,粗鲁的举动简直像踩在他的头上一样,还不忘在他耳边唠叨一番。

然而她的大嗓门声量,可一点也不见得比男孩「小声」。

「你这麼大声叫不怕让她听见啊?怎麼笨手笨脚的……你拿这把刀要干嘛?」

少女似乎有著天生的虐待狂一样,对著男孩越骂却越起劲。

「要过去打晕她啊……」

男孩有些委屈的回答著。

这两名少年少女看起来约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身上的锦绸玉缎显得十分贵气华丽,看起来并非只是平凡的王孙贵族而已。

「你没看到她刚刚一口气杀了这麼多人吗?你还拿这麼大一把刀过去,要是吵醒了她怎麼办?」

「拿去。」

稚嫩的女孩递了一把金色的匕首给他,示意要他过去。

「可是……我不会用匕首敲人脑袋,还是回马车上拿铁锤好了……」

「你怎麼这麼罗哩叭唆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娇纵的少女一发怒便大声嗔道,也不顾虑到休息中的丽芙会不会被她吵醒。

「好啦,我知道了……」

男孩抽出用金子作成了短匕首挥了两下,发觉这东西根本不好使用,因为它本身就重的要命,毕竟这东西是少女偷偷从自家客厅「拆」下来的,它最大的功用也仅是一件破碎掉的装饰品而已。

「但是……但是……等会如果把匕首弄坏了怎麼办,以后装不回去会被师傅骂耶。」

少年实在不知道该怎麼使用它,而且更不敢用匕首杀人,只是嘴里不好对女孩解释,满脸又吞吞吐吐地不敢往前半步。

「你到底在龟毛什麼啊!把匕首转过来往她头上敲下去就行了,真是气死人了!要不要我示范给你看啊!」

「你们俩要示范什麼?」

此时丽芙的身影突然现身在他们面前,男孩大叫一声后立刻把那金光闪闪的「凶器」给藏在背窝后面。

「你们在这里做什麼?」

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引起了丽芙的好奇心。

两孩子一看到丽芙便马上噤若寒蝉,什麼话也不敢多说……脸色犹如见到吃人的巨兽一样,但丽芙对她们的这种反应却感到十分有趣。

「这是什麼?好大的一柄剑。」

丽芙发觉男孩背著一柄跟他身高一样大的巨剑,要拖著它到处跑果真是十分不容易,也难怪刚才少女会责骂他一定会被人发现。

「我……我们……哈哈……哈……没有啊,我们俩正在忙……忙……喂!你快说忙什麼好啦!」

女孩用手掐住男孩的脖子还把他档在自己面前,似乎很害怕丽芙会突然伤害她们,自己的小跟班就像个玩偶一样被她当作挡箭牌给推到前面去。

「我们……是……我们……是出来打山猫!」

「是!是!打山猫啊,没错。」

女孩突然想起父亲偶尔也会趁著黑夜上山打些稀有的莫科山猫作为消遣,听说这种动物非常稀少而且昼伏夜出,一定要在晚上才遇的到。

「山猫?怎麼可能……山猫是西方蔓藤岭才有的稀有动物,这里是东方,怎麼可能找的到呢?」

丽芙的一句话就搓破了两孩子的谎言。

「这……哈……哈……原来是我搞错了吗?是这样呀……哈哈哈……」

男孩一面尷尬的傻笑著,一面双腿慢慢往后退,要不是白天这女人杀狂了眼让他心生胆惧,否则真希望自己能立刻长出一双翅膀带著女孩快跑逃走。

「你们真好玩,嘻嘻……你叫什麼名字?」

天真的女孩似乎没有看穿两孩子对於自己的恐惧心,走前两步要跟男孩握手时,却令他们俩吃惊的尖叫起来。

「怎麼了?不想跟我握手?」

「不……不是的,你……你好,我叫……叫萨达司。」

男孩的确不敢跟对方握手的微微抽搐著。

「笨蛋!你干嘛跟……」

身后的少女重重地敲了一下萨达司的脑袋瓜,原本要告诫他不可以讲出自己真实的姓名,却没想到憨直的少年很流利地就把自己给介绍完了。

「萨达司……萨达……好耳熟的名字耶,那你呢?你叫什麼?」

丽芙转身对另一名少女问道。

「贝蒂,她叫贝蒂。巴力斯。」

原本少女还再想怎麼捏造自己姓名时,但憨厚的萨达司却再次提早一步地把她名字说了出去。

「哄!我给你气死了!」

贝蒂胀红著脸蛋气到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狠狠拧住萨达司的耳朵兇巴巴地训了他一顿。

「殴殴殴!疼、疼啊!」

「嘻嘻,你们俩的感情还真好,对了,我叫做丽芙。」

看著两名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孩子不停吵闹著,丽芙突然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好像自己跟姊姊一样,瞎扯胡闹的乐趣还真是能消磨时间。

「谁跟他感情好?哼,他只是我的小跟班。」

金发的少女有著波浪型的飘逸长发,捲捲的亮丽发丝有如洋娃娃一般俏丽可爱,可惜的是,雪白娇媚的小脸蛋一生气起来,却如母夜叉般兇狠可怕。

男孩的表情显得十分委屈,虽然名分上他是贝蒂的小师兄,但实则自己打从入门以来就一直被小他一岁的贝蒂使唤来使唤去,就连这次逃家远行也是他负责扛来贝蒂的所有家当,还得权充跑腿跟马夫之责。

拘谨的小男生留有一副整齐包头的小短发,外表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很惹人喜欢,不过耿直憨厚的傻呼呼模样,却总是让调皮的女孩们忍不住想好好整整他。

「丽芙……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法教会馨阿姨的女儿对不对?」

萨达司恍神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丽芙这个名字。

「没错、没错,你就是丽芙姊姊!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双胞姊姊还是妹妹……」

「萨达司……哈哈,我也想起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呢,小萨!」

没想到丽芙突然出手往萨达司头上用力拍了下去。

「唉唉呦!」

没想到这个个头不大的小姊姊竟然会跟贝蒂一样粗鲁,猛搓著额头的萨达司顶上已经肿了一个小肉包。

「喂喂喂!这是怎麼一回事?你给我好好解释!」

贝蒂眼看两人竟然半路认起了亲戚来,忍不住就把萨达司给揪过去好好审问。

原来丽芙跟萨达司还真的是从小认识,而且两家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交情匪浅,只是小时候的萨达司一直都是这对双胞姊妹作弄过的对象,甚至还常常把他打扮成女孩模样,让他一个人哭著跑回家去。

「这……这该从哪里说起……」

缅腼害羞的小男孩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毕竟对於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他怎麼也不敢告诉比双胞姊妹更加过份的贝蒂知情。

此时丽芙忍不住也箍住萨达司的脖子拖到一旁,窃窃私语的在他耳边嘀咕问道。

「嘿嘿,好傢伙!小萨!她该不会是你的初恋情人吧……嘻嘻,难不成你们两人这麼小就想搞私奔吗?」

丽芙一会看了贝蒂几眼,一头又想好好作弄萨达司一番,毕竟许多年都没见过面的儿时同伴,现在身旁竟然多了一名娇美可爱的小女生。

「喂喂!离他远一点!」

贝蒂比丽芙更用力地把萨达司给勒回去,可怜的小男孩宛如两人之间争夺的玩偶一样,一口气都快喘不过去地支支吾吾好不难过。

「你到底再想些什麼?难道你忘了她是个杀……」

贝蒂正想好好告诫萨达司不要太过靠近对方时,却发觉丽芙那双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心里的那句话竟畏惧地说不出来。

「哈哈!你的女朋友吃醋啦……嘻嘻,别在意,我可是不会破坏人家好事的。」

萨达司整个人就这样被两名粗暴的娇娇女给勒来勒去,都不知道她们俩到底想说些什麼,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断气没办法再继续呼吸。

就这样三个人吵吵闹闹地走回那辆从家里偷来的马车上,一路上贝蒂始终提防著丽芙,深恐一个转身,俏丽的美女就会变回那名杀人不眨眼的浴血魔鬼。

清晨「大叔!大叔!」

少女叫声急切的呼唤著。

肩上扛著巨锤的魁武大汉已经成了奇诺的个人标志,低头抹了些鲜血,小心确认著满地的尸块中有没有他要找的对象存在。

「快来啊,大叔!」

洁莉的尖叫声让奇诺快步地现身在她旁边,只见地上留下马车穿过的痕跡,似乎一路往南边的方向前去。

「马车?」

奇诺沉吟了好一会后,难过的表情似乎显得十分困惑。

「双宽轮轨还有狮牙的车痕,这的确是玛哈尔家特有的轮印没错……」

原本就不应该搭在一起的军团总长,为何又会跟小丽芙牵扯在一起呢?

「难道说……玛哈尔跟这些魔物有著某种交易或协议吗?还是……这一切有什麼难以预测的阴谋诡计尚未曝光?」

「大叔,你说这是怎麼一回事?难道丽芙是跟著这些人一起离开吗?」「不,这太不寻常,玛哈尔明显不是往这条路走,如果是他的家臣,也不该只有一辆马车经过,这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经验丰富的奇诺只能反覆不断地推敲思考,但始终也无法找到一条合乎情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

「难道说……丽芙是被抓走的吗?」

洁莉的推测是奇诺现在最不愿见到的答案之一,然而两人也只能顺著马车方向往前追去,过了半天时间,才终於走到一处乡间田野的偏僻小镇。

「我们分头找找。」

奇诺的话刚说完,洁莉早已迫不急待地闯进小镇唯一的一间小酒廊。

「老板,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跟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经过这里?」

洁莉内心焦急地对著吧台上的男人质问道。

「有啊,你不就在这儿?」

老板用很酷的姿势擦拭著手中杯盘,尽管厅廊内看不见丝毫人气,但这小店的老头儿却不怎麼爱理人,放了一副小酒杯摆在洁莉面前,似乎正等著看她点什麼酒。

「我不喝酒……我只是……」

「不喝就出去!」

店老板那简短俐落的酷劲模样,几乎到了完全不近人情的地步。

「可是……」

「哈……哈……她不喝……我喝……」

这店内唯一的一名酒徒不知何时竟爬坐在洁莉的身旁,满身酒味与脏乱真是腥臭异常到了极品的地步,真亏这名店老板竟然没有将这样瘟神般的人物请出店外。

「想喝,可以,酒钱结了就滚蛋。」

老板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低头继续磨著他的大盘子。

「你……」

洁莉差点被这毛茸茸的大汉给醺晕过去,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的,但想想或许从他嘴里比较容易问出一些话来。

「我有一些话想问你,我请你喝酒。」

洁莉本来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短短的几句话,便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暖意。

「他是死神,别随便招惹。」

没想到擦盘子的老头儿竟然说出这样威吓的话语来,洁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还是打了一杯醇酒给这位神智不清的肮脏鬼喝。

「哈……你请我喝酒?哈哈哈……还有人敢请我喝酒?」

浑身碧绿毛发的肮脏男先擦了擦鼻涕,正想接过洁莉手中的酒杯时,少女却已经忍耐不下去的转头想走。

洁莉正嘀咕著怎麼有人可以脏成这副模样时,地上的酒鬼竟然伸手抓住她,让她受不了地大声尖叫。

「啊!啊啊!放开我!」

这店内的老板似乎也不是寻常人物,依旧擦拭著他的生财工具,彷佛听也听不见一样。

「你身上……你身上……这味道不太妙……」

酒鬼果真是神智不清的代名词,说的话也没人听得懂,洁莉根本不管对方呢喃著什麼意思,用力甩开他的手之后,两腿奋力地便跑出屋外。

「喝……喝……恶恶!」

受不了的气味让她终於忍不住地开始呕吐,好不容易休息过一会之后,却见小酒吧外来了三、四名高大粗壮的不速之客。

「嘿嘿,赏金就在里面吗?」

为首的壮汉似乎像个强盗头子,劈头就对著身后同伴问道。

「没错啊,老大,这次的奖金可是不少……嘿嘿嘿……」

一伙人看样子来意不善,跟群土匪头儿一样,洁莉本想跟在他们之后进入酒吧内瞧瞧情况,但却在此时被奇诺从后方给拦了下来。

「大叔?」

「嘘,这座小镇太不寻常……」

「嗯。」

两人就这样站在外头等待著,但是等了快一个钟头之后,却没看到任何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是怎麼一回事?」

「这个小镇内的人好像全都逃光了,除了那间小酒吧之外,还有背后那名正在偷窥的女精灵……」

奇诺说著目光往后一看,就连洁莉也注意到远处的马房侧边有一名白色身影正在窥视著酒吧动静。

「精灵?精灵是长成什麼模样?大叔,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是个女的精灵呢?」

「哼,大叔这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呢,她那披风下的装扮系著一幅箭筒跟短刀,披掛一副紫荆杉、蓝法缕带,这些宝贝东西可都是精灵族才会有,更何况那对藏在头套下的尖锐耳朵如此明显,不用猜也知道她不是人类。」

就在奇诺对师妹解释的同时,白衣的女精灵身形一闪,却是躲进了马房里面。

「她到底想做什麼?这里怎麼会没有半个人影呢?」

「大叔,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奇怪了吗?我们还是进去瞧瞧看吧。」

奇诺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拉住师妹的手,缓缓地走近这间诡异奇妙的小酒吧。

「一位,喝什麼酒?」

店老板似乎不再招待不喝酒的洁莉,只递了一份小酒杯给奇诺。

「玛哈苏莱酒,矮人族的精品,嘿嘿。」

奇诺一面笑呵呵的摸摸鬍子,故意点了杯此处绝对买不到的鬼玩意,一心想给对方难看,一面仍不忘观望四周,但却看不见方才进门的四名匪徒。

「玛哈苏莱酒。」

没想到店老板竟然还真给了他一杯纯正的鬼劳子浓酒,奇诺不由得皱起眉头,真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玛哈苏莱酒?」

此时,那名躺在地上的酒鬼也爬到了奇诺身旁,特殊的酒臭味格外地让人印象深刻,但这次洁莉可就学乖了,老老实实的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才不想又被他的气味给醺到呕吐。

「精品!这年头还有人喝这种矮骡子做的马尿,哈哈!也给我来一杯。」

这酒鬼的酒意似乎清醒了不少,因此也给自己点了一杯更浓的矮人烈酒。

「兄弟,我这杯请你喝。」

奇诺压根就不想喝这种被称之为矮人族圣品的马尿烈酒,此时有人愿意替自己乾了它正好。

「不用,他刚付过「酒钱」。」

说时迟那时快,奇诺才刚拿起自己的酒杯,神秘的店老板却已经把新酒倒满在腥臭的肮脏鬼面前。

「嘿嘿……乾!我今天还可以喝「四杯」,哈哈……乾!」

醉醺醺的脏酒鬼主动敲了一下奇诺的酒杯,一饮而尽就把手中烈酒给吞到肚子里去。

「哈哈!好……再来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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